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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怡公主有些羞澀:「我也能保護皇兄,保護枝姐姐……」她又看了一眼陳福,笑眯眯道:「也保護你。」

  陳福眼眶發酸,輕輕「誒」了一聲,別過了頭。

  縱他手裡沾過不少鮮血,可見了星怡公主,卻也被勾出幾分柔情。

  何況朝堂里的文臣呢。

  聶延璋行事瘋魔,太遭人恨了,可星怡公主至始至終是無辜的。

  天下人,都知道。

  今天早朝的結果,顯然是很多人沒想到的。

  黃賜光那裡來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了,都是打探建興帝心思的。

  他將那些人的名字通通報給建興帝,小心試探著說:「嗐,皇上您都說了是公主與公主吵鬧的事,與朝政無關,一個個的還在這兒問問問呢。您不煩,奴婢都煩了。」

  建興帝停了硃批的筆,遙望御書房外,一聲不嘆卻略顯惆悵地淡聲說:「朕老了。」

  黃賜光有些驚訝,在此之前,建興帝從未服過老。

  大抵是病過一場,到底心態不同了,連同那位的追封之事,明明塵封了那麼多年,這會兒又提出來了。

  於星怡公主,約莫也是同樣的感情,疼愛倒也不至於,但總歸是有兩分同情,韓家的事過去許多年了,再硬的逆鱗,物是人非之後,也會慢慢軟掉。

  但這只是建興帝眼中如此。

  那些痛楚,在星怡公主與太子心中,永遠不會軟。

  黃賜光滿面笑色地給建興帝換一杯熱茶。

  東宮。

  聶延璋聽著陳福來報各方的消息,結果超乎他的想像。

  星怡這一戰,扭轉了勢態,替他挽回了聲譽,動搖了某些人的忠心。

  哪怕他們的心只能動搖短短几個月,也足夠了。

  聶延璋左手捏著吱吱,右手執子與陳福博弈,他遲遲不落子,問道:「你說,父皇這是對孤與星怡,還有一些慈愛嗎?」

  陳福為難地說:「奴婢哪裡知道?」

  聶延璋舉著吱吱,道:「問你話呢。」

  「吱吱,吱吱。」

  聶延璋淡淡睨它一眼:「就知道吃,又胖了。」

  「吱吱,吱吱。」

  陳福:合著屋子裡就兩個人,壓根就不是問他的?

  也是,殿下如今已經不愛什麼事都與他說了,他早從殿下的寵奴之中剔除了姓名,吱吱才是殿下心尖兒上的寵愛之物。

  聶延璋又贏了。

  陳福打算收棋子。

  聶延璋慵懶地起身道:「不必收了。」

  陳福正愣,便看到羅漢床上落了一堆黑色齏粉。

  方才聶延璋在問建興帝是否還有慈愛時候,執的便是黑子。

  有些慈愛,即便是真的,遲了就是遲了。

  第86章 (修文) 有話直說,別磨……

  大皇子元氣大傷, 與喬貴妃商議對策時,追根溯源,發現這件事起始於清疏齋。

  喬貴妃敏銳地從貴妃榻上坐起來, 擰眉說:「聶延璋他……莫非是為了清疏齋背後的那個元若枝?」

  區區元家小娘子, 本該是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在她眼前出現多次,此刻她都能叫出她的名字了。

  大皇子嗤笑道:「怎麼可能,母后過慮了。您且看他幹的事,哪一件是為了給元若枝出氣?全是衝著兒臣來的。」

  喬貴妃憑藉女人的直覺, 搖著頭道:「縱然如此,卻也給她出了氣,還有翊坤宮著火那次, 正是因為我著人去抓元若枝,上次我以為他為著星怡公主出手, 現在想想,未必如此……」

  大皇子終究不認同,他輕蔑笑道:「母后,聶延璋怎麼可能對女子有情。」

  喬貴妃重新躺下, 說:「讓大皇子妃去試一試就知道了,又不費什麼功夫。」

  大皇子答應了, 他十分忐忑地回憶起聶延璋無端在東宮發怒的事情, 總覺得蹊蹺, 明明沒什麼值得他發火的事,卻故意鬧出那麼大動靜。

  難道是為了讓翊坤宮的人放鬆警惕,結果緊接著就來搗毀喬家的商鋪。

  聶延璋目的分明是迷惑他們,讓他們措手不及、百思不得解。

  大皇子覺得頭疼,聶延璋的言行完全無可依, 他完全琢磨不透聶延璋下一步要做什麼。

  他謹慎思慮後,不得不提出一點:「母后,父皇向來疑心重,喬家手裡的一些生意暫時要放出去了。否則讓聶延璋再查到點什麼,父皇恐怕會真的怪罪兒臣。」

  喬貴妃有些不舍,咬牙嘆氣道:「放便放,將來一切都是你的,還怕我兒拿不回來嗎?」

  大皇子放出來的一些生意,很快被人瓜分。

  聶延璋聞訊,略動了些手腳,很快收攏了京城商會裡的一些人。

  近日,元若枝發現她清疏齋生意變得更好了,一家普通的古玩書齋,都快趕得上一間小賭坊的生意了。

  鄧掌柜鑑定著源源不絕送進來的各類古字畫、古董,喜滋滋給元若枝送去了帳本,還跟她商量:「姑娘,咱們是不是要給小二漲一些工錢?對了,還有王編修,他一直給咱們寫文章、詩詞,從未多收過一文錢。」

  元若枝笑道:「這裡面的事,您比我清楚,您自己拿主意就是。」

  鄧掌柜扭頭回去就給王右渠漲了銀子。

  王右渠收到厚厚的一袋銀錢時,問鄧掌柜這是何故。

  鄧掌柜將近日清疏齋里經營狀況告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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