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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皎月發覺自己的心跳又開始異常,心臟跳躍劇烈,待她深深呼吸幾次,才好了些。

  她慢步挪到他跟前,「殿下。」

  衛璟讓她先坐。

  其實她不該再叫他殿下,他早已不是太子。

  不過男人沒有糾正,她叫慣了,他也聽習慣了。

  盛皎月以為殿下是找她下棋,可沒過一會兒,男人就收了棋盤,親自給她斟茶,「送你的禮物,可收到了?」

  盛皎月捏緊茶杯,「那個鈴鐺嗎?」

  「嗯。」

  「我不喜歡,我都扔了的。」

  衛璟當然知道她扔掉了,他不太理解她為什麼不喜歡,想了想可能是臉皮薄,聽著聲音會不好意思。

  他見到了她就又忍不住起了要把她抓回宮裡的心思,不過是能忍。

  「朕這兩日都睡不著。」

  「您讓太醫給您開兩幅安神湯。」

  衛璟身邊無人可以討教如何討女子的歡心,這幾天閒時看了許多搜羅來的民間話本,情情愛愛,抵死纏綿的風月情史。

  衛璟邊看邊皺眉,不過也慢慢悟出了些門路。

  他一份正經道:「喝藥沒用。」

  盛皎月垂眸,手中無措,玩起自己的手指頭。

  衛璟緊跟著用更正經的語氣說道:「朕是想你想的。」

  話本里學來的話,雖然肉麻,不過亦是他的心底話。

  男人說完這幾個字,耳朵也悄聲無息泛起了紅,不過是表面能裝相。

  盛皎月睜著傻兮兮的圓眼,抬頭愣愣看著他,臉上逐漸騰起潮紅,舌尖發燙,說不出話。

  衛璟蹙眉,話本都是騙人的。光說好聽的話有什麼用?

  算了,他還有耐心。

  院子裡風大,衛璟怕她吹了風會得病,就領著她進了屋。

  盛皎月站起來的時候腦袋發暈,沉沉的腦袋一半是被男人剛才說的那句話嚇出來的,她方才好不容易恢復的平靜,又被這顆石頭激起波瀾。

  心口跳的劇烈,面色發紅。

  她不小心踩空階梯,短促的驚叫埋沒在嗓子裡,身旁的男人眼疾手快攬住她的腰肢,握住了她的胳膊。

  她崴了腳,一陣陣的痛。

  整個人半跌在他的懷中,夏日衣衫輕薄,他的掌心發燙,灼熱的溫度貼著她的皮膚,帶著滾燙濃烈的氣息,侵占了她。

  盛皎月剛往前邁了小步,腳踝傳來的疼痛害的她皺起眉。

  衛璟低聲道:「別動。」

  他將她攔腰抱進屋子,從柜子里找出活血化瘀的膏藥,然後將她的腳踝搭在自己的大腿,「你怕不怕疼?」

  盛皎月點頭,「怕的。」

  衛璟說:「忍著點。」

  他叫她張嘴,而後將自己隨身帶著的乾淨手帕塞入她齒間,「疼就咬住。」

  男人狠心動了手,將她腳踝錯位的骨頭板正。

  只聽「咔」的一聲。

  盛皎月眼淚都疼了出來,哪怕咬著帕子也發出了聲低低的痛呼。

  門外的裴琅聞聲止住腳步。

  先前盛皎月被關在宮裡,裴琅想盡法子也見不到人。

  如今他守株待兔多日,趁此機會,聞訊趕來,隔著門聽見了這聲低呼。

  他顧不上什麼君臣之別,也不想管風度儀態,他要踹門。

  衛璟這個老謀深算的禽獸!

  第99章 叫她皇嫂

  裴琅是將軍,自幼騎馬打鷹飛檐走壁,一眾護院還攔不住他。

  他平日表現的像吊兒郎當沒個正形的小紈絝,真遇上事,就沒有那麼好說話。藉口有事來尋陛下,正大光明,無人敢攔。

  裴琅心底怨氣不小,他三番五次在陛下面前提起過自己喜歡她,以前她尚且扮作男兒時也執意說要將她帶回邊城。

  反而還是太子的衛璟,對她並無興趣,待她不假辭色。

  現在算是怎麼回事?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不近女色都是裝出來的。

  裴琅臉色冰冷陰沉,隔著一道房門,他站在門外頗為陰陽怪氣,「陛下,臣有事要奏。」

  說完這句,他便重重推開了房門。

  衛璟眉眼淬著淡淡的冷漠,不慌不忙將她的雙腳藏在被子裡,抬眸看向忽然闖進來的男人。

  裴琅眉間神情頗為桀驁不馴,這些日子留在京城,倒是將他在戰場上鋒利稜角磨得溫和了幾分。

  他的目光緊隨著床榻上的少女,眼瞳漆黑,目不轉睛。

  裴琅望著她身著衫裙的模樣,忽然記起來曾經在酒樓里見過的那位少女,眉眼與她別無二致,烏眸柔眉,神色平靜又溫柔。

  恐怕那回就是她。

  她這樣穿無疑是漂亮的,作少年打扮時眉目俊秀,清清爽爽乾乾淨淨的出塵少年,作嬌嬌女郎打扮,多出幾分精緻柔媚,水汪汪的眼睛除了可憐還存著叫人憐惜的楚楚弱態。

  她躲躲閃閃,表情很不自然,偏過臉想要躲起來。

  若非怕自己像掩耳盜鈴,她想鑽進被子裡,遮住臉。

  裴琅想到方才她就是用這種嬌滴滴的樣子坐在衛璟懷中,面紅耳赤的像被染上了嬌羞顏色,有些氣惱。

  衛璟起身,擋住了裴琅的視線,男人有著與生俱來的占有欲,自然不喜歡旁人盯著他喜歡的人看。

  不知分寸,沒有禮數。

  衛璟氣定神閒,面色淡淡,「何事?」

  裴琅的眼尾多了道指甲蓋大小的疤痕,這是他前幾個月在邊城上陣殺敵時留下的傷,以前也總是受傷,不過多是留在胸前或是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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