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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本意是自己畏寒,兩個人在一起,總比一個人睡要暖些。可是說完之後才發現這話說得,當真輕佻以極!

  世子覺得若是不回應,便不是男人!

  他笑著一把抱起了物盡其用的女人,揚了揚劍眉道:「我比那貓兒好得豈是一點半點?要不你再品上一品?」

  說完,他便將落雲一把抱入了內室。

  落雲就算眼瞎看不見,也知道現在正是白天。就算正經夫妻,也沒有如此荒誕的!

  她連忙捶打著韓臨風,想要他放她下來,可是韓臨風卻哈哈大笑地將她抱入了內室。

  以往都是晚上,落雲讓韓臨風吹滅了燈,才肯讓他近身行事。

  可現在是白日,豈不是他都能看見。

  想到這,落雲揪著衣領子,說什麼也不依。可是韓臨風卻笑著道:「你怎知我往日都吹滅了蠟燭?」

  落雲一聽,登時面頰綻開朵朵艷紅桃花,都要抬腳踹人了:「韓臨風!你可惡!」

  屋內傳來陣陣河東獅吼,可是被罵的人卻笑得甚是爽朗。

  因為軍糧是從梁州調配,所以韓臨風去運糧錢,正好可以迴轉梁州,將自己的女眷安頓好。

  至於韓瑤和峻國公府的婚事,雖然沒有正式解除婚約,可是峻國公府那邊也毫無成婚的意思。

  韓瑤不打算再在京城裡死賴著,等著峻國公府的人賞賜婚期,所以這次不顧母親的家書反對,她跟兄嫂一塊回了梁州。

  在回程的馬車上,韓瑤還在跟嫂子商量著說辭:「等回來梁州,母親若是問起,我就說壓根沒收到信,嫂嫂,你可千萬別說漏嘴了!」

  落雲剛剛被郎中起了針,正是血脈翻湧的時候,一時沒顧上開口回應。

  聽小姑子有些焦灼的口氣,可見她很是懼怕北鎮王妃。

  於是待穩了血脈時,她含笑問小姑子:「若是王妃知道了你不聽話,會怎樣罰你?」

  韓瑤想起母親的嚴苛,不禁長嘆一口氣:「自然是說教得我無地自容,恨不得鑽了地縫。母親最希望我嫁入京城。這件的事兒她向來不容人辯駁的,就算是父王也不行。」

  這話聽得旁邊的香草都縮脖子。

  她家大姑娘出嫁了這麼久,是頭一遭回去見公婆啊!

  若是王妃為人和藹還好,可是現在聽小郡主的描述,怎麼聽都跟和藹可親沾不上邊兒啊!

  不過落雲倒是還好。她早先透過那位奚嬤嬤就能猜出王妃的性情了。

  別的不必說,單是落雲的出身和眼盲這兩樣,就是原罪!

  既然這樣,也就沒有必要忐忑思慮該如何討好婆婆了。到時候,一切也唯有見機行事,看看要如何解決一番了。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她捲鋪蓋走人。落雲摸了摸自己藏了金條和銀票的枕頭,覺得自己就真被攆出王府,也不至於餓死,心裡安穩得很。

  他們出城門時,城門聚集了許多相送的人群,看來這一路上倒是時不時可以遇到京城的夥伴

  待出了京城之後,落雲才真切感受到了舅舅所說的京城浮華一片,民間餓殍遍野的強烈反差。

  如此走了十多日,就算是官道上也不時有成批討飯的流民,纏繞馬車而行。

  每到夕陽還沒有落下,甚至中午時,趕路的馬車就得停靠驛站,不敢再往前走,生怕投靠不上,露宿荒野。

  聽驛站的驛官說,最近世道不太平,除了到處乞討的流民之外,還有攔路搶劫的山匪。

  先前有去玉山赴任的縣丞一家,就因為趕路不聽勸阻,錯過了驛站,結果一家老小的屍體在路旁的河渠里被發現,所有的金銀細軟被洗劫一空。

  若是韓臨風自己帶侍衛趕路,絕不會在乎這些個。

  不過他此番帶著女眷,老婆和妹妹都不容閃失。

  所以他也很聽勸,每日都是早早投宿,絕不貪圖趕路。

  沒走多久,又有幾輛馬車追攆了過來,車上還有人喊:「前面可是韓世子?等等我們!」

  韓臨風回頭一看,卻是郭偃和盧康一對酒肉朋友。

  這次六皇子也不知安的什麼心思,派往糧道的人都是些京城花柳巷子裡的臥龍鳳雛。

  郭偃和盧康雖然找了各種藉口,但是如此廢物俊才也未能逃過此劫。

  這兩人的差事比韓臨風來得輕巧,只是負責監運數目清點,也不必留守嘉勇州,便是兩個混子,混些軍功便可迴轉京城了。

  這兩個人的家眷都在京城,可是還帶了三兩個「陣前夫人」,那些女子一個個花枝招展的樣子,想必在京城時,也帶不進府門。

  二位賢才出來幾日,突然領悟了自由的好處。這種頂了公差吃喝玩樂的機會不多,定然要好好珍惜。

  所以這兩個人雖然比韓臨風早出發,卻漸漸走在了他們的後面,趕巧在官道上遇見了。

  雖然韓臨風這小子成婚後便有些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是看見了他家的馬車,還是很熱情地打了招呼。

  待馬車靠近時,郭偃和盧康才發現韓臨風並沒坐馬車,而是自己單騎一匹駿馬,腰間還掛著一把環首刀,簡單的束髮,一身黑色戎裝,腳蹬牛皮底子的黑靴,高大的男人板直騎在馬背上。

  整個人看上去,帶著絲絲肅殺……跟京城裡時吊兒郎當的樣子大不相同。

  郭偃覺得這小子有些裝過頭了,笑嘻嘻地過去巴拉他的佩刀:「呦,這還沒到遷西大營,你就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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