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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凡下意識否認:「沒有,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桑延笑,「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麼。」
「……」
桑延收回視線,再度發動了車子,只扔下了句。
「有什麼事兒跟我說。」
過了片刻。
溫以凡強行把車興德事情拋卻腦後,提起了今天做的報導:「就是,今天我去做了個後續採訪,一家三口出車禍,就剩個小朋友活著,還成了植物人了。看著心情挺不好的。」
像是聽進去了,桑延沉吟幾秒,而後低聲安撫了幾句。
一路開到小區的地下停車場。
下車之後,溫以凡主動去牽他的手,忽地喊:「桑延。」
桑延:「嗯?」
「要是你之後有空的話,」溫以凡問,「你能來接我下班嗎?」
「不是,你這把我說成什麼了?如果不是比你晚下班,」桑延偏頭,用力捏了捏她的指尖,「我哪天不來接你?」
「哦。」溫以凡彎唇,「我就是確認一下。」
……
溫以凡大致能猜到車興德來找她的目的。
但她完全不想搭理這些事情,也不可能會按照他們所想的那樣去做。她的工作時間不規律,有時候因為出差甚至好幾天都不會回台里。其餘時間,大多都是桑延過來接她。
時間長了,溫以凡沒再擔心。
也不相信車興德能為了這點兒破事,就一整天都蹲在電視台外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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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溫以凡這話,桑延又有了一個吹牛逼的理由。加之他公司最近接的大項目剛加班加點的完成,時間也空餘下來。
桑延過上了每天準時上下班的生活。
每天準時送溫以凡上班,再準時到她公司樓下接她回家。要是她要加班,他便順帶到「加班」吹會兒牛逼,等著她下班一塊回去。
就比如現在。
桑延大大咧咧地坐在卡座的中央,手裡拿著聽冰可樂,優哉游哉地說著:「不好意思了,兄弟們。最近呢,我都不能喝酒。」
蘇浩安耳朵都要長繭了:「滾啊!誰他媽要你來了!」
「我對象要求我每天去接她下班呢。」桑延毫不受干擾,繼續道,「我也想跟你們喝,但我對象不是太粘人了麼,我也沒什麼辦法。」
「……」錢飛結婚後就很少過來了,但聽桑延吹牛逼的次數並不少,不論通過微信還是電話,「你趕緊滾吧,我他媽也受夠了。」
瞥見錢飛,桑延又提起了一個事兒:「噢。錢老闆,最近不見你過來啊。你這是,特地過來跟我們吹你是怎麼教段嘉許追人的?」
聽到這話,錢飛的表情僵了下。
「真是羨慕你們。」桑延說,「我就沒感受過追人的滋味呢。」
「……」
「我呢,就一直是,」桑延語氣傲慢又欠揍,「被瘋狂追求,的那一個呢。」
蘇浩安服了:「這話你也敢在我面前說。」
桑延絲毫不覺得打臉,又看向錢飛:「行了,錢老闆,開始吹你的光輝偉業吧。」
錢飛硬著頭皮道:「我真沒有,你別聽段嘉許那傻逼瞎說行嗎?」
桑延臉上的笑意漸收,毫無情緒道:「確定要這樣是吧?」
蘇浩安也不爽了:「你跟段嘉許幹什麼呢!兄弟間哪來的秘密!就算不是你教他追的按你這狗逼性子也肯定會硬接下這功勞!你這否認給誰看!」
「……」
沒等錢飛再說話。
余卓在這個時候上了二樓,他的神情有些無措,對著桑延說:「延哥,樓下有個客人說是你的舅舅,點了一堆酒不打算給錢……」
桑延的眼睫動了動:「我哪來的舅舅?」
余卓補充:「就是上回被大軍哥架出去的那個酒鬼,說是嫂子舅舅的那個。」
蘇浩安皺眉:「這他媽哪個傻逼啊,來老子的地盤搞事?」
桑延緩緩挑了下眉尾,把剩下的可樂喝完,很快便起了身:「你們喝吧,我去處理。然後順便,要去接我那粘人的姑娘了呢。」
「……」
桑延下了樓,被余卓帶到一樓中央的卡座。一眼就看到車興德站在最邊上,旁邊坐了一堆人。此時他正跟服務員小陳嚷嚷著:「我外甥女是你老闆的對象!我給什麼錢!」
他走了過去,散漫地接過小陳手中的帳單。
小陳的表情也很為難:「延哥……」
見到桑延,車興德臉上的囂張瞬間收起。他露出一口黃牙,伸手拍了拍桑延的肩膀:「誒,你是我們霜降的對象吧?聽她說了好幾次了。」
桑延沒搭理他,側頭問小陳:「這桌點了多少錢的酒?」
小陳默默地報了個數。
車興德還在跟他的朋友吹牛逼,臉上的得意昭然若揭:「來,弟兄們,各位瞧瞧。這是我外甥女的對象,長得帥吧!人也大方得緊,這點酒錢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
桑延往帳單上掃了幾眼,懶懶地掀起眼皮。
「你的誇獎呢,我收下了。」
車興德臉上的笑容更勝。
沒等他再說話,桑延又道:「說吧,這錢你給還是不給。」
車興德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給什麼啊?就這點錢,我可是你對象的舅――」
「不給是吧。」桑延直接把帳單擱桌上,似笑非笑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