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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你就能去找他了。」

  這話落在席矜耳里,他微微一晃神,手中的槍險些被奪走,他驟然暴怒,宛如一頭髮怒的狼,一把打開Loyal的手,槍也脫手而出,青筋凸起的拳頭猛地落下,重重錘在他臉側。

  「你說什麼?!」

  砰!

  Loyal毫不留情反擊,腦袋狠狠撞上席矜的鼻樑,電光火石間形勢翻轉,他右邊臉都是麻木的,吐出嘴裡的血沫子,壓在席矜身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你找的人死了。」

  「要不是實驗室屏蔽信號的功能,你以為你會有進入實驗室的機會嗎?」

  席矜神色恍惚一瞬,想起剛剛地上的那灘血……

  之前在晚蘭江邊發現『紀知聲屍體』的恐懼再一次侵襲,兩次疊加的情緒,叫他心裡升起一股近乎冷酷的殘暴。

  他眼底漸漸攀上紅血絲,瘋了似的,黑瞳深處湧起強烈到極點的波動,像是什麼恐怖的東西即將出來,一時間,周圍的空氣都有點扭曲。

  轟隆!

  濃黑的夜幕,驚雷爆響。

  極其反常的現象瞬間驚起無數飛鳥。

  遠在監控室緊張等待的阿軟忽的炸了毛,一雙貓眼瞪得溜圓,飛快的竄到床邊,看著宛如天空裂痕的紫色驚雷。

  一瞬間,它心裡的擔憂到了頂點。

  不是吧。

  拂枝二主人的氣息竟然泄露了,而且隱隱有突破他自己封印的意思,竟然引得這低級小世界的驚慌。

  到底怎麼了。

  拂枝二主人怎麼會突然情緒波動這麼大。

  難道真的是主人出了什麼事嗎……

  監控室里的人暫時沒有時間去管外面驚雷的事,氛圍逐漸凝重起來。

  「金隊,好像從剛才開始,席副隊的紅點就一直停在這裡沒有動過了。」

  而且也沒有聽到席矜的任何回應,這顯然不正常。

  別墅內肯定有古怪。

  金隊掌心出了層冷汗,他沉聲道:「各小組就位,再等五分鐘,五分鐘之後,包圍別墅。」

  秋夜裡的涼風四起,偶爾有咔嚓的枯葉碎開的聲音,暗流無聲靠近。

  實驗室暗道內。

  早在響起第一聲槍響的時候,宴鉞就聽見了。

  他不但沒有任何驚慌,然而還饒有興致的看著紀知聲,「這次比一年前快了不少,聽著似乎是兩個人。」

  紀知聲眼睫微顫,腹部尖銳的痛感一陣強過一陣,他呼吸微弱,眼神難以聚焦。

  小腹上已經紋了一片落下的花瓣,紋身針刺破的一般都只是表層,並不是很疼,但宴鉞不知在哪學的,連針都是特殊制定,扎在皮膚上,痛感十幾倍的擴大。

  圓台的另一端,就是可以離開別墅的門,但宴鉞沒有走,甚至慢條斯理的給針再一次消毒。

  「猜一下,待會進來的,會是誰呢。」

  啪嗒。

  他笑著,將手槍放在了消毒箱上面。

  「其實你要是不那麼頑固,說不定就不用這麼難受,」宴鉞說,「承認你是我的繼承者,其實沒有那麼難。」

  他抓起紀知聲的頭髮,溫聲道:「叫我一聲主人,你就不用受罪了。」

  紀知聲闔上眼。

  這幅姿態,在宴鉞意料之中,他不意外的放下紀知聲,繼續手上的動作。

  實驗室中。

  拳拳到肉的聲音,偶爾爆發出一聲野獸般發狠的嘶吼,叫人脊背發麻。最原始的打鬥,地上全是血,偶爾看見一兩顆被打碎的牙。

  席矜恍如陷入了魔怔,嘴裡血糊糊的一片,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可怖至極,他吐出一口血水。

  Loyal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席矜任由他掐著,自己也掐著Loyal的咽喉。他們在比誰先受不了脫力。

  誰脫力誰就死。

  他們已經騰挪到之前放置處刑椅的位置,席矜在窒息之前,餘光瞥見那卡扣,然後收回視線,宛如看死人一般看著Loyal,啞聲問:「他…在哪……」

  濃烈到近乎偏執的感情。

  Loyal晃神了一瞬,腦中閃過宴鉞的臉,恍惚間,眼中似有淚光划過。隨即他又恢復成那副譏嘲的模樣。

  「死了。」

  席矜不知哪來的力氣,驟然勒住Loyal,將他的太陽穴狠狠的往卡扣上磕,絲毫不顧及自己的額頭也磕在了牆上,砸出血跡。

  砰!砰!砰!

  「你才死了!」

  Loyal在太陽穴被卡上去的那瞬間,手驀的一松,瞳孔渙散。

  席矜抓住機會,頃刻間打暈了他,手銬死死銬住他的手。

  空氣瞬間安靜。

  一時間只能聽見席矜粗重的喘息聲,他半邊臉上全是血,伸出袖子胡亂擦了擦,撐著牆站起來,眼前暈了一下。

  「……」

  席矜甩甩頭,彎腰撿起地上的槍。

  他循著最開始發現的那些血跡,慢慢走到了一面牆前,席矜湊近看了看,終於在這面牆上發現了一條幾乎和牆面融為一體的微小縫隙

  這竟是一扇門。

  席矜屏住呼吸,伸出手,五指在牆上留下來了一個血糊的掌印。

  他側身推開門,一隻腳剛剛邁進去,就聽見一道優雅的聲音。

  「別動。」

  席矜一頓,抬眸望去,神色頓時一緊。

  只見五米之外一個圓台上,冷冷的燈光下,紀知聲就躺在一張類似床的長椅之上,宴鉞就站在旁邊,姿態仍舊是閒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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