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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問他道:「他從哪裡得來的?」

  段疏抬起頭來:「公子想必知道,當年殿下犧牲於廣西深山腹地,遺體四分五裂,身上戰甲也被踐踏得七零八落。老侯爺與將士當時只顧撿回殿下遺骨,並沒顧上別的。自侯爺稟承殿下與老侯爺遺願去了廣西,便時常去當年戰爭地緬懷。

  「去年某日,侯爺打聽到早年在殿下身邊服侍過的一名侍女身在杭州,手上有件當初殿下穿過的戰甲。因為那件甲是破了之扣棄用的,侍女在離開時便保留了下來。侯爺軍務在身,不能離開,便遣小的前往杭州,將那侍女連同戰甲一道帶到了駐地。

  「而經侯爺身邊的多名霍家多名家將確認,那確實是殿下遺物無疑。侍女因侯爺思母之心感動,便將戰甲贈回了侯爺。」

  皇帝又道:「人在廣西,為何卻走的漕運?」

  「侯爺本是打算放置在身邊的,但駐地軍營條件艱苦,根本就沒有可以好好保養戰甲的條件,侯爺再三思量,便決定送回京師安置。因想到自陸路回京,不但山路連綿,隨途護送的人也得許多,後來便找到了廣西境內專走水路的衡遠鏢局,請他們的船自海路到杭州,再走水路抵京。」

  說到這兒段疏又補了一句:「原本郡主是要同行回京的,但正巧那些日她染了風寒,侯爺不放心,便就派小的獨行了。」

  皇帝靜默片刻,說道:「那你本打算如何?」

  「在下毫無頭緒,昨日事發之後,即刻便傳人四處追捕,又傳給了碼頭與通州縣衙,現在幾乎是發動全城所有人在追查。只不過到如今為止仍無進展。實不相瞞……倘若明早之前再無收穫,那小的也是打算進京請求朝廷援手的。」

  說到這裡他又磕了個頭。

  磕的這一下把羅翌驚詫的雙眼又驚大了一圈。

  皇帝讓段疏站起來,然後胳膊撐著扶手:「為何一件於旁人而言並無意義的遺物,會被劫走?你有沒有回想過,是不是霍家還有什麼仇家?」

  羅翌在這聲「仇家」里回過神,警惕地盯緊了皇帝。

  段疏凝眉站穩後,沉吟片刻道:「在下對侯府的事雖然不如侯爺熟,但大致上也是清楚的。殿下和老侯爺人品皆可昭日月,他們心懷大愛,所做一切皆是為了天下太平,怎會有仇人?就算是有,那應也只能是當年對戰的前朝將士。但立國這麼多年,亡國之師早就不存在了,所以按理說,霍家不可能還有仇人在。」

  皇帝繼續靜默。

  趙素也犯起心思,段疏說的很有道理,亡國這麼多年了,不可能還有前朝的人作妖了,最重要的是,如果真有,那不是應該直接衝著皇帝一家來才對嗎?而且這麼多年,到現在也只是偷走一件昭雲長公主的遺物,也不大對勁吧?

  一會兒聽得杯盞響,皇帝把端起的茶又放下來:「就按你說的,你明兒進京,去向順天府尹報官吧,順道去見見慶雲侯,看看他能否提供幫助。」

  「多謝公子!」

  段疏一陣激動,又立刻提袍叩了個頭!

  皇帝則起了身:「帶路,去看看現場。」

  第265章 你的毛病

  這船原來竟有三層,他們所在是頂層,除了客廳之外另還有簾櫳遮的幾間內室,想必這就是段疏與隨從們的住處。

  他們下到二樓,靠左側的位置,也就是方才所處的客廳的正下方,也是個開闊的廳室。段疏帶他們走向右側四間艙房,打開其中第一間的門,赫然只見一隻鐵皮箱打開在中央,箱子裡空空如也,而旁邊地上還有四條套著鎖的鐵鏈。

  鎖頭這會兒當然是打開的。

  段疏道:「這幾把鎖乃是赤銅製成的大鎖,在下不敢說無人能打得開,但是外間是有人值守的,能在有人值守的情況下不動聲色把東西給劫走,這樣的人卻絕不多!這麼重的鎖,要強行打開它怎麼可能不牽動鎖鏈響呢?」

  說到這裡,他布滿著紅血絲的雙眼頓時閃爍著激動的光。

  趙素抬頭看向窗戶,這窗戶不算大,兩尺見方,進個會功夫的人還是綽綽有餘。可是連段疏本人都在懷疑這案子的可能性,也委實讓人費心量。

  「這麼說來,船上的人都盤查過了。」皇帝圍著箱子開始踱步。

  段疏跟上去:「都盤查過了,船上所有人都在,都不具備作案的條件。包括守夜的三個人。而且當時在下正在樓上,聽到吆喝也下來了,也確實看到有人越窗而逃!只是追了一陣,到底還是沒追上。」

  皇帝把鎖和鏈子都拿在手上反覆看了看,也沒再多說,起身後環視了一圈,便道「把這屋鎖上,不要放人進來,等官府的人來了再打開。」

  「……是。」

  段疏揖首領命。

  皇帝跨出門檻,與侍衛道:「去備馬吧,回城。」

  段疏豈敢多留?聽聞此言,連忙在前引路。

  頓時一船人皆出來恭送。

  趙素隨著侍衛折出,剛走出甲板,忽被抓住了手腕,一看是羅翌,正大汗涔涔地望著她:「你們這位公子,到底是什麼人?」

  趙素未及說話,旁邊的韓駿已經插過來,目光如刀瞪了眼他,又移目到他抓在趙素手腕的手上:「再不放手,我們公子就會來親自告訴你他是誰。」

  明明是如往常一樣波瀾不驚的一席話,羅翌聽聞手下卻一顫,立刻彈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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