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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問這麼仔細幹嘛?查戶口啊?」

  方曉:「不是,我剛從Y國一個朋友那裡聽說個消息,那人沒了,捲入街頭槍戰,被流彈打中沒救回來,你說這事兒還有點命運無常的意思,以前風哥……」

  趙森一愣,「你說誰?誰沒了?」

  「姜南書。」

  砰——

  一聲巨響,門被猛地推開。

  兩人回頭,看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臉上還帶著剛從拳場上下來狠戾。

  「誰,沒,了?」紀風眠額間青筋暴起,咬著牙一字一句問。

  趙森抖了一下,他從來沒見過紀風眠這樣的表情,宛如整個世界崩塌於眼前的表情。

  不是已經放下了嗎?當初不是說再也不想見到姜南書了嗎?姜南書出國的時候,他不是連送都沒去送嗎?

  這,哪裡像啊?

  紀風眠耳旁都是嗡鳴聲,眼前出現大片大片斑斕的色塊,他用力晃了晃頭,「你說誰沒了。」

  「姜,姜南書。」方曉小聲重複,「風哥?」

  「風哥!」

  兩人猛地站起,一臉驚慌。

  站在門口那有著強烈壓迫感的男人,忽然捂著胸口,蜷縮著倒了下去。

  ***

  三個月後。

  醴州市某小鎮。

  趙森和方曉沿著山路一路向上,路很狹窄,生滿了雜草。

  「風哥怎麼跑這地方來了,這哪兒啊!」方曉走幾步,氣喘吁吁的。

  趙森:「這是風哥老家,他爺爺就葬在這裡,是他家的祖墳。」

  方曉一愣,「你的意思是,他把姜南書的骨灰埋這兒了?

  三個月前,紀風眠出國,不知用什麼手段把姜南書的骨灰接了回來,之後便長住在了醴州。

  工作上的事情他交給了職業團隊打理,偶爾回一趟安平處理需要他出面的公務,然而長久這麼下去也不像話。

  紀風眠他爸看不下去想讓人回來,可他們父子關係已經差到極點,便只能找到了趙森兩人來當說客。

  好歹是這麼多年的朋友,又三個月過去了,慢慢來說不定能把紀風眠勸回安平。

  墓地在半山腰的地方,坐山望水,風水很好。靠角落的地方,紀風眠靠在墓碑上,手邊扔了幾個酒瓶子。

  風很大,他卻只穿了件單薄的外套,閉著眼睛,似乎暈了過去。趙森和方曉趕忙上前,生怕出什麼事情。

  「還好。」

  趙森蹲在紀風眠身前,確定對方只是喝醉了,「來,搭把手,把人先弄下山。」

  他的手才碰到紀風眠的肩,就見人迷濛睜開眼睛,呢喃著說了一句。

  「怎麼會,怎麼會……如果能回到過去,我一定不會……」

  趙森湊過去的時候,只聽到了這麼一句模糊的話。

  他張嘴,想說些什麼安慰得到話,最後到了嘴邊,只餘下一聲嘆息,然後彎腰把人扶起。

  「回去吧。」

  風,拂過樹叢,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盡頭。

  ***

  天邊才剛剛泛起魚肚白,即便醴州在南方,九月初的晨昏交界之時也有幾分涼意。

  路燈尚未熄滅,透過窗簾的縫隙落在房間老舊的木地板上。

  房間很簡單,除去必要的家具外沒有太多的裝飾。從書桌上滿滿當當卻整齊的各類書本和試卷可以看出,這房間應當屬於一個高中生。

  床上躺著的少年,眉頭緊皺,眼皮下的眼珠在微微顫動,這是陷入夢境中的表現。他眉頭緊皺,嘴唇抿起。

  看來,這個夢境並不愉快。

  「紀風眠,你說你會永遠喜歡我,會好好照顧我的。」

  「我累了,沒有回應的感情太累了。」

  「累了?怕是心變了吧,而且還為了這麼個什麼都比不上我的……」

  「姜哥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們不要因為我吵架。」

  「姜南書,你不要侮辱我的朋友,給彼此留下一點體面。」

  「呵,你們體面了,我的心呢?你死纏爛打地讓我敞開了心,許下承諾,又如此殘忍……」

  「那與我何干。」

  尚未說完的表白被無情打斷。身材高大的青年拉著身邊的人轉身離開,徒留下姜南書在天台上。

  他愣愣看著對方遠去的身影,如遊魂般轉身,盯著下方。

  「沒了,都沒了……」

  風自下而上地吹,涼意直直通到心底,姜南書腳下是無底深淵,本該讓人心生畏懼的場景,此時卻代表著無盡的安寧。

  他一躍而下。

  「!」

  姜南書睜開眼睛,坐起,胸口依舊劇烈起伏。

  又是夢。

  入眼的是居住了十幾年的熟悉房間,這讓姜南書很快意識到自己又做噩夢了。

  坐了片刻,他依舊沉浸在噩夢的餘韻之中。

  姜南書討厭情緒失控的感覺,即便那只是個夢。更何況,夢中的他還荒謬地對一個男人糾纏不休,仿佛失去那個人就沒了活下去的意義。

  他第一次做這個夢,是父母去世之後不久。

  忙完父母后事之後,姜南書因為太過勞累加上心理因素病倒了,連著發了好幾天的燒。

  他獨自一人在醫院打吊針,迷糊中開始做夢。夢中的一切都面目模糊,唯一清晰的是姜南書自己。

  每次夢境的劇情都不太一樣,卻有著同樣的主角,姜南書和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那人面目不清,名字不明,姜南書卻能確定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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