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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延眉梢微揚:「還能這樣?」

  怕又被控訴自己冷暴力,溫以凡點了點頭。

  溫以凡拆了包掛麵,正想著要下多少的時候,桑延忽然從身後抱住她。他的個頭高,身子稍稍彎著,下顎抵在她的頸窩。

  兩人身體貼合。

  像是以她為支撐,他身上的力道松松垮垮的,壓了下來。

  溫以凡立刻回頭。

  「幹什麼呢,不就親你一下。」桑延眉眼漆黑染光,扯了下唇角,拖腔拖調地說,「昨晚我親你多少下不也沒見你生氣。」

  「……」

  這倆情況能一樣嗎?

  覺得他格外欠揍,溫以凡沒忍住去掐他臉。

  像變法術似的,她的動作一出來,桑延唇邊的梨渦就陷了下去,將他的五官柔和。他忍著笑,話裡帶了點討饒的意味:「行,是我錯了。」

  溫以凡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桑延的視線與她對上,又道:「別生氣了唄。」

  定格幾秒。

  見她表情沒半點鬆動,桑延語氣玩味:「你這姑娘怎麼這麼難哄?」

  「……」

  「你怎麼不同情同情我?也沒睡幾個小時,就被段嘉許那狗東西連番轟炸叫我出去接人。接完那小鬼回來之後呢,」桑延慢條斯理地說,「我媳婦兒還冷暴力我。」

  溫以凡動了動唇,忍不住說:「我也沒有多『暴力』。」

  桑延閒閒道:「但我好疼哦。」

  「……」溫以凡改口,「我也沒有多『冷』。」

  「嗯?我冷呢。」桑延抱她的力道加重,像要把她整個人嵌進懷裡。他輕咬了下她脖子上的軟肉,毫無下限地用各種手段將她的火氣澆熄,「給我取取暖。」

  「冷就穿外套,」溫以凡覺得癢,火氣也早已因他的言行消散,有點兒想笑,「這麼大人了,而且不成天說自己是大老爺們兒嗎?怎麼還跟我撒嬌。」

  說這話的同時,恰好,她用餘光注意到門的方向。

  廚房的門是玻璃門,從這個角度還能看到在沙發上玩手機的桑稚。擔心被看到,溫以凡的心情瞬間被另一種情緒取而代之,抬手把他的腦袋推開:「你注意點兒。」

  桑延:「怎麼?」

  「只只在外面,小姑娘多尷尬。」溫以凡感覺他坦蕩至極,像是不介意被任何人看見,只能耐著性子提醒,「而且,你一做哥哥的不想在妹妹面前留點兒好形象嗎?」

  「好形象?我在她眼裡沒這玩意兒。」

  「……」

  話落,桑延撇過頭往客廳掃了眼,悠悠地說:「而且,那小鬼有段嘉許這對象呢,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

  溫以凡沒太懂他這話的意思:「啊?」

  雖是這麼說,但桑延還是直起了身,改支著旁邊的流理台,歪頭瞧著她。

  「你以為那畜生能比我收?」

  「……」

  聽桑延這麼一說,溫以凡還真有些好奇段嘉許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物。畢竟從她這邊看來,桑延的自戀和厚顏無恥程度已經到了無人能敵的地步。

  把面煮完之後,三人坐到餐桌旁。

  可能是擔心溫以凡真會因為小票的事情誤會,桑稚難得沒跟桑延作對,小心翼翼地解釋:「以凡姐,那外賣是我男朋友叫的。他是想叫我哥起來接我,然後瞎備註的,不是別的人。」

  溫以凡笑:「我知道,我剛在跟你哥開玩笑。」

  桑稚這才鬆了口氣,目光仍在他們兩個身上轉。可能是不太適應這個畫面,她總覺得不合常理,憋不住般地說:「以凡姐,你是不是跟我哥合租久了。」

  溫以凡:「嗯?」

  「就,」桑稚咕噥道,「降低了擇偶標準。」

  「……」桑延側頭,語氣涼涼地,「說什麼呢。」

  感覺這也算是在說溫以凡對象的壞話,桑稚忍了忍,還是沒繼續扯這個。她垂頭繼續咬面,又瞅了眼溫以凡,換了種方式:「以凡姐,你長得太好看了。」

  暗示的意味十足。

  桑延倒是沒想過自己把一潛伏的敵人帶回來了,靠在椅背上,面無表情地盯著桑稚:「小鬼,你之前讓我幫什麼忙來著。」

  想讓他幫忙在父母面前說段嘉許好話的桑稚瞬間噤聲:「……」

  過了須臾。

  桑稚硬著頭皮,很勉強地補充了句:「不過我哥也挺帥。」

  「……」

  ……

  飯後,溫以凡想回台里再練練舞。想著桑延確實沒睡多久,她便讓他去補個眠,隨便找了理由出門,順帶把桑稚送回家。

  差不多練了兩個月的時間,溫以凡每天有空閒時間就在台里的一間空會議室練習。

  她準備跳的是她從前最擅長的芭蕾曲目《胡桃夾子》。

  時隔多年,身體柔韌性和靈活度再沒法跟當初相提並論。在這個練習過程中,雖覺得累和疼,但溫以凡漸漸找到了當初訓練時的感覺。

  當時被迫放棄的委屈和不甘,也在慢慢地消逝。

  想到桑延看到之後的表情,溫以凡莫名覺得開心,也開始有了無限動力。

  -

  隔天下午是年會彩排,到晚上七點才正式開始。

  臨近七點時,溫以凡收到桑延的消息,說是他那邊突然有點事情,可能要稍晚點過來。她盯著看了好幾秒,雖先前就知道他不一定能過來,但也許是因為準備了好些時間,得到這樣的消息時她還是覺得有點兒小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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