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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若枝輕輕拍著尤氏肩膀,淡笑著說:「大伯母,我知道了。您小心身子,夜裡好好歇息,別過分擔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尤氏也是拿著元若枝最後那句話勸自己,孩子有孩子的福氣,這才寬慰一些。

  兩人分道揚鑣之後,尤氏碰到了元永平,夫妻倆正好一起回院子。

  元永平很中意薛江意,對內宅之事自然不如尤氏那般在意,倒落得個輕鬆。

  尤氏心裡不平衡,但要爭吵起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說來說去都是家長里短的東西,不免又被丈夫訓成「婦人之見」,索性提起元若枝的婚事。

  「他三叔還沒提枝姐兒相看人家?老三不急,我都著急了。老夫人在的時候,最疼最擔心的可就是枝姐兒了,這麼幹晾著枝姐兒,老夫人都不答應。」

  元永平哼了一聲道:「三弟現在只怕是挑花眼咯……想給枝姐兒保媒的人,都保到我跟前來了。」

  尤氏一喜:「真的,都是什麼人家?」說著又想起穆國公府:「聞家來人沒有?」

  元永平大步走在前面。

  尤氏在後面追著問:「老爺您走那麼快幹什麼!話還沒說完呢。」

  元永平撂下一句:「枝姐兒的婚事,老三沒請你幫忙,咱們別急著多嘴,等到最後了再替枝姐兒把關吧,先等老三挑一陣子再說……」

  入夜之後,元若枝點了蠟燭在房裡梳頭,早早地打發了丫鬟回去。

  一陣風颳進來,一抹玄色現身,縱是玄色,也是龍紋銀絲線,貴氣不凡。

  元若枝頭都沒回,從銅鏡里望著身後男人的絕色容顏,取笑他:「沒見過飛龍還要當梁上君子的,委屈您了。」

  聶延璋走過去把著她腦後入綢的頭髮,揚著唇角一笑:「你知道我的委屈就好,這天氣暖和了還好,春天那會兒,我都凍壞了,因怕你生氣,還不敢上你的床暖一暖。」

  元若枝扭頭看他:「這委屈又不是我叫您受的,您也可以不受。」

  聶延璋捏捏她的臉頰,笑問:「怎麼說話這樣厲害,聽說朕選妃的事情,生氣了?」

  元若枝撥開聶延璋的手,說:「沒有,皇上要選妃,理所應當,我置什麼氣。」走到桌邊去倒茶。

  聶延璋跟了過去,圈著她的腰,湊在她耳畔說:「沒生氣,那就是知道朕的心意了?」

  「喝不喝?」

  元若枝轉身把茶遞過去。

  聶延璋接了茶,喝下一口,坐在桌邊,靠著引枕,懶洋洋問:「你真知道了?」

  元若枝當然知道了,雖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推測聶延璋的想法,費了一番腦筋,到底明白了他的意圖。

  「皇上,可是陪同入選的秀女,您怎麼安置?」

  落選……到底不是個好名聲,元若枝不想拿無辜的女孩兒開涮,誰不是爹媽生養的呢,憑什麼給她做墊腳石?

  聶延璋道:「放心吧,朕都會妥善處理。所有落選的女孩兒,賜封號,賞金銀綢緞,能走到朕眼跟前的,朕親自賜婚與皇室宗親。」

  元若枝笑了笑,這樣很好,有皇帝親自出面優待,各個都能高嫁了。

  聶延璋忽而聲音低啞了:「枝枝這樣善良心軟……何不也疼疼我?」他的手撫摸著她的手背。

  元若枝故意酸溜溜地說:「皇上還缺人疼麼,聽說太后宮中疼您的好姑娘不少。」

  聶延璋反應過來,哈哈大笑,起身把元若枝橫抱起來,在屋子裡轉圈,滿臉喜色:「枝枝是吃醋麼?我好高興,你再吃一個。」

  元若枝捂著他的嘴巴:「你小聲一點,放我下來!你真當我院子裡的都是聾子,半點動靜聽不見?」

  聶延璋放肆慣了,根本不聽。

  院子裡就響起了玉璧的聲音:「……姑娘,姑娘,您沒事兒吧?」

  元若枝高聲回:「沒事,我在念書,快去安歇吧!」

  玉璧:「哦。」

  元若枝落了地,主動捧了聶延璋的臉,說:「您瘦了。」

  她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上去。

  聶延璋沒想到,她會這樣主動,攬了她的腰,深深吻下去,還未盡興時,卻被她推開了。

  他意猶未盡的伸出手,元若枝抵著他胸口說:「皇上,快回去吧,您白天還要忙政務,晚上虛耗在我這裡,仔細壞了身體,來日方長。」

  聶延璋吸一口涼氣,不滿道:「枝枝,你是故意欲擒故縱的吧……」他胸口和下腹都是熱的。

  元若枝躲到帘子後面去,笑著說:「您再不走,我可就喊人了。」

  聶延璋無奈,只好走了。

  回宮之後,心裡癢得厲害,夜半三更起來怒問陳福:「禮部到底什麼時候可以開始選妃?」

  陳福從睡夢中驚醒,正了正頭冠,含糊道:「皇上,太后生辰近在眼前了,選妃也含糊不得,自然得等太后生辰之後才能開始操辦。」

  聶延璋煩死了,爬起來沖冷水澡,又去練劍。

  可憐陳福半夜受了驚,還要跟著鬧到天亮,呵欠連天的。

  聶延璋精神抖擻地上了早朝回來,打發了陳福去休息。

  陳福安排了徒弟在皇帝跟前伺候,自己回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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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同的捷報傳了回來,聞爭燁回京述職和問安的摺子上了好幾道,聶延璋每次都回以問候的硃批,卻不答應讓他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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