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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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墨魚及時甩開了彩雲的手,恐怕就真的要掉進水裡去了,池水足足有兩人高,她又不通水性,掉下去必死無疑。

  墨魚大力掙脫的同時,自己腳下重心不穩,摔在了一旁。

  彩雲不想浪費這麼好的機會,她已經下定決心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墨魚,就不能半途而廢,她可不怕害了人命會遭天譴,反正傷天害理的事情她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一個月前,鍾粹宮的小丫鬟香蘭因偷聽了顧常在和郭貴人的密語,就在半夜裡被彩雲拖出去勒死了,屍身被拋進了井裡,事後人人都以為是香蘭在宮裡熬不下去而選擇了自盡,過了不出兩日,大家便將此事忘得一乾二淨,再也沒有任何風言風語。

  有了前一次的經驗,彩雲的膽子變得更大了,只要行事時沒人看見,她就不怕會有麻煩找到自己頭上。

  趁著墨魚跌坐在地上無還手之力的間隙,彩雲猛地撲了過去,猶如惡犬一般,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墨魚拉向荷花池。

  「宮裡的冤死鬼多著去了,你就去找他們做伴吧。」

  墨魚躲閃不及,只能拼命掙扎,:「你要殺我?為什麼?放開我,快放開我,要是被人發現了你也難逃一死。」

  彩雲的脖子因用力而暴起了青筋,她咬牙切齒道,:「你不過是個宮女,誰會管你的死活,別人只當你是失足落水,根本不會去費時間查明真相。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活該沒命。」

  墨魚顧不上再去質問彩雲,在這危及關頭,她只想趕緊擺脫對方的控制,可無奈彩雲蠻而有力,無論她怎麼掙扎都難以逃脫。

  眼看著自己的身體離荷花池邊越來越近,墨魚的腦子裡一片慌亂,想不出來任何逃生的法子,只能本能地撲騰著四肢,把腳一次又一次地朝彩雲的臉上踹了過去。

  墨魚連著使勁踹了好幾腳,終於起了點作用,彩雲的力氣雖然依舊不減,但反應卻不如剛才靈敏了,給了墨魚稍作喘息的機會。

  「彩雲,你我都是宮裡的下人,何必彼此為難呢,除了賀春宴上的事情之外,我和你並無其他過節,你也犯不著要我性命。要是你現在停手,我不會把今天之事告訴別人,以後也定絕口不提,你看行嗎。」墨魚試圖用一些軟話來分散彩雲的注意力。

  賀春宴上彩雲被蘇培盛罰了出去,還挨了一頓板子,這確實與墨魚有關,但墨魚想不通的是,就算自己涉事其中,卻也罪不至死啊,為何彩雲要如此恨她,恨到要奪了她性命的地步。

  彩雲當然不肯買帳,氣喘吁吁地說道,:「宮裡的規矩就是弱肉強食,你害我過得不順心,就別想讓我放過你。」

  墨魚手腳並用繼續抵抗著彩雲的攻擊,看著彩雲猙獰的面目,她只想著要活下去,絕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

  不能死,家裡的爹娘還在等著我回去呢,我要回家給他們盡孝,我還要嫁個好兒郎幸福地過完一生,我不要就這麼被人淹死。對了,主子還在宮裡無人照料,我怎麼能棄她不顧,我要活下去。

  老天爺,我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求你開開眼,救我一命。

  「大膽!皇宮之中豈容你作祟,還不快給我從蘇答應身上滾下來。」

  就在墨魚筋疲力盡而求天問地之時,一個嚴厲的女聲赫然響起,驚得彩雲趕緊鬆手,放開了墨魚。

  墨魚急忙起身,喘了兩口粗氣,回過頭去尋說話之人,她的頭髮早已亂了,衣服也沾上了塵土,模樣狼狽不堪。

  不遠處一個身形勻稱的女子帶著兩名太監,正疾步趕來,一身藍灰色的宮裝簡潔氣派,瞧得出幾分架勢,一絲不苟的燕尾髮髻和其端莊的鵝蛋臉也很是相配,算得上是宮裡的美人。

  來者是景仁宮熹妃身邊的管事宮女,宜斕姑姑。

  還未走到墨魚二人跟前,宜斕便已開口大喝,:「狗奴才,還不快跪下。」

  彩雲神情駭然,早已嚇得六神無主,剛才的兇狠勁兒已然消失殆盡,只見她雙腿一軟,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緊接著磕頭如搗蒜,顫抖著說,:「姑姑饒命,姑姑饒命,奴婢是一時糊塗犯下大錯,求姑姑放我一次,日後定給您做牛做馬。」

  宜斕對墨魚行了個禮,:「奴婢是景仁宮的宜斕,給娘娘辦事路過這裡,碰巧見到蘇答應在此受辱,慌忙趕來搭救,不知答應您可否受傷。」

  原來是景仁宮熹妃娘娘的手下,怪不得氣勢勝於他人百倍,現如今後宮中除了皇后,就屬熹妃娘娘地位最為尊貴了,墨魚知道宜斕的厲害,趕緊回禮道,:「多謝姑姑出手,我只是受了點驚嚇,並無大礙。」

  宜斕將手裡的絹帕遞於墨魚,說道,:「此事事態嚴重極其惡劣,奴婢不得不上報給熹妃娘娘,好讓娘娘給您做主。至於彩雲這廝,可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對主子動手,不知是受了何人指使,定要把她帶回去好好審問。」

  墨魚接過帕子擦掉了臉上的土和汗水,心裡忐忑不安,好不容易從彩雲的毒手中逃了出來,卻又要到熹妃那裡走一趟,頂著假身份拋頭露面,實在是讓人無法心安。

  但願此事別傳到皇上耳里。

  宜斕對著身後的太監一揮手,那兩名太監立即明白,從身上拿出了長繩,把跪倒在地的彩雲一通五花大綁,像是對待囚犯一樣,不給她留半點體面。

  彩雲現在已經顧不上其他了,一個勁地求饒,:「宜斕姑姑,沒人指使我,是我頭腦一熱做了蠢事,求您放過我吧。」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讓我放了你,豈不就是視宮規於不顧?做夢!」宜斕喝到。

  墨魚看著彩雲慘兮兮的樣子,並沒有同情之感,反到多了幾分痛快,惡人自有天收,她只希望像彩雲這般的壞人都能被繩之以法,得到該得的報應。

  宜斕輕扶墨魚的手臂,說道,:「蘇答應,請您同奴婢一起回景仁宮,我家娘娘定會妥善處理此事,還您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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