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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凡看她:「你有那功夫還不如先看看你自己,回爐重造都救不了。」
「……」
出了派出所。
因為第一次讓桑延感受到自己這邊的親戚,溫以凡覺得有些不自在。她看向桑延,語氣訥訥:「我家的親戚還都挺奇葩的吧,你可能沒見過這樣的……」
「還知道護著我。」桑延第一次見她這種帶了鋒芒的狀態,用力揉了揉她的腦袋,好笑道,「溫霜降,你原來還懂罵人?」
溫以凡這才有些尷尬。
桑延又繼續說:「挺好的。」
她一頓。
「這世上人格扭曲的人多了去了,別讓這種人欺負你,也別讓他們蹬鼻子上臉。」桑延彎腰盯著她,認真說,「遇到他們的時候,要像護著我一樣,護著你自己,知道麼?」
「……」溫以凡回視他,抿了抿唇,「嗯。」「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桑延習慣性地掐她的臉,偏冷的聲線里,難得帶了幾分安撫,「解決得了,解決不了都記得找我。」
溫以凡眼睛一眨不眨地,只盯著他。
桑延沒再說話,目光仍然放在她的身上,似是在等著她的回答。
派出所外,來往的人很多。
溫以凡忽地笑起來,眼眸也稍稍彎起。
「知道了。」
聽到這個答案,桑延彎了下唇角,梨渦很淺。他抬手,漫不經心地幫她整理了下臉側的碎發,而後,鄭重地把話說完。
「要記得,我是你的支撐。」
……
車興德這事情,之後再具體怎麼發展,溫以凡也沒太去管了。畢竟她也知道,車興德做的這個事情並不算嚴重,也判不出什麼重刑來。
通過付壯,溫以凡得知他那邊似乎一直是想把這往家事上靠攏,搶她的包這事兒,也只是在爭執之下的拉拉扯扯。並且當時她包里並沒什麼貴重物品,所以也稱不上是搶奪。
有人報警他也沒跑,之後的一切流程都配合至極。最後似乎只被關了大半個月,交了點罰款就被放出來了。
溫以凡沒太在意。
因為她只是想讓車興德覺得,他做的事情一定是會付出代價的,無論輕重。加上她其實也一點都不怕這一家子人,先前只是擔心會影響到她跟桑延。
如果沒有這方面的問題。
她不會再在意這些人,也不會再被他們影響到情緒。
轉眼間,盛夏隨著月份的翻篇而步入了尾聲。炎熱到有些難耐的氣溫散去,南蕪市的溫度下拉,伴隨這秋天的到來。
從宜荷回來之後,桑延聯繫過錢飛好幾回。
但可能是知道桑延去過宜荷,還得知他把段嘉許痛揍了一頓,錢飛每回都能找到新的理由,不是這邊有事就是那邊有事,總之死活都不願意出來跟他見面。
桑延不知道他在害怕些什麼,也沒耐心跟他耗。
「今天不來,以後都別來。」
過了好一會兒。
錢飛才發來一句:【我老婆今天有空。】
錢飛:【我帶她一起來。】
「……」
見狀,桑延嗤笑了聲,把手裡的煙掐滅。他直起身,懶洋洋地用語音回了句「你想讓你老婆看你鼻青臉腫的樣子就帶」,而後便轉頭回了「加班」里。
周末的墮落街格外熱鬧,酒吧里更是鬧騰。
桑延正打算走到吧檯那喝點酒,突然就注意到那塊有個熟悉的人物。他唇角的弧度漸收,腳步半分未停地走了過去。
轟炸耳朵的音樂,吵雜至極的喧囂聲。
車興德坐在吧檯旁,跟隔壁一個陌生女人說著話。他的臉很紅,看著是喝上頭了,說話的音量很大:「那臭娘們又想搞死我,做夢!」
女人的表情很嫌棄,似乎是想從這裡離開。
車興德卻伸手扯著她,繼續說:「老子他媽啥都沒幹,錢也一分沒拿到,還被我姐罵了一頓。等著吧,臭騷貨,老子找到你不……」
女人火了,用力掙脫:「神經病吧你!你松不鬆手!」
下一刻。
桑延直接抓住車興德的後衣領,神色極其冰冷。他誰都沒看,不吭一聲,拖著他就往外走,手上青筋冒起,看著卻輕輕鬆鬆的。
車興德嚷嚷著:「你他媽誰啊!」
後頭還隱隱能聽到何明博傳來的聲音。
「這人來我們這鬧過好幾次了。抱歉,女士,影響了……」
察覺到他這邊的動靜,保安走了過來,問道:「延哥,我來處理吧?」
桑延瞧他:「你忙你的。」
可能是酒喝多了,車興德的四肢極為疲軟,想掙扎卻半分抵不過他的力氣。他被領子勒著脖子,連話都說不清。
桑延把他酒吧後邊的巷子裡,用力甩牆上。
車興德的背磕到堅硬的牆,吃痛地哀嚎了幾聲,而後睜開眼。
桑延半蹲下來,模樣隱沒在黑暗之中:「出來了?」
車興德聲音混沌:「又是你……」
「我沒找你,」桑延伸手抓住他的頭髮,用力摁在地上。他笑了下,那堆積許久的暴虐感在此刻完全控制不住,「你還敢來我這兒?」
「……」
――「就是,他一直,騷擾我。」
回想起她所說的每個字,桑延用力把車興德的腦袋往地上撞,無波無瀾地說:「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