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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臨風說到一半時,終於發現落雲臉上的紅印子,立刻勃然色變。

  落雲連忙捂住了臉——她的肌膚就是這樣,偶爾磕碰一下,那印子半天也不會消散,沒想到卻被他看出來了。

  韓立風腦子微微一轉,立刻想到了方才侍女說漁陽公主今日怒氣沖沖找了落雲,後來又喝得酩酊大醉的事情。

  「是漁陽公主跟你耍酒瘋了?她還打了你哪裡?」

  蘇落雲只想大事化小,便道:「沒什麼,是我不小心碰的……」

  說完,她又低低說了地椒香的陳年官司,東窗事發,被漁陽公主知道的事情。

  韓臨風依舊心疼地揉著她的臉頰:「這關你什麼事兒!當初不是我給你出的主意嗎?回頭我去跟皇姑奶奶請罪,就說當初是我的主意,你全不知情。她要遷怒,就遷怒我……你眼睛才好,怎麼受得住打?以後看這樣的情勢不對,你轉身就跑,理她作甚?」

  落雲苦笑道:「算了吧,有你什麼事兒。我當初也是急著做成這筆買賣,沒有考慮到公主若是知道後的心情。公主是個直腸子,當面被她打罵也就可以翻過這頁了。她若要存心報復……豈不是牽連你了!」

  韓臨風挑眉不在意道:「我如今這處境,六皇子都得罪透了,還差再加一個皇姑奶奶?不過她府里追思亡夫人的東西可多去了,也沒見她那麼不能容啊!」

  落雲知道男人對於女人小心思這類事情,應該都不會太放在心上。不過公主這次真是被觸動傷心了,於是她又跟韓臨風說了趙棟的醉酒之言。

  韓臨風身為男人,卻很理解趙棟的無奈:「陛下又下了聖旨,責令趙棟剿滅鐵面軍……趙將軍大概心中不願,借酒消愁。」

  落雲默默吸了一口冷氣,輕聲道:「那……鐵面軍該如何應對?」

  韓臨風似乎並沒有將那聖旨放在心上,只是淡淡道:「如今朝中世家專權,貪墨成風,甚至賣官鬻爵,豈能指望著他們這些短視之人收復故土?眼下我若放棄,便再無望擊退鐵弗人,只怕最後拿出再高的歲貢,也難填鐵弗人慾壑。剿滅義軍的口號,也不是喊出一日兩日了,但是只要大魏人心不死,豈能無熱血之輩?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數。」

  落雲應該都不清楚,四處分散的鐵面軍,如今正在重新整編匯總,如同積沙成塔一般,漸漸匯聚成師。

  鐵面軍表面的首領雖然還是曹盛和袁熙他們,但是真正掌軍人卻是他。

  有了軍權在手,做任何事情都有底氣了。哪怕現在真要與趙棟排兵對戰,韓臨風心裡也算有底了。

  只是他也不願到那一日。唯有儘可能地避免正面衝突。

  趙棟既然領了聖旨,勢必要有舉動。而韓臨風要做的,是要繼續做大,切割掉鐵弗人進軍大魏疆土的路徑,同時也有籌碼與朝中之人交涉。

  未來的局勢勢必更加複雜,他也無法預測,唯有謹慎落棋,運籌帷幄。

  待他羽翼豐滿,兵強馬壯時,將來無論哪個皇子登基,也要有真本事才能削藩宗親。

  他就是要北鎮王府變成一塊難啃的宗親硬骨頭,才能讓梁州與皇室達到微妙的平衡,做到互有忌憚,才可相安無事。

  再說漁陽公主那邊,雖然表示不會追責落雲,到底是心裡有了芥蒂,主要是覺得自己被落雲看得太透,知道了自己姻緣都不堪,她有些轉不過臉。

  第二日,漁陽公主酒醒,便吩咐人在惠城找了屋宅,她即刻就要搬出北鎮王府。

  宗王妃並不太了解內里隱情,可是也聽盛媽媽說起那日漁陽公主回來,似乎跟世子妃吵了一架。

  可問起蘇洛雲是何緣故,這位掌家兒媳婦又不肯說,氣得宗王妃忍不住嘲諷道:「你這麼八面玲瓏之人,居然也有得罪貴人的時候!」

  趙歸北受了母親的吩咐,也來幫著她搬家了。小將軍覺得母親在北鎮王府住得好好的,為何突然要搬去惠城?

  漁陽公主不能跟兒子展示自己的小心眼,只是假裝若無其事道:「這鬼地方有什麼好待的?無聊也無聊死了,去惠城起碼住得熱鬧舒坦些……」

  趙歸北可不覺得惠城有什麼好。母親搬去了惠城,豈不是他以後再來探望母親的時候,就看不到……看不到……

  趙歸北默默想了一會,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擔心再沒法常見到韓瑤小郡主了。

  他一時又在想,那以後該如何常見到她……想著想著,曬成古銅色的臉竟然要開始有些發燙了。

  「母親,我聽說宗王妃要給韓郡主說親……不知說上了沒有?」

  聽了這話,漁陽公主有些詫異地瞟了一眼兒子:歸北這孩子可不是京城裡那些混跡後宅子的紈絝子弟。他跟他父親一樣,可不會關心婚喪嫁娶一類的。

  怎麼歸北今日突然沒頭沒尾問起了韓瑤的婚事?

  聽他這麼一提,漁陽公主一下子想起了有幾次,她看到兒子和韓瑤在花園裡有說有笑的情形。而且兒子每次來,似乎都會給韓瑤帶東西。給別人的都是食盒子,糕餅,唯有韓瑤是簪花首飾一類……

  若是以前,只要兒子喜歡,公主樂見其成。

  雖然這北鎮王府落魄了些,但只要姑娘是好的,也可以考慮。

  可是現在,漁陽公主心裡起了齟齬,只想離北鎮王府遠遠的,如何肯讓兒子跟北鎮王府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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