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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思宇動作略頓,看向她。

  「我感覺是同一個人。」溫簡說,下了車。

  路過江承住的單元樓時溫簡不自覺抬頭往樓上看了眼,手緩緩插入大衣口袋,他送的發卡正安靜躺在口袋裡,除了剛才隨汪思宇回隊裡時有過短暫離身,溫簡一整晚都將它帶在身上。

  江承屋裡的燈還亮著,溫簡手慢慢握緊發卡時,手機響了。

  溫簡拿起看了眼,江承打過來的。

  「在樓下杵著做什麼?」她剛接起,江承低沉的嗓音已從電話那頭徐徐傳來。

  溫簡本能抬頭,江承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陽台上,手握著手機,正自上而下看她。

  看她看過來,他抬手往身後一指,示意她上來。

  溫簡遲疑了下,點點頭。

  她到九樓時江承已經開了門,人正站在門口,正在等她。

  「忙完了?」他問,推開了門。

  溫簡點點頭:「這麼晚還沒睡嗎?」

  「嗯。」江承淡應,側開身,把她讓進了屋裡,順手把門關上,這才看向她:「沒碰那些東西吧?」

  「……」溫簡一下沒反應過來,困惑回頭看他,「什麼?」

  江承:「毒品。」

  溫簡搖頭:「沒有。」

  江承:「在醫院那裡,真不是不舒服?」

  溫簡重重地點了點頭:「真的不是。」

  江承盯著她看了會兒,看著似乎不太信,人突然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時,一隻手扶著她後腦勺,一隻手貼上了她額頭。

  溫簡一下僵住,貼在額頭上的手掌溫暖而乾燥,有些粗糙,能明顯感覺到指節上的薄繭。

  溫簡僵直著身體沒動,輕聲問他:「你今天怎麼會在醫院啊?」

  江承:「剛好路過。」

  溫簡:「警察為什麼突然就不盯我,連我走了也不去管了?」

  江承收回貼在她額上的手掌,看了她一眼:「有這回事嗎?」

  溫簡很認真地點頭:「嗯。」

  江承:「你後來問他為什麼了嗎?」

  溫簡:「……」

  將口袋裡握著的發卡抽出,她舉著它看向江承:「你的路過難道不是因為它給你指路嗎?」

  江承目光在發卡上定了定,而後慢慢移到她臉上:「怎麼會想著帶上了?」

  溫簡偏頭想了想:「大概是覺得它長得還挺好看的,帶著賞心悅目。」

  江承眸中隱隱帶笑,面上一派的平靜無波,人也不說話,只是這樣微微偏著頭,動也不動地看她。

  溫簡被看得臉頰有些燙,也不大自在,慢慢將手中握著的發卡收回,轉開了話題:「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有問題?」

  江承收回落在她臉上的視線,舉步往客廳而去,邊道:「電梯裡給你讓位的男人側身時衣服卷了下,腰上掛著的手銬晃了下眼,那個男人剛好衝進來,他動作在那一瞬有片刻遲滯,普通人不會有這樣的警覺性。他伸向電梯按鍵的手指是一個很本能地壓向15的動作,卻在看到亮著的15時稍作停頓滑向了了下一個鍵,按下14,這就說明了一個問題,他的目標原來是15樓。如果他不心虛,也就不會在發現警察同前往15樓時臨時改道。」

  江承說著停下腳步,轉過身,傾身從溫簡手裡抽出了那個發卡:「我忘了告訴你,這個追蹤器還附帶了竊聽功能。」

  溫簡:「……」

  江承將發卡重新塞回她手中:「所以你在包廂里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大致是清楚的。」

  「自然也會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曹哥』。前後一聯想,邏輯自然就通了。倒是你……」江承抬起的黑眸緩緩望入她眼中,「主動握我手幾個意思?」

  溫簡:「……」

  江承看著她不動:「嗯?」

  溫簡:「你明知道什麼意思啊。」不就是想告訴他那個人有問題嘛。

  江承似是笑了下,轉身去冰箱拿飲料,邊道:「你怕他看到你,為什麼?」

  「我見過他。」溫簡在餐桌前坐了下來,看著他拉開冰箱,取出牛奶,「十年前你生日那天,我在蛋糕店給你定蛋糕時碰掉我錢包的那個人就是他。」

  江承動作微頓,看向她:「當年他沒涉案。」

  溫簡抓住了他話里的訊息:「你怎麼知道?」

  江承把冰箱門推上:「如果涉案了又怎麼還在外面晃蕩?不早被逮進去了?」

  溫簡看著他:「那也可能是刑滿釋放了不是嗎?」

  江承回頭看了她一眼,將倒好的牛奶送入微波爐,問她:「所以你想從我身上套出什麼?」

  溫簡搖搖頭:「沒有。」

  手中的發卡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

  江承目光在她手中的發卡上定了定,沒有說什麼。

  屋裡一時間有些沉默,溫簡不是很習慣,抬腕看了眼表:「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剛站起身又被江承壓坐了下來:「喝完再走。」

  剛熱好的牛奶被推到她面前。

  溫簡推開:「我不喝了,一會兒回去就要睡了。」

  江承瞥了她一眼:「以前不是不喝睡不著?」

  溫簡微怔,一下想起那年那晚,受傷的委屈和她媽媽一直沒出現的恐懼,人在陌生環境的惶恐,重新躺下時全涌了上來,年紀小也不懂克制,沒忍住,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偷偷哭,江承大概也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也不知道該怎麼哄她,撓著頭困擾了半晌,試著扔了瓶牛奶給她,她從沒喝過牛奶,小孩心性大,注意力一下被牛奶奇怪的味道吸走了,也忘了害怕,喝完後也入眠快,江承像發現了新大陸般,之後的幾天裡,只要看她有哭的趨勢,或是睡不著就拿牛奶給她,與其說是為了入眠,不如說是為了幫她轉移注意力,不去想另她害怕的事,順便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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