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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北戰不服氣:“斯文有什麼好?毛主席都說了,要團結緊張,嚴肅活潑!活潑懂麼?”

  秦媽媽嘀咕:“毛主席家也不能不擦地板!”一邊趕了余北戰去衛生間沖頭髮,一邊自己去拿了抹布來擦地。

  余北戰嘩啦將一瓢水澆在頭上,雪白細膩的洗頭膏沫子都落在了面盆里,漸漸消融在水中。余北戰想起南征走的那天,她和一堆人去送他,看著南征穿著簇新的軍裝,胸前掛著大紅花,起先余北戰還興高采烈,臨了真等到南征要上車的時候,結果她抱著他的胳膊嚎啕大哭,把他整條衣袖都哭濕了,等火車開動了,她還追著火車,追不上了傻愣愣站在站台上,又哭了好久好久。

  余北戰後來眼睛腫了三天,幾乎天天都有人逗她:“喲,北戰啊,你這眼睛怎麼啦?”余北戰愛理不理,一門心思算著南征的路程,想著給他寫信。

  南征去的部隊駐地在最艱苦最邊遠的地方,一封信寄到差不多要兩個多月。一想到要幾個月後南徵才收得到信,余北戰就覺得那太久了,但余北戰有她自己的辦法,她每隔三天就寫一封,這樣南征就可以收到很多信了。余北戰的一筆好字就是那時候練出來的,起先南征在信里說她的字太潦糙看不清楚,她惱了,暑假關在屋子裡練了一暑假,南征回信就誇她字寫得不錯了。

  最讓余北戰高興的事當然是收到南征的信了,南征那一筆字寫得又剛毅又端正。筆尖的力道幾乎透過紙背。有時候可能是太忙,南征的信會非常短,廖廖只有一紙半頁,但只要哪天勤務員從收發室帶回來一封,余北戰就快活得像過年了。

  要說余北戰最盼望的,當然就是南征可以回來探親。但等到南征可以休探親假的時候,正好遇上大風雪,部隊奉令救災,南征去了救災第一線,探親假自然也沒休成。等家裡收到他不能回來探親的信,正好是除夕的前夜,余北戰那個傷心啊,連年也過得不高興。

  好容易盼到今年休探親假,司機卻又沒接到人,余北戰連晚飯都沒胃口吃,喝了碗綠豆粥就跑到天台上去。秦媽媽叫了她半天她也不下去,秦媽媽發了狠:“就撂你在上頭餵蚊子!”

  塗了瀝青的天台上熱烘烘的,余北戰坐在磚砌的欄杆上,看西邊一顆明亮的大星漸漸升起來。她想起幾年前南征還在家的時候,吃過晚飯總是在天台上帶著她玩,那時候還和她一起掏過麻雀窩。爬樹也是南征帶著她學會的,有南征在,再高的樹她也不怕,出溜一下就上去了。那是她覺得最快活的時候,因為父母工作忙,顧到她的時候少,她總是黏著南征。

  天漸漸黑透了,不遠處的路燈亮起來,總有幾隻蚊子在耳邊繞,余北戰胳膊上也被叮了好幾口。她嘆了口氣,正打算下樓去,忽然聽到小路上有人過來。

  這一片全是家屬區,尤其是這兩排小樓,很少有人過來。她伸出頭去一看,從濃密的樹葉底下,只能看到一點綠色的軍裝。這裡過來過去全是穿軍裝的,她也沒往心裡去。就在這時候,那人卻站在了小院門口。

  余北戰看他背著背包,心裡首先打了個突,那人卻似乎並不急著敲門,而是在門外頭站了一會兒。余北戰已經尖著嗓子叫起來:“哥!

  南征抬起頭來,沖她笑了笑。

  余北戰歡喜的一顆心都快要炸開來,過了好半晌,才知道衝下樓去開門。

  秦媽媽也高興壞了,一邊拿毛巾給南征洗臉,一邊就忙著下廚房去,重新把爐子加了煤,炸了一大碗醬,給南征做了炸醬麵,問長問短:“怎麼這時候才到?司機沒接到你,我們在家裡都急壞了!”

  南征一邊吃炸醬麵一邊說:“火車上鄰座的大嫂帶著孩子,結果孩子半路突然發燒,急得不得了,我就陪她提前一站下了車,把孩子送醫院去了。從醫院出來公共汽車也沒了,後來沒法子在公路邊攔便車回來的,所以這時候才到。”

  秦媽媽笑得嘴都合不攏:“原來是學雷鋒做好事,這是應該的!”

  “爸呢?”

  “下基層去了。”余北戰搶著告訴他:“媽也下鄉支左去了,都不在家。”

  南征放下筷子,颳了刮她的鼻子:“爸媽都不在?那你不得在家大鬧天宮啊?”

  余北戰不服氣:“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了,把我說得那麼不懂事。”

  南征眯起眼睛來笑:“這倒是,長高了不少,都成大人了。我走的時候,你才齊我胸口呢。”又問:“這額頭怎麼啦?”

  “爬樹摔的。”秦媽媽說:“你回來了就好,好好管管她。部長和主任都忙,我拿她都沒招了,再沒人管管她,都要成野丫頭了。”

  余北戰不怕,從小南征就沒罵過她,更沒打過她。有時候她在外頭淘氣,惹得父親大怒,四處找jī毛撣子的時候,只要她躲到南征的後頭去,南征再求個qíng,天大的禍事也就消彌無形。

  南征於是笑:“這麼大的人了還爬樹?”

