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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林陌露陷入猶豫。

  幫幫道:「不用著急,下次交集在三年後,你們有的是時間考慮。這件事BOSS是知道的,他也是想要尊重你的意思。」

  林陌露心裡一暖,他把一切都計劃好了,卻又把所有決定的鑰匙交到她手裡。

  她何德何能,命運對她如此眷顧,讓她深愛的男人願意為她拋下一切,又尊重她的意志,為她做了所有的打算。

  通訊結束,全息投影消失,周圍又恢復成她房間裡的擺設,幫幫也暫時離開了,藍色印記消失,手錶好端端地掛在手腕。

  林陌露心中突然涌動一種情感,想要見他,現在就見他,抱住他,吻他,這輩子都給他,什麼也不求。

  林陌露深呼吸,平復了一會兒情緒,她撥通了手機的號碼。

  幾乎是接通的瞬間,電話就被接聽,這讓林陌露更有一種冪冪之中註定的感覺。

  「……露露?」

  男人低沉溫柔的嗓音傳來,林陌露按捺住心中的激動。

  「你在哪兒?」

  對面似乎是遲疑了一下,隨即道:「你一定猜不到。」

  林陌露意外:「你沒回家?」

  「嗯。」

  林陌露沉默一會兒,道:「我想見你。」

  「好啊。」對面像是想到了什麼,輕笑了一聲,「你出門來,就能見到我了。」

  林陌露一怔,她突然丟下電話,推開房門沖了出去。

  胡同的外面,貼著街角的地方,周雲憧就在靠在車邊。路燈下,他肩上落著一層薄雪,手裡夾著半支香菸,像一場獨幕,將這個男人的韻味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還是第一次在她面前抽菸,他一直把自己覺得不好的一面小心翼翼地藏著,怕嚇到他的仙女,可是仙女還是消失了,夢醒了,他又變成了孤家寡人,三年整,寂寞蕭索。

  見到林陌露,他皺起好看的眉,毫不猶豫地把菸頭熄滅,在林陌露撲過來的時候,用來不及抖落菸草氣息的外衣包裹住他的女孩。

  仙女的發梢沾染了菸草的氣味,也許這樣,她就再也不會回到天上了。

  誰也沒有說話,兩顆心似乎前所未有的靠近,兩個世界的隔閡化為泡沫,成為了一觸即破的美麗點綴。

  周雲憧略微責怪:「怎麼穿這麼少出來?下雪了,到車裡說。」

  林陌露卻沒有動,雙手環在他緊實的腰身上,像要鑽進他心裡。

  「你怎麼還在這?」

  周雲憧一頓,隨即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

  林陌露想到什麼,猛地抬頭:「你不會昨天晚上也沒回家吧?」

  周雲憧沉默,答案顯而易見。

  他也說不上自己怎麼了,哪怕重新找到了林陌露,還是患得患失,他在車裡呆了一夜,清晨才在附近找了間旅館,簡單梳洗更換,不至於讓林陌露看出他沒回家。

  「……我想離你近一點。」

  三年的感情,他壓抑得快要爆炸,可是來到她的世界,他要努力適應她的環境她的節奏,他不想讓她看到三年來那個極端的,可怕的自己。

  林陌露眼眶一熱。

  「我也想你,可我不知道怎麼回去,我想盡各種辦法都找不到你,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成年人假裝出的冷靜脆弱不堪一擊,雖然對她而言只有短短的兩個多月,卻也仿佛過了一個荒蕪的世紀。

  「我知道。」周雲憧吻掉她的淚珠,「我都知道。」

  所以他才更要冷靜,在這段感情中,他是她的支撐和引導,他得更理智,這樣才能好好的保護她。

  林陌露突然跑出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周雲憧想了想,問:「見到林邦邦了?」

  林陌露點點頭。

  周雲憧以為她在考慮兩個世界的問題,勸慰道:「你不用有壓力,我來這邊的時候,已經做好了不回去的打算,何況我們還有很多機會……」

  「憧哥,我們結婚吧。」

  周雲憧一怔,低下頭看看仰著臉一臉期待的女孩子,女孩子眼中的光讓他沒法拒絕。

  他低頭在她鼻尖輕啄:「仙女要矜持,這種事應該由我來說。」

  林陌露卻搖搖頭:「不,是我要求婚,你這麼好,如果我不主動,你跑了怎辦。我想好了,以後你走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一刻不離地盯著你,跟著你,一分鐘都不和你分開。你休想再甩開我了。在這裡結婚,是為了給這個世界的我一個交代,我在這裡出生,所以也想在這裡有一份圓滿的人生,你就是我的圓滿。」

  見周雲憧怔忪,林陌露道:「周雲憧,我這麼喜歡你,喜歡得快不是我了,我好像可以為你什麼都放棄,我的感情這麼可怕,你說怎麼辦?」

  「你什麼都不用放棄,對我而言,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周雲憧漆黑的眸子中刻著林陌露的影子,「因為我愛你,比你更深。」

  夜色在暈黃的燈火下氤氳透明,落雪無聲,潔白無瑕,有情人深情擁吻。

  那個絕望的下午,仙女從天而降,救了一個叫周雲憧的靈魂。他的生命從此被注入新鮮的血液,從此和一個人息息相關,他的靈魂從此完整,漂泊的心靈有了歸宿。

  兩個世界就此交匯,兩個人從此共生,以彼此為信仰,跨越時間與空間,締結不變的誓約——

  此誓約,其名為愛,期限為,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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