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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回憶曾經
鰲拜記得自己當時還是挺有心情說俏皮話的，低聲道：「兒子就想跟親娘沒完，一輩子都在一起。」
鰲拜親娘用盡最後的氣力，咬牙切齒打了鰲拜一拳，罵道：「胡咧咧啥呢你！你還沒給咱家留後，不許死！給我好好活著！」
「活著啊知道嗎，這玉鐲子啊，到時候就給你喜歡的姑娘，告訴她，這是你娘親給她留下來的。」
鰲拜不說話，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鰲拜娘親死死等著鰲拜，沉聲問道：「你聽到了嗎？」
「說，快說啊。」
鰲拜能看出來娘親已經竭盡全力在維持生機，他不忍心她這麼受累，他終於妥協了，輕聲道：「聽到了，娘。」
「好……好兒……」
最後一個字都還沒有說出口，鰲拜的娘親眼睛就閉上了。
鰲拜的眼淚當時掉得紛紛揚揚，他哭成了個淚人。娘親去世了，從此以後，他活在這世上，就當真是個孤魂野鬼一般的存在了。
「鰲拜叔叔……」
外頭探出來小翠萱的小臉兒，她滿臉疑惑，「我娘做了好吃的，你真的不來一起吃嗎？」
鰲拜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拿著玉鐲，起身道：「去去去，當然去了。」
他拿了酒，想了想，又放下了。
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男人一天到晚喝酒吧，鰲拜這麼想到。
他單手抄起小翠萱抱了起來。
很少被父親抱過的小翠萱很是高興，搖晃著胳膊道：「鰲拜叔叔好厲害，單手就能抱起我！」
「你跟喜寶，我能一手一個抱起來。」鰲拜很是驕傲。
小翠萱笑道：「鰲拜叔叔，你跟我喜寶妹妹是怎麼認識的啊？」
鰲拜笑道：「說來話長，不如等下吃飯的時候，說給大家聽吧。」
頓了下，鰲拜問道：「小喜寶在嗎？」
「乾爹，你預備跟翠萱姐姐說我什麼壞話呀，還擔心我在場聽到嗎？」小喜寶擠眉弄眼笑道。
鰲拜哈哈大笑道：「誰說你壞話，我跟誰急。你可是我親閨女！」
這話屬實有些曖昧了，柳清雪的耳朵根子也不由微微透著粉紅。
小憐如今看著自家姑娘跟鰲拜，是越看越覺得兩人之間不對勁，但是她心裡很是歡喜。
自家姑娘能重新得到幸福，是她一直以來的期盼。
她覺著鰲拜一身力氣，人又正義善良，應該是可以給自家姑娘帶來幸福的。
「好了，都坐下吃飯。」
柳清雪掃了一眼鰲拜，道：「你不喝酒嗎？」
「啊，不喝。」鰲拜趕緊擺手。
頓了頓，又緊接著解釋道：「其實我一向都不太喝酒的。」
「是嗎乾爹？」小喜寶朝鰲拜壞笑道。
鰲拜就差跟小喜寶雙手作揖了。
「喜寶妹妹，我剛在問鰲拜叔叔，他跟你怎麼認識的呢？」小翠萱還是對這個事很是好奇。
畢竟聽不少人說鰲拜是個土匪頭子了。
小喜寶是怎麼跟土匪頭子認識，還成了土匪頭子的干閨女了呢。
「哈哈哈，這個說來話長。」鰲拜看到柳清雪對這個也很感興趣，當下趕緊調整坐姿，把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仔仔細細講了一遍。
自然，他自己那點不光彩的事，他就掠過沒說。
柳清雪聽完倒是對他土匪生涯有點好奇，問道：「你們殺過人嗎？」
鰲拜趕緊搖頭，「自然沒有！」
「那打殘過人嗎？」小憐幫著姑娘問道。
鰲拜剛想搖頭，但看著大家都盯著自己看，他這個頭於是只是擺了一下，便沒有完成搖頭的動作。
這當土匪的，哪裡會不打架。
巔峰時期，他們手裡也是有刺刀、砍刀、大刀、小刀，裝備很是齊整的。
別的不說，光他自己胸膛上如今都還有幾道刀疤呢。
這些原本是讓他特別自豪的事，也曾經跟不少男的女的吹噓過。
可如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面對柳清雪關注的面容，他確實感覺喉頭乾澀，那些話，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他不為自己驕傲，只為自己的那些過往感到羞愧。
「乾爹，你不是很會唱山歌嗎，給我們唱一首聽聽好嗎？」小喜寶插話打斷尷尬的場面。
鰲拜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家親閨女，微微調整了下呼吸，開口唱了起來。
他嗓音嘹亮，此刻唱起山歌來，面目竟然清朗了幾分。
唱的是採桑歌，歌里的女孩，在山頭採桑，遇見了放羊娃，兩人一見鍾情，相約下個春天就來山頭一起賞花……
一曲完畢……
大家都忘了剛才還在熱議的土匪事件，所有人都鼓掌。
「唱得真好聽！」
「真沒想到鰲拜叔叔看著五大三粗的，唱歌竟然這麼感人。」
「鰲拜叔叔，我娘親也很會唱歌哦。」
小翠萱說著，拉著柳清雪衣服央求道：「娘，你也唱一首吧，讓大家聽聽。」
柳清雪沒有忸怩，張嘴便唱了起來。
她唱的是廣寒宮裡的故事，玉兔被嫦娥帶上月宮後，遇見了一隻小老虎，兩小隻總是一塊躺在月亮上看著太陽。
鰲拜聽得如痴如醉。
恍惚中，感覺自己就是那隻小老虎，柳清雪就是那隻玉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