第四十一章 墨魚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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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魚之前挨過顧常在的重拳,以至暈厥,後來她便心生妙計,藉此機會聲稱自己身體抱恙,短期內不能再進養心殿侍寢,並且也獲得了皇上的准許。

  可是皇上畢竟是天子,見得多識得廣,聰慧機敏非常人能比,怎會如此輕易地就被糊弄了過去?這段時間他們二人見了不止一次面,墨魚的身體狀況究竟如何,皇上自然看得出來。

  皇上見墨魚身子已無礙,可是對他的態度卻總是有些冷淡敷衍,便也不想再自討沒趣,懶得和墨魚婆婆媽媽地說上一番,於是他就直接作了主,通知敬事房把墨魚的牌子呈上,無需徵求墨魚的同意。

  作為九五之尊,想宣哪位妃嬪進養心殿,這芝麻大點的事不在他的話下。

  突然被叫去侍寢,這有些出乎了墨魚的意料,她委婉地問向了張海,可是張公公只知道這是皇上的吩咐,並不清楚其中詳細緣由。

  「不管怎樣,都是皇上的恩寵,蘇答應您貌美如花,一看就有承寵的福分,老奴不會看走眼的。」張海恭敬地彎著腰,嘴上奉承道。

  墨魚回了一個無奈的笑臉,覺得心累,她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也不知此次前去養心殿到底會發生何事,不過這一來二去的,她倒也不如前兩次那般緊張了。

  進了養心殿後,按規矩應是得先沐浴更衣,妃嬪侍寢是有嚴格流程的,即使是皇后也不例外,墨魚對此略有遲疑,但最終還是聽從了安排。

  精緻寬大的杉木浴桶里,盛著溫度適宜的熱水,水面上浮著香艷的粉色花瓣,看起來的確是奢華舒適,騰騰上升的模糊水汽,襯著美人白皙滑膩的玉肌,顯出了幾絲曖昧氛圍。

  墨魚心中慌亂,無瑕顧及其他,當然也沒能發現水中的花瓣取自於芍藥,是她喜歡的芍藥。這點小細節是皇上額外的吩咐,其中包含了一片心意。

  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這眼看著就要親近皇上了,現在逃跑來得及嗎,該怎麼逃?墨魚的腦子裡只有疑問,沒有答案,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她倍感焦急,簡直如坐針氈。

  若是只是來此同皇上鬥鬥嘴說說話,她倒覺得沒什麼,大不了說上一會兒便故計重施稱病回去,皇上也不能拿她怎麼樣。可是現在,還未等見到皇上,就要在幾個宮女的監視下沐浴洗澡,然後連穿個外衣的機會都沒有,就要被送進皇上的寢殿,這豈不是無計可施無法可逃了嗎?

  身份是假的,名分是假的,即便皇上真的喜歡她,那這份情意不也相當於是假的嗎。

  就算是泡在熱水之中,墨魚也依舊覺得手腳發涼,她並非對皇上毫無好感,只是在如今的情況下,她不敢去想這些兒女情長之事。

  畢竟她和皇上,身份有別。

  很快,沐浴的時間就到了,墨魚在一旁宮女的侍候下穿上了乾淨的裡衣,身上披著輕薄的長裳,走向了西暖閣。

  西暖閣偏小而溫暖,裡面唯有皇上一人,他正斜臥著閉目養神,俊朗的面容上掛著幾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墨魚臉紅耳赤,腦袋裡「嗡嗡地微響著,只能憑著感覺往前邁動著腳步,她的呼吸急促,無措又無助,總覺得下一步就快要暈倒了。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心境卻是截然不同,一個是春風得意,另一個則是慌張害怕。

  …………………………

  西暖閣里的燭燈忽的滅了…………

  景仁宮。

  今夜月色上佳,熹妃臨時起意邀請眾位妃嬪前來賞月。月光雖美,只是在這微涼的初夏夜晚,誰能有心情欣賞景色?

  熹妃意不在此,她的目的是要把其他人聚集到一起,聽她說上幾句別有深意的話。

  熹妃品了一口杯中的花茶,語氣中帶著哀怨,:「近幾日本宮都見不著皇上的面,真是年紀大了,皇上也懶得再搭理本宮了。」

  「娘娘何出此言?」海常在率先開口,一展她好拍馬屁的本事,:「您容貌過人,氣質極佳,絕對可以艷冠六宮,您可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否則連臣妾都要為您傷心流淚了。」

  馬屁精就是馬屁精,話一出口就讓人忍不住發笑,熹妃老了她有什麼好哭的,不過是在誇張做作巴結娘娘罷了。

  寧嬪輕哼了一聲,繼而諷刺道,:「海常在好本事,眼淚說流就流,小心別淹著自個兒。熹妃娘娘或許多想了,皇上不過是忙於政務抽不出時間而已。」她向來不屑於討好奉承,更看不慣這類豁出臉皮只為巴結的人。

  眾人小聲笑了起來,皆在笑海氏的多此一舉。

  熹妃臉色微顯不悅,不過很快就又恢復了正常,她清了清嗓子,嘆息道,:「皇上雖然勤政,可他也總得睡覺休息不是?今晚他翻了蘇答應的牌子,白天裡也親自去長春宮見了蘇答應,本宮何時能有這份福氣?唉,說到底還是人老珠黃,比不過年輕貌美的新寵。」

  這番話說得甚為巧妙,聽上去只是在自怨自艾,實則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與妒忌,使大家都知道皇上有了新寵,就是長春宮的蘇答應。

  這白天見面聊天,晚上又宣來侍寢,可見其受寵的程度不一般。

  郭貴人剛經歷了流產滑胎,心裡自是委屈難過,忍不住吐了苦水,:「前段時間我曾在御花園內見過蘇答應,那時她正和皇上卿卿我我呢,後來還一同去養心殿用了早膳,看起來皇上對她喜歡得不得了。怪不得蘇答應不常和我們親近,原來是早已承寵飛上枝頭,不稀罕和我們這些沒恩寵沒地位的來往。」

  顧常在臉色漲紅,妒火中燒,不甘心地罵道,:「呸,我看她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妖媚惑主的狐狸精,得瑟不了幾天。」

  其他人雖然沒有說出怨言,但心裡都是不好受的,她們當中大多都是獨守空房已有多日,早就忘記了皇上的模樣,只剩下寂寞與苦楚相伴。

  熹妃看著眾人眼紅嫉妒的神色,暗自歡喜,這一計,她又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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