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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諭手指頭間悄無聲息凝結無數絲線，只等待一個時機就傾巢而出，將他們的脖子通通繳斷。
在那亡靈法師第三次邊醞釀靈力邊罵他災星的時候，他覺得時機到了。
靈線纏住了那些人的脖子，就在謝靈諭準備收緊繩索，緩緩發力的時候，楚囂塵突然用兩隻手把他抱了起來，放在他腿邊平滑的石頭上。
謝靈諭看見了楚囂塵完全變成了赤金色的眸，不由得挑了挑眉。
「主人，可以讓我來嗎？」他恭敬地問謝靈諭，眼睛裡除了謝靈諭沒有任何聚焦。
「嗯哼。」謝靈諭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楚囂塵笑了，說：「那主人就站在這裡不要動好嗎？不然會濺到血，髒髒。」
下一刻，他如鬼魅出現在了那亡靈法師的身旁，將他的脖子扭斷一半，以亡靈法師的修為，剛好可以保持在一種將死未死的狀態。
成片的慘叫陸續響起，楚囂塵沒有殺死任何一個人，卻讓他們痛不欲生。
謝靈諭全程盯著顯然不對勁的楚囂塵，他之所以沒有拒絕，是因為這是楚囂塵第一次在他面前出現這種失控的狀態。
在他面前，楚囂塵做什麼向來是控制在一個他自己設定的度上，可是剛才他沒有感受到楚囂塵的「度」。
如果他拒絕，楚囂塵估計也不會聽他的話，因為迷失了度的人只會遵從自己內心深處魔鬼的想法，說不定還會像之前那樣對他。
在他的世界，就連最高明的馴獸師都無法再馴服迷失內心的野獸。
謝靈諭還沒有自信可以馴服這樣的楚囂塵。
「咳！」直到楚囂塵的度漸漸回來了，謝靈諭才咳了一聲，他重新釋放了一根靈線將楚囂塵拉回來。
楚囂塵瞳孔的顏色淡了些，帶著滿身血跡乖乖地站到了謝靈諭的身邊。
謝靈諭用靈線吊住了那些人的魂魄，然後面無表情地開口：「其實那狗屁亡靈法師說得沒錯，村里死去的那些人，是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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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定時剛剛才發現定錯時間了，麻了……
第35章 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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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囂塵眼瞳轉了轉, 直勾勾地盯著謝靈諭，眼裡血色依舊。
村民表情各不相同，有的呆愣有的憤怒有的沒有反應。
謝靈諭拽了拽靈線，那些魂魄便如被牽動的風鈴一般, 發出叮叮的聲響。
接著魂魄們紛紛向上方飄去, 靈線不斷收縮, 幾乎扯傷了這些魂魄，可魂魄們好像渾然不覺的樣子。
謝靈諭手一松, 那些魂魄失去了控制，雨水倒流般消失在了天空中。
「有意思。」謝靈諭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掌。
天空之上溫和的陽光在不知不覺間變得灼熱，像是要把人給烤化。
明明剛才還是帶著點冷意的溫度, 卻在那些靈魂飄走的時候劇烈上升了。
只這麼一會兒，謝靈諭就感覺自己被烈陽曬得有些頭暈。
大概是小時候的身體身體太差了吧，謝靈諭迷糊想著。
謝靈諭眯了眯眼，想著跳下石頭儘快找到這幻境的邊緣, 再熱下去他會死的。
他抬腳想往前走兩步，走到石頭的邊緣，因為這石頭對現在的他著實是有些大了, 不可能一步跳下去。
只是他沒想到因為頭暈導致了眼花，他在走到第二步的時候就踏空了。
失重感和恐懼感驟然傳遍了他的腦海。
要臉著地摔倒了……謝靈諭不想去預想那個場面, 但是腦子在那一瞬卻閃過很多摔倒後狼狽的情景。
怎麼會這樣呢？非得讓他在楚囂塵楚囂塵經歷各種各樣的狼狽才行嗎？
謝靈諭閉上眼睛。
然後……一雙微涼的手接住了他，那雙手的主人是一隻眼睛通紅的喪屍。
喪屍的體溫偏低，在這樣的溫度下也不會變化, 謝靈諭的小臉蛋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與楚囂塵的胸膛相貼，極大地緩解了他因灼熱而引起的不適感。
「為什麼騙他們？」楚囂塵的胸膛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低沉的聲音傳入謝靈諭的耳朵。
謝靈諭將臉埋在楚囂塵的衣服上，悶悶地說：「我哪裡有騙人？你又不和我一起長大……」
「對不起, 主人。」楚囂塵竟然在給他道歉，謝靈諭一驚，趕忙抬頭，說：「你說對不起做什麼？」
「沒有和你一起長大。」楚囂塵老實地回答，「還有，說你騙人，也是我不對。」
聽了楚囂塵的話，謝靈諭生出一股無形的鬱悶來，都怪他自己表達的不清不楚，他明明是想說「你又沒有和我一起長大」的意思，而不是指責楚囂塵啊。
「你為什麼覺得我在騙人呢？」謝靈諭重新將臉埋回去，語氣不明地問。
「直覺。」楚囂塵頓了下，「主人……不要生氣……」
「沒有。」我才不是那麼容易生氣的人，謝靈諭有些氣悶地想。
「我不知道……」隔了一會兒，謝靈諭小小聲說，好像不想任何人聽見一樣，「我覺得我殺了，我又覺得我沒殺。」
楚囂塵緊了緊抱著謝靈諭的手，像是沒聽見一樣向某個方向走去。
謝靈諭偷偷摸仰起一點自己的腦袋，只能看到楚囂塵俊美精緻的下巴。
「你要去哪裡？我不和你一起走，你放我下來。」過了一會兒，謝靈諭沖楚囂塵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