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顧嘉奇和莫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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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顧長軍的話,股嘉奇內心翻滾著波濤洶湧。

  吃過飯後,顧長軍坐著王副官的車,回了家。

  顧嘉奇開著車,輕車熟路的來到帝都一處僻靜的高檔小區。

  之所以說輕車熟路,是因為這一年來,曾有無數個寂靜的夜裡,他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時候,都會驅車來到這裡,望著三樓某個窗戶,靜靜發呆。

  今晚,和往常一樣,車載音樂依舊是那首最近紅遍大江南北的《窗外》。

  今夜我又來到你的窗外

  窗簾上的影子是多麼可愛

  悄悄的愛過你這麼多年

  明天我就要離開

  ……

  每一次,來到這裡,他都告訴自己,是最後一次。他該釋懷,該放下,該開始新的生活。

  可每次他都不爭氣,甚至是條件反射的在寂靜的夜裡,總是會將車開到這裡。

  人或許對於得不到的人或者東西,都會異常執著。

  顧嘉奇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堅持什麼。

  他給不了她未來,這一年來,好不容易緩和的家庭關係,他沒有勇氣再去踩雷。

  所以,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著那份思念和痛苦。

  只能在寂靜的夜裡,對著她的窗戶發呆。

  可今天,因為他父親的一番話,他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他父親的意思,竟然是不再反對他和莫妍來往?

  他是這個意思吧?

  顧嘉奇不敢確定。

  此刻,他坐在車裡反覆回憶著跟他父親在包廂里的對話……

  「我和你媽可不想落個棒打鴛鴦的名頭,你的事,我們不會再摻和了。」

  「可我們的政治面貌完全不同,你說過,政審根本通不過……」

  「我顧長軍當了三十多年的兵,沒做過任何徇私枉法,對不起黨和人民的事,臨退休之前,為了兒子,違紀一次!」

  他說,沈玥帶著他和他母親一起去看了以他們幾個為原型的電影,才使他們改變了想法。

  顧嘉奇此刻腦海里,滿是他父親說這句話時的神情,像是無奈,又像是妥協。

  他的父親,一直是他的驕傲,榜樣,他是那樣一個大公無私,剛正不阿的軍人,他今天居然說,為了他,違紀一次?

  顧嘉奇聽到這話時,他的內心除了感動,更多的是愧疚,複雜。

  如果他父母能同意他和莫妍在一起,這對他來講,的確是求之不得的事。

  可是,顧嘉奇望著那扇熟悉的窗戶,屋裡的燈光映的窗戶上米白色的窗簾更加剔透。

  很多次,他都會看到窗簾上映著某個窈窕的身影。

  每當那個時候,他總是要抽好多煙,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衝上去找她。

  可這一刻,當真正突然有了希望時,他卻沒有勇氣往下想……

  她還會不會接受他?

  就算他家人同意了又怎樣,過了這麼久,她的心又是否還在他身上?

  他其實知道,她是恨他的!

  恨他膽怯,懦弱,逃避感情。被現實打倒。

  此時,車裡的歌還在循環著,顧嘉奇猛吸了口煙,然後掐滅菸頭,驅車離開。

  直到顧嘉奇的車駛出了小區,三樓窗簾後面某個窈窕的身影,才緩緩轉身,拉嚴實了窗簾。

  一年了。

  那輛車熟悉的吉普車,總是不定期出現在樓下。

  但他,從來沒從車裡下來過,吉普車總是停留半個小時左右,便會轉頭離開。

  到後面,她竟養成了一個習慣,只要晚上沒工作,不用拍戲,她都習慣性的坐在落地窗前,靜靜地朝著樓下看。

  那輛車不出現的日子,她甚至會恐慌,亂想,怕他出了什麼事。

  她的牆壁上有一張紙,上面從一寫到了兩百六十五的阿拉伯數字。

  也就是說,這一年裡,他夜晚出現在小區樓下的日子,總共是兩百六十五天。

  今夜,他停留的時間格外的長。

  莫妍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此時已是夜晚十一點半。

  他的車,從晚上十點停到了十一點半。

  她楞楞的盯著手機發呆,今天,他是心情不好嗎?

  還是因為太累,在車裡睡著了?

  在十一點左右的時候,莫妍甚至擔心的想衝下樓去,去看看車裡的他,到底怎麼回事。

  她穿好了鞋子,跑到樓道口,最終,卻頓住了腳步。她沒勇氣下去,又折回了屋裡,走到落地窗旁。

  她不想讓他看到她的身影,所以總是坐在窗戶側邊。

  直到十一點半的時候,吉普車離開了小區。

  而莫妍,卻根本沒有睡意。

  她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然後啟開,根本沒往酒杯里倒,直接拿瓶猛灌了一口下去。

  這一刻,她真的好想他。

  她壓抑的實在太久。

  她突然有一種想什麼都不顧,只順著自己的內心去走的衝動。

  他放不下她,她亦忘不了他!

  他們為何,要如此互相折磨?

  她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拿著手機,找出了某個熟悉又陌生的號碼。

  她真的很想撥過去,聽聽他的聲音。

  可她很清楚,一旦這一步邁出去,兩個人將會面臨什麼!

  似乎一切都是徒勞,他們之間的結局,早就註定了不是嗎?

  想到這些,莫妍頹廢的坐在地毯上,又灌了口紅酒下去。

  她盯著手機上的號碼看了好一會,最終,不知是酒勁上來,被壯了膽還是什麼。她沒有去撥電話,而是扔下酒瓶,給顧嘉奇發了條信息。

  只有短短的三個字,{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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