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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男人情愛,都是狗屁!再也沒有比手裡握著權力更香甜的!總歸有一日,那個滿臉傲慢的男人,會匍匐在她的腳下,懊悔著自己當初的輕慢!

  想到這,她再次抬起頭來,道:「你細說說游先生的打算……」

  卻不說魯國公府後院醞釀的陰謀,再說東宮的寢宮中,連蠟燭都沒有點上幾隻,滿地狼藉的酒罈,還有一個倒臥在床榻上四仰八叉的男人。

  當趙棟接了陛下的旨,來東宮勸說太子時,一進去就差點被酒罈絆了個跟頭。

  他來到床榻前,向太子施禮問安。可是床榻上的男人卻動也未動。

  趙棟半抬起頭,看著紋絲不動的韓臨風,想了想,還是逾矩抬起了手,伸到太子的鼻下試探還有沒有氣兒在。

  就在他伸手的剎那,原本如死狗一樣酒氣熏天的男人突然睜眼,兩眼清明地打量著趙棟伸過來的手指。

  趙棟看儲君健在,倒是略微鬆了口氣,收回手臂道:「陛下擔憂太子您一蹶不振,想著臣在北地與太子私教甚好,便讓臣來勸勸太子。」

  韓臨風復又閉上眼,淡淡道:「有什麼好勸的,我意已決,她若不肯回來,便讓出太子之位。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維護不了,還配作什麼儲君?」

  趙棟知道自己此時,應該說些什麼勸諫的忠臣良言,可是聽了韓臨風的話,他自己卻愣愣站在床前,也不知想些什麼,最後拎起了地上還沒有灑淨的半壇酒,汩汩地飲了兩大口。

  那酒順著短鬢鬍鬚灑在了衣服前襟,他也渾然不在乎。

  韓臨風閉眼等了一會,再睜眼時,就看見了趙將軍牛飲的樣子。他慢慢側躺,用手臂撐著頭,鳳眸眯起,探究問道:「你……不是來勸孤的嗎?」

  趙棟放下了空空的酒罈子,用衣袖摸了摸嘴道:「我就是個粗人,用兵打仗還行,哪裡是會勸人的!我若有那本事,我老婆也不會還在雲州不回來了……太子,你還有酒沒有?」

  韓臨風卻是無奈地搖頭笑開了:「我宮裡現如今缺什麼也不缺酒……難得有一知音,今日你我不醉不歸!」

  最後,這對曾經戰場殺敵的同袍之交,各自散開了胸懷,拎著幾罈子酒,在清風明月下一同暢飲了起來。

  畢竟從某個角度講,他們也算是天涯淪落人,雖然仕途得意,可是都是一不小心,就弄丟了什麼重要的人……

  不過並非所有人都能如趙棟這般體諒太子。這幾日韓臨風在宮中醉酒不理朝政,朝堂之上言官的奏摺也是彈劾不斷。

  用那些言官的話講,就算天崩地陷,一國的儲君也當巋然不亂。就算是宮闈不寧,太子妃鬧和離,堂堂太子怎麼可以像浪蕩情子一般,如此頹唐呢!

  第124章 青魚巷口

  就在前兩日,太子跟趙棟將軍居然一起喝得酩酊大醉,走到東宮之外大耍酒瘋,甚至衝撞了正好要去陛下寢宮的淑妃。

  兩個醉漢胡言亂語,衝撞了妃子的坐輦還嬉皮笑臉,嚇得淑妃花容失色,跑到陛下面前好一頓哭訴。

  陛下最愛寵淑妃,聽聞這二人無狀,氣得怒髮衝冠,責罰太子長跪宗祠,而趙棟也被一紙調令,調回去北方養兵放羊。

  就在陛下和太子關係日趨緊張的時候,宗氏也總算是召見了自己的父親和弟弟。

  宗慶如今新封了侯爺,也是面帶得意之色。不過他入宮謁見皇后,除了一敘親情之外,還是要跟女兒商量些頂要緊的事情。

  如今女婿出息,成為國之儲君,他也搖身一變,成為國丈。

  只是這國丈花期太短,等那韓臨風上位的時候,這等榮寵就要換人享受了。

  趁著朝野群臣圍攻太子私德有虧,陛下和太子也鬧不和的時候,他當然得給自己這少根筋的女兒好好籌謀一下,省得白白給別人做了嫁衣。

  宗氏起初只是聽著父親挨著自己小聲細說。可是越聽她的眼睛瞪得越大,最後嚇得她猛一推父親:「你當這是哪裡?梁州的鄉野王府?怎麼敢這般胡言亂語,妄議國事!」

  宗慶看著女兒大驚小怪的樣子,就覺得到底是婦人,不能成事。

  「陛下的嫡子,原本就該是逍兒!若不是你當初心善,有他什麼事兒?他一輩子是母親低賤的庶子,出不了頭來!如今聽那風頭,他是要舍江山就美人,愈加得陛下不喜。既然如此,他下去了,逍兒便是順位的國儲,有名有分!你不趁著這個機會使一使氣力,待那個什麼淑妃又生出個雜種來爭搶太子之位,你連哭都哭不出來!」

  宗氏原本就是耳根子發軟的人,而父親的這一番話,也是說得她的心左搖右晃。

  而接下來幾日,不斷有世家臣子的夫人在跟她閒聊時,委婉表明了世家的人心所向——諸位大人都覺得二皇子為人好學謙良,深的諸位大人的欣賞,宗氏徹底動心了。

  畢竟韓臨風放言為了蘇落雲,寧可不做太子,可怨不得別人。

  他若不做,自然要讓給弟弟。就像父親所言,趁著那些寵妃們還沒生出子嗣來,這事兒早早定下來,才不能生變。

  她心裡如此想的,也叫來了兒子偷偷商議此事。

  那韓逍平日裡雖然看著孤高自傲,其實也是沒有經過什麼事情的,被母后這麼一說,方寸大亂,一時想到自己將來也許能夠坐在龍椅上號令群臣,心裡也有些飄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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