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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有先皇后的娘家在常州做老大,薄妃娘家沒怎麼顯出來,皇后一死,薄妃娘家變成了常州的厲害人家,不但鑽營鹽引買賣,甚至對運河的漕運都想伸手。

  這事兒被金陵的謝氏抓住了把柄,暗自將證據遞到京中,送給了謝妃。

  謝妃轉手把證據送給皇后,作為投名狀。

  本來薄妃打算把孩子獻給皇后,這件事就能到此為止,她們站了一條線,有什麼證據不證據的。

  誰知孟氏忽然封了皇貴妃,這常州的情勢一下子就顛倒了。

  此時孟家因向來謹小慎微,也不插手商人買賣,一心要供養家裡的孩子讀書做官,走仕途之路,來京城投奔了皇貴妃,雖然還沒考中什麼名堂,但到底在天子腳下,沒被謝氏書院帶歪。

  孟氏發愁道,「那一次我經你暗示,在皇后面前多嘴,叫皇后對薄妃起了疑心。薄妃竟傻子一樣求到我這裡,你猜她說了什麼?」

  這些常州舊事,葉玉杏早就拋之腦後,她又不是真的常州人。

  聽了孟氏的話,她沉思,把從前的蛛絲馬跡都翻出來,一一按圖索驥,遲疑道,「……二公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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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氏呆了呆,「你這個、哎呀,你是怎麼算到二公主的頭上的?」

  葉玉杏道,「薄妃從一開始想的就是一心走『大老婆路線』,從前是,現在也是。她好容易有了機會,把懷上的孩子當做敲門磚送給皇后,誰知卻被人下黑手,白白沒了孩子不說,就連皇后都不怎麼看得上她了。

  那段時間她經常與皇后謝妃幾個在一起,以薄妃的精明,勢必能發現自己家裡人的把柄,是在誰的手裡捏著。

  那日請安時,你一句話把薄妃晾在中間,她自然拼了命的要想辦法自證『清白』,然而清白二字,能有什麼用。皇后明知謝妃意圖不軌,還不是把她留在身邊。

  薄妃有了第一次送孩子,就有第二次。她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二公主的婚事。我猜的不錯的話,薄妃想把二公主嫁到皇后娘家去,這樣,她名正言順的與皇后成了『自己人』,許多難題迎 * 刃而解。

  她來求你,是想讓姐姐做媒人去開口罷?姐姐這幾年在宮裡無欲無求,做媒人是最好的。

  若婚事能成,如此一來,姐姐也說不得搭上了皇后的船。薄妃一石二鳥,既與皇后成了姻親,又把皇貴妃推到了皇后面前,這樣的能耐,皇后肯定對她另眼相看。」

  孟氏一拍大腿,「哎呀,我就說你這個人,簡直猴精的不像個人!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的。你說,叫我怎麼做?薄妃那個蠢貨,我都不稀罕說她!」

  那日薄妃來這裡,求她說清,孟氏簡直恨不能把薄妃的腦殼敲開,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水!

  眼看常州潛邸的舊人,全被皇后盯上,人家打定主意要一網打盡,這個蠢貨竟然還想著一門心思去鑽營怎麼討好皇后。

  孟氏煩惱道,「我這會才真真切切看明白想明白,明白你從前說的,『許多個山頭』是什麼意思。若咱們三個擰成一個繩子,皇后一招過來,全部下水。可如今的情勢,皇后再要把咱們一網打盡,需得一個一個敲腦袋。」

  「你還說薄妃傻?她一點都不傻,她完全明白,甚至她比你還多想一點:

  皇后要把咱們三個山頭敲下去,一個一個敲未免太過惹眼,合縱連橫,聯合兩個幹掉一個,聯合一個幹掉第二個,最後乾脆的幹掉第三個。薄妃想當然把要自己裝扮成那個被皇后聯合到最後的乖人兒。」

  葉玉杏說完,冷笑一聲,「只怕她心思要落空了。」

  孟氏聽她這樣一說,心裡哪一點點熱氣也要涼下來,「是她能做出來的事兒。」

  儘管不想相信,可這些年的經歷,她不能不信。

  葉玉杏看她心情驟然低落,沒有把當年薄氏與吳氏勾結暗害先皇后小產一事說出來,只是笑道,「我也有一事要來求姐姐。」

  「你說。」

  「姐姐最近病重,難免宮裡的人回去太醫院取藥,換藥,請太醫什麼的。妹妹對陛下身體有些疑問。你幫我偷陛下的脈案,可好?」

  孟氏倒吸一口涼氣,此時又恨不得把葉氏的腦袋瞧看,看看裡面都是什麼鬼,「你好大的膽子啊。」

  皇貴妃雖然不至於一手遮天,但是這幾年她宮裡也養了些有用的 * 人,偷太醫院的個把東西,還是水到渠成:

  一日她發病迅猛,自己嚇自己,命人把所有的太醫醫女都叫來問脈,再叫人嚴加把手太醫院,明察太醫院的藥物,判斷皇貴妃始終病不好的緣故,與藥草是否有關聯。

  大官小官,被拘在兩個地方,不能動彈。

  再稍微動動手指,陛下今年以來的脈案就順順利利從太醫院拿了出來。

  葉玉杏把脈案翻看了一遍,心裡有數後,快速叫人把脈案送回去,原物放好。

  與她猜得不差多少。

  自去年以來,陛下漸漸添了兩個病症,一是咳嗽,二是小便點滴不盡。

  加上她暗中派人留意,今年春季以來,妃嬪伴駕的次數比去年少了許多。

  內務府記錄這些東西皇后都拿在手裡,皇后一定看得分明。

  太醫不會不與皇后稟報陛下的身體狀況。

  皇后卻視而不見,甚至放任自流。

  過年除夕守歲後,陛下在皇后的鳳儀宮睡覺,葉玉杏叫來楊貴妃,兩個一起睡在關雎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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