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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風眠如同遊魂一般，轉身上了二樓。
姜南書卻轉身，盯著他的背影看了片刻，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他能確定，這個人是紀風眠，卻又似乎不像他熟悉的紀風眠。
人格分裂？
從和紀風眠重逢起，兩人相處過細節一點點浮現出來，一些不起眼的地方，最終匯聚到下午他剛醒來時候喊的那句。
南書？
姜南書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盯著流動的水，心中冒出一個有些離譜的想法。
雙重人格？
紀風眠因為大腦受傷，導致人格分裂？上午的意外，把之前的紀風眠撞暈過去了，醒過來的是另一個人格？
可是，說是另一個人格的話，又有很多事情解釋不通。
姜南書越想越想不明白，卻也沒覺得自己這個想法荒謬。畢竟，穿越到一本小說里這種離譜的事情都可以發生，僅僅是人格分裂的話算不了什麼？
還是試探一下好了。
從之前的表現看來，這個紀風眠似乎有很多事情不知道。
姜南書想清楚後，很快把碗洗完，走上二樓。
***
紀風眠洗澡的速度很快，出來的時候，推開門心情有些複雜。另一個人格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等於說他能完全掌控身體。
那麼，和姜南書躺在同一張床上，紀風眠不敢相信自己的自制力。
他下定決心，推開了門。
果然，姜南書坐在書桌旁，在看書。
紀風眠掃了一眼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跟那天半夜的情況一樣。他猶豫一下，還是問了一句，「南書，有沒有多餘的被子。」
姜南書看了過來，「怎麼？」
「就是，我怕打擾你睡覺。」
「哦？為什麼？」
紀風眠一急，索性選擇自毀形象，「你也知道，我那玩意兒不太受控制，萬一……」
姜南書笑了一下，「你是我男朋友，就算發生了點什麼也很正常。」
「……」
紀風眠如遭雷擊，無數想法一涌而上。
最後只匯聚成一個想法，無恥的小混蛋。為什麼是他栽樹，那個小混蛋受益啊？
他開始認真思考，如何讓意識里另一個人格醒不過來的方法。
「怎麼了？」
姜南書的聲音讓紀風眠回過神來，掙扎著說了一句，「這樣，太快了，不太好，你真的好好想過了，像我這樣的性格，在一起的話會，會影響你的。」
他以為，姜南書會不理他，或者是冷漠地把他趕出去。
沒想到，姜南書走了過來，在距離半米的地方停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說出來的話卻有幾分委屈。
「哥哥你後悔了嗎？後悔當我男朋友了？」
「沒有！」
紀風眠猛地搖頭，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我怎麼會後悔，我……」
姜南書見狀，又靠近些許，微微抬頭，鼻尖幾乎要貼上紀風眠的臉，「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如此峰攻勢，紀風眠腦子裡糊成一鍋粥，什麼顧慮什麼理智完全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怎麼會不喜歡你，我，我喜歡快二十年了……」
第六十二章 試探
「二十年？」
姜南書卻沒有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而是抬手抱住了紀風眠。
他看出來了，這個紀風眠，似乎對於和他的近距離接觸沒什麼抵抗能力。
讓對方無法理智思考，便可以方便問出想知道的東西。
紀風眠整個人都僵硬了, 腦子思考的時候仿佛生鏽的齒輪在轉動, 幾乎能聽到實質性的吱呀聲音。
他說錯話了，但還能救。說胡話而已, 誰會相信重生這麼離譜的事情。
「二十年？你還沒滿二十周歲。」
果然, 姜南書湊在他耳朵, 輕聲問了這麼一句。
溫柔的氣息, 拂過他耳尖的汗毛，仿佛癢到了心裡。
紀風眠腦子裡一片漿糊, 卻還記得要找個藉口，一句話脫口而出, 「我從還是一個細胞的時候就喜歡你了。」
「……」
他清醒過來，感到靠著自己的人已經離開。
姜南書後退兩步, 臉上表情一言難盡, 「你這土味情話哪學的？」
他停頓一下，「以後別說了，怪噁心的，我去洗漱，今天早點睡。」
紀風眠如遭雷劈, 呆在原地久久沒有回過神來。他大受打擊，居然被姜南書說是土味情話。
他如遊魂一般，走到床上倒下, 回想起來, 這句話根本不是他的知識儲備。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浮現在腦海里。
對了, 肯定是那個小混蛋學的土味情話，在這個時候意識沒恢復也要陰戳戳地坑自己一把。
好不容易和姜南書發酵出來的那點溫馨曖昧的氛圍一掃而空，只餘下了一句。
「挺噁心的。」
紀風眠大受打擊，悔不當初，倒是完全把之前的堅持忘了。或許，本來心裡的想法就不堅定。
什麼不能睡在一張床上之類的話，都是騙鬼的。
姜南書回到房間的時候，大燈已經關了，只留下來一盞昏暗的床頭燈。
紀風眠躺在床上，沒有玩手機，而是在看書。
「你什麼時候對我的專業書感興趣了？」
紀風眠愣了一下，「就，隨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