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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愛爾蘭靠左行駛。」
所以有些時候,打方向盤真的不太習慣。
柏墨懂她的意思了,是不想開車,想讓他給她當司機。
難怪這麼爽快就答應。
柏墨順著她的意思,說:「怎麼好意思讓女士開車,還是讓我來吧。」
柏墨都這麼說了,宋臻兒怎麼會推託呢,所以和他換了位置,自己坐到副駕駛的位置。
開始,兩人都沒有提到球場的事情。
宋臻兒沒有說話的打算,打球耗了一些體力,她現在有些累,歪著身子靠在車窗,發呆休息。
氣氛過於安靜,柏墨連接了車載音響,把音量調到一個不大不小的程度,問:「這個音量可以嗎,會不會吵到你?」
雖然有些累,但是宋臻兒並不困,她說:「沒事,我是打球有些累了而已。」
不是睡覺,就談不上吵到她。
日語男聲的歌曲播放著,節奏輕快、陽光、溫暖,音量不是特別大,聽著十分舒服。
君に伝えたいことがある
……
君を想っていた
……
眠ったって
夢の中で探すくらい
……
大好きだ大好きなんだ
……
宋臻兒能聽懂一些,但她不知道柏墨是不是也能聽懂日語。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他故意的。
宋臻兒:「…………」
宋臻兒率先開口,她說:「柏墨先生,我後天回愛爾蘭了。」
柏墨:「嗯,你說過。」
宋臻兒:「可能會很長一段時間不會來華國。」
比起「回華國」,她似乎更喜歡用「來」這樣的措辭。
她說:「你送的鮮花都特別好看,我特別喜歡,謝謝,不過下次別送了。」
她說得著實不算委婉,要表達的意思十分清晰。
如果柏墨是在示愛,她這是拒絕的意思;如果他不是這個意思,她不過是在表達她的感謝罷了。
柏墨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手指骨節有些發白,恰好紅燈,車子停在斑馬線前面。
他側頭看宋臻兒,薄唇微微抿著,看了她好一會兒。
不過宋臻兒微微撇頭,看的是與他一個方向,看的是透過車窗,外面行人道上的大人小孩,,她沒有看他。
車廂里,那首日語男聲的歌曲還在播放著,柏墨可能開的是循環播放。
宋臻兒再次聽到那句「君に伝えたいことがある」。
紅燈不過十幾秒,很快,車子再次啟動。
宋臻兒聽到柏墨說:「嗯,那我下次不送了。」
柏墨:「那你想收到什麼?下次我給你送。」
宋臻兒終於捨得看他了,有些無語,說:「柏墨,你這是跟陳舟學的聽不懂人話嗎?」
柏墨笑出聲了,他看著宋臻兒,有些認真地說:「現在我似乎有些理解陳舟的心情。」
她並非聽不懂,表現的卻是一副她聽不懂的模樣。
宋臻兒:「……別笑,好好開車,要是我出意外了,你賠不起。」
雖然名下的公司資產遠遠不如柏氏集團,但是她個人資產比柏墨多,而且她還是藤井先生的繼承人。
要是她出意外,先不說藤井先生,就是陳舟也不會放過他。
柏墨心平氣和給她科普:「臻兒,質疑男人的開車技術,和質疑男人行不行是相似的意思。」
柏墨:「所以你這是在暗示什麼嗎?」
柏墨:「需要我給你證明?」
宋臻兒:?
宋臻兒面無表情:「下車,你給我滾遠點。」
……
最終,柏墨還是沒有下車,沒有滾遠點。
兩人回到宣市,柏墨提出請她吃飯,宋臻兒拒絕了,說太累,沒有胃口吃飯。
因為宋臻兒說累,所以柏墨說著她的話,問:「需要我幫你開車回去嗎?」
宋臻兒:「好啊,到時候我再讓藤井先生的助理送你回去。」
柏墨:「……我可以讓我家司機過來接我。」
某種程度來講,藤井先生的助理是代表著藤井先生,他和藤井先生是差不多的級別,宋臻兒對藤井先生的助理總是帶著尊重。
讓藤井先生的助理送他回去,和長輩送他回去的意思差不多。
柏墨擔心會折壽。
柏墨將宋臻兒送回到別墅。
這次,柏墨打了直球。
他對宋臻兒說:「我聽棠棠說,你是不打算結婚,更不打算生孩子,我想我猜到原因了,我都可以理解的。」
宋臻兒側頭,夜色之中,沒有光線,那雙焦糖色的眼睛並不如白天那麼明亮。
她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向解釋太多。
不管是誰,任何選擇和決定都不需要向別人解釋。
並不是別人問一句「為什麼」,就有義務向他解釋的。
柏墨似乎懂她的意思,所以今天沒有問過一句「為什麼」。
不管是球場上拒絕他的參觀,還是她的拒絕,以及現在他同樣沒問「為什麼不打算結婚生小孩」。
柏墨那雙黑色的眼睛看著她,柔和俊美的臉略顯冷清,帶來幾分冷硬的感覺。
他十分認真地說:「和我在一起,可以不結婚、不要小孩。」
他說:「所有來自我家人的壓力,都由我來承擔,不會影響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