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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父皇面前,她總是很害怕,一定要靠著點兒什麼東西才踏實。

  她緊張惶恐地想著,如果皇兄和枝姐姐在就好了。

  建興帝一眼就看到了星怡公主脖子上的汗巾子,便隨口問道:「脖子怎麼了?」

  星怡公主捂著脖子不敢說,半晌才結結巴巴道:「沒、沒事,叫鳥兒給撓了。」

  孩子說謊的能力太低下,在大人面前展露無疑,更何況還是這天底下地位最尊貴的大人呢。

  建興帝眼光冷了下來,吩咐黃賜光:「取下她的汗巾子,讓朕看看她的脖子。」

  星怡公主害怕別人碰她,自己就把汗巾子解下來了。

  她皮膚雪白,脖子上的紅痕過了一段時間,紅得觸目驚心。

  建興帝狠狠地皺了眉頭,問道:「又是那個孽障掐的?」

  上一次聶延璋對星怡發瘋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那次聶延璋差點將星怡活活嚇死。

  星怡公主垂著頭,沒敢說話,眼淚一直在她眼眶裡打轉,她咬住了自己的舌頭,淡淡的腥味兒在她口腔里溢開。

  建興帝冷淡地說:「下去吧。」

  星怡公主跪下,小聲地道:「兒臣告退。」

  星怡公主回去之後,少有的同聞洛發了脾氣,她用繡捶錘聞洛的胸膛,哭著說:「都怪你,都怪你。我說不去,你偏要我去。父皇惱皇兄了。」

  聞洛一下接一下地受著,解釋道:「公主,這是殿下吩咐的。」

  星怡公主停止了哭泣,但眼淚還是沒止住,蓄積的淚水從她的眼睫上一顆顆垂落,像清透的露珠從茂密的灌木叢里掉落。

  聞洛低下了眼,沒去直視星怡公主。

  星怡看著汗巾子發呆,自言自語地問:「為什麼呢?」

  聞洛道:「公主只要聽殿下的話就是。」

  星怡公主點點頭,乖巧地說:「你聽皇兄的話,我聽你的話。我聽話……」

  .

  御書房。

  建興帝同黃賜光說:「這孽障越來越瘋了!朕看他如今對誰都下得了手了!讓黃丸再去給他熬藥,每日都去!」

  黃賜光應是。

  他轉身出去親自吩咐。

  不久後,他再回御書房,帶來了另一個消息:「皇上,落葵自盡了。」

  建興帝皺起了眉頭,眉心的豎紋重得嚇人。

  最近有人在他喝的峨眉雪芽里下毒,當然沒有下成功,黃賜光心細,很快就驗出來了。

  案件抽絲剝繭查到了落葵頭上,可落葵是他跟前伺候了十年的宮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難平他心頭疑惑與憤怒。

  「繼續查,翻了她家的祖墳,也給朕查的清清楚楚。」

  「奴婢遵命。」

  .

  黃丸聽從皇命,繼續去公主府里給聶延璋熬藥,每日一次。

  平康長公主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十分憤怒。

  聶延璋的身子本來就日漸虛弱,還能撐得起什麼藥的糟踐?

  說是治瘋病的藥,可瘋病不見好,身子倒是越發虛了,誰知道是什麼藥!

  平康長公主再生氣,到底也只是個女流之輩。

  她可以享用建興帝給的無盡榮華,可她知道,關於朝堂的事情,她這位皇兄,不容她置喙一個字。

  平康長公主唉聲嘆氣之後,也就沒再過問,只吩咐廚房給聶延璋多準備解藥的湯藥,又央求元若枝給聶延璋做些甜食。

  元若枝接受了平康長公主的囑託,本來她來這裡也是為了聶延璋中毒的事情,平康長公主不說,她也要想法子和黃丸同用廚房。

  接連幾日,元若枝都在廚房給聶延璋熬甜湯。

  還真叫她發現了一些端倪。

  這日,黃丸依舊給聶延璋熬藥,這藥得小火熬煮,可他每次都離得很近,熬得大汗淋漓。

  黃丸熬好了藥,將湯藥送到聶延璋房中,又一次親眼看著他喝下,才沉默著離開。

  他像個木偶人一樣,每次來的時候,神態動作都一模一樣,若不是他還在動,還有呼吸,看起來像個假人。

  黃丸走後,元若枝的甜湯就送到了聶延璋手邊。

  自從星怡公主出事之後,兩人已經有幾日沒有說過話了。

  聶延璋端起碗,打算一口把甜湯喝下。

  元若枝壓住了他的手腕,道:「殿下,很燙。」

  聶延璋放下碗,眼神緩緩落在她臉上,問道:「終於肯同孤說話了?」

  元若枝幾不可見地抿了抿嘴角。

  元若枝從桌面上撿了一個鎮紙拿在手中把玩,陶瓷的鎮紙,不輕不重,摸著倒是細膩光滑。

  她直言不諱地問聶延璋:「殿下准許星怡公主過來探望,就是為了掐暈她,在她身上留下傷痕,讓皇上加重您的藥量嗎?」

  「嗯。」

  聶延璋沒有騙她。

  元若枝又問:「難道沒有別的法子?」

  聶延璋:「有。」

  他也沒有騙人。

  元若枝問到這裡,就有些惱了,聲音也硬了一些:「那殿下為何不用別的法子,非要傷星怡公主?」

  聶延璋說:「是孤臨時起意。」他又說:「只是小傷,孤不會要她的命,除非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

  元若枝想起天書里的內容,所以聶延璋最後掐死星怡,就是因為逼不得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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