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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雪啊,史恩罪證確鑿,進了牢房就不可能還有再出來的機會。皇上之所以問起,也不過是怕在太后面前不好交代罷了。

  「因著花月會,這幾年好些國策都未能順利實施,皇上這個時候只怕比誰都想擼掉史恩。所以不管皇上信了還是沒信,只要咱們順應了皇上心意,就絕不會有錯。內務府的帳目,還是要儘快做好呈交上去。」

  方青雪微微抬首:「但是史恩陸朝為官這麼多年,既然有膽子貪這麼大一筆銀子,他就應該留有後手才是。為何罪證上顯示的貪墨,都是這兩年所為?他貪了這麼大一筆銀子,就這麼快就敗露了,難道不會有被人誣陷的可能嗎?」

  何晟攏起手來:「這些都只不過是推測。而如果推測有用,那還要證據幹什麼呢?」

  方青雪抿唇不語。

  「行了,做好你的份內事,不要出岔子。」

  何晟深深看了他兩眼,然後邁著八字步出了宮門。

  方青雪定定立在原地,過了許久才抬起沉甸甸的腳步。

  廊柱後邊的四喜等到門外看不見他的身影,才轉身朝著御書房方向走去……

  慶雲侯從綺玉院出來,回房坐了坐,就起身進了宮。

  聽完四喜復命的皇帝還在乾清宮坐著。

  他放下手上的奏摺,拿出幾捆藥材擺到慶雲侯面前:「能看出這些藥有什麼問題嗎?」

  慶雲侯也不是大夫,哪裡會看藥?但他還是拿起來看了看,然後皺了皺鼻子:「氣味似有些不同。」

  「不同就對了。這是一批陳年的藥材。」

  慶雲侯一時納悶:「這是何處得來?」

  「御藥司今年的採辦。有人從藥商處打包好移交給御藥司的藥貨箱裡截取出來的。」

  「這種藥移交給御藥司?」慶雲侯神色變了,「這怕不是藥商能瞞得了的。」

  「也許他們壓根就沒擔心過暴露。」

  皇帝揚了揚眉,抽出一根當歸在手上轉動著把玩。「朕找人查了查,御藥司的掌事太監蘇葵,是先帝跟前掌印太監鄭福的乾兒子。

  「此外不為人知的是,鄭福還有個乾兒子,卻是陝西府龍陽州的衛指揮使劉勝,他也是你們中軍都督府轄內的將領。據悉,御藥司這兩年自陝西採辦來的藥材皆是些陳年舊貨。」

  第41章 心機女配

  慶雲侯沉氣:「皇上可曾移交大理寺嚴查?」

  「不忙著查。若是衝著犯上來的,那總得有個理由。如果是為謀利,那此事風險過大,除非存著反朝的心,一般而言不會敢有人冒這個險。

  「朕猜他們是有備而來。」

  慶雲侯道:「這麼說皇上已經掌握了線索?」

  「先不說鄭福。他兩個乾兒子蘇葵和劉勝有勾結已經有痕跡,藥材和內務府的帳目最早的不對勁,出現在兩年前,那筆帳與史恩第一筆贓款記錄的時間幾乎是前後腳。」

  「所以說此事竟還與史恩相關?」慶雲侯鎖緊了雙眉:「戶部管著內務府的帳,只怕也不乾淨!」

  「對頭!」皇帝挑眉,「最近舉薦給禮部補缺的摺子里,至少有三道是舉薦的都察院的御史田堔,田堔的老家,恰好是陝西龍陽一個望族。由此可見,田家與劉勝建立瓜葛並不難。

  「再往下查,便又讓朕查到,田堔的堂姐,竟是何晟小舅子的妻子。也就是說,田堔跟何晟是拐著彎的親戚。

  「如果劉勝與蘇葵合謀製造了陳藥事件,那田堔被舉薦,也就跟蘇葵劉勝以及何晟都有關了。

  「先前朕召見了何晟,他自稱補缺的事跟戶部無關,但是這兩年該由戶部呈交的內務府帳目卻總是延後了一個月才呈交。

  「所以,如果史案一案確屬構陷,那確實也是需要多方協力才能成就。目前這幾方,恰好都有嫌疑。」

  慶雲侯沉吟:「如此看來,臣即刻便可去查劉勝。」

  隨後他又道:「話說回來,倘若史恩當真是被誣陷,那這筆贓款的來源又是哪裡?

  「固然當中有一部分來自於侵占了軍餉,但也沒有十萬兩之多,那麼御藥司以次充好購進這批藥材形成的差價,究竟是入了蘇葵劉勝他們的荷包,還是說用來羅織了史恩貪墨的罪證?」

  很簡單的道理,告人貪墨首先得有贓款在,十萬兩銀子,即使可以從戶部划走一筆,也劃不了十萬這麼多,那餘下的缺從哪裡來?

  於是羅織這樁罪名的時候,同一時間製造了這批次藥充良藥事件,目的確實不是欺君犯上,而是為了把史恩摁得死死的,一則買陳的這筆差價可以用來給史恩的贓款加碼,二則可以為暴露之後而善後,倘若事發,這筆贓款的流向就成了指證史恩的證據之一。

  最後,有了款子的流向,史恩還要背上一樁插手御藥,欺君犯上大不敬之罪!

  簡直完美。

  皇帝略凝神:「戶部侍郎方青雪似乎掌握了一些東西,他兒子方渠看起來並不太聰明,或者方渠身上能有口子讓方青雪交代些東西。」

  聽到方渠,慶雲侯難免就想到了趙素那天跟許崇打架的事,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皇帝頓了下,忽又道:「子延什麼何時能回京?」

  子延是慶雲侯世子趙郆的表字,前不久才受皇帝所派去南邊給皇帝的二哥端王傳旨而離了京,慶雲侯算了下路程:「怕是還要三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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