  “我跟她們打賭,不小心摔的。”余北戰提到這事就很不以為然:“我都好幾年沒爬過了,要不能摔下來?”

  “疏於練習?”

  “可不是!”

  余北戰一夜都沒大睡好,大清早也不用秦媽媽叫,就一骨碌爬起來,誰知道南征比她起得還早,已經去食堂買了早飯回來。

  “給你的。”白胖白胖的玻璃瓶,裡面裝的是鮮牛奶。余北戰一看到就苦著臉:“不喝行不行?”

  “不行。”南征輕描淡寫的拿著勺盛稀飯:“快點喝。”

  余北戰只得硬著頭皮喝下去,秦媽媽在一旁幸災樂禍:“還是南征有辦法,你不在的時候,叫她喝瓶牛奶,跟要她喝耗子藥似的。”

  余北戰咽苦藥似的咽下最後一口牛奶,問南征:“你今天做什麼?”

  “去學校看看老師,還想去葉伯伯家一趟。”

  “那我也要去。”

  秦媽媽說:“別跟尾巴似的,你哥有正事。”

  余北戰說:“我又不吵他,他辦他的正事,我就跟著他,保證不惹麻煩。”

  南征笑了笑:“行,你自己騎車,我可不帶你啊。”

  余北戰咬了咬牙:“自己騎就自己騎!”

  天氣太熱,還沒騎到學校余北戰就出了一身汗,自然也越騎越慢。眼睜睜看著南征的自行車越去越遠,她本來想叫南征慢點騎,可是見他根本沒有回頭看自己一眼,余北戰不知為什麼就覺得生氣。

  最後余北戰把自行車靠在樹邊,自己坐在馬路牙子上,恨恨的想,不如還是回去算了。

  樹底下有一絲涼風,坐著還是挺涼快。余北戰不知道坐了有多久,忽然聽到自行車鈴聲響。還有人叫她名字:“余北戰!”

  她懶洋洋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同學倪建國。

  本來在學校里,男生和女生都不說話,但因為倪建國的媽媽和余北戰的媽媽在一個辦公室,所以她和倪建國倒沒守著那不說話的三八線。

  倪建國跳下自行車,問:“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呢?”

  “沒事坐會兒不行啊?”

  “坐這兒gān嘛呀,剛才慶華和衛國還有一幫女生,說去烈屬家幫忙做煤球,你去不去?”

  孫慶華是班長,暑假的時候總組織團員活動,幫助烈屬什麼的。余北戰說:“去,gān嘛不去啊。”扶起自行車,騎上就和他一塊兒走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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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人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京城四少番外集

  《京城四少之遭遇股市——當股災來臨》2008年1月18日:

  中國平安訃告中國股市的績優股、久經考驗的忠誠的大盤一線權重股、偉大的抗漲鬥士、今天活躍在股壇引領股市bào跌數天的著名領跌股中國平安,因圈錢事業,連連下跌至跌停,積鬱成疾,反彈無效,於2008年1月21日14時00分在上海證券jiāo易不幸落水身亡,享年2個月。

  中國平安的一生,是光榮的一生,是戰鬥的一生,是為無數股民謀福利的一生。今天設在上海證券jiāo易所的中國平安的靈堂莊嚴肅穆,哀樂齊鳴。靈堂的正上方懸掛著“沉痛悼念中國平安”的橫幅,下方是大小莊家敬獻的花圈,中國平安躺在蒼翠的松柏叢之中,身上蓋著翠綠的跌停大旗,安詳地閉上了K線眼睛。中國平安當日的盤口走勢圖被擺放在靈堂的顯耀位置,供各界股民瞻仰。

  前來和中國平安作最後告別的有中石油、中石化,中神華,萬科,寶鋼,聯通以及國壽,中國太保、工行,中行,招行,民生銀行,建行,jiāo行等一大批跌停股。在中國平安大幅下跌和跌停期間,通過以同樣放量下跌等各種方式來表示慰問的還有STlàng莎、STTCL、ST吉炭、ST金杯等大量ST股。

  港股、日股、美國納斯達克以及中國平安的生前友好也發來唁電、唁函,對其不幸跌停逝世表示沉痛地哀悼。

  ——上證所、深jiāo所記者聯合瀕臨報導。

  雷宇崢:“你在做什麼?”

  杜曉蘇沒有動,所以雷宇崢膽子大了一點兒,看了看她筆記本的屏幕:“喲,炒股呢。”

  杜曉蘇仍舊沒理他。

  雷宇崢問:“要不我叫我的jiāo易員幫你也看著點?你都買了哪些股票?”

  杜曉蘇還是不理他,起身去洗手間。

  雷宇崢趁機看了看她的股票戶頭,等杜曉蘇回來,皺著眉對她說:“你怎麼買這些啊?你又不會玩這個,你還重倉,你能有幾個錢折騰?”

  “不要你管!”

  聽到她開口,雖然是這樣的腔調,但他就笑了:“有個私募基金,一直做得挺好,你要有興趣,也算你一份?”

  杜曉蘇閉上嘴巴,繼續看K線圖。

  雷宇崢說:“別看了,這中國平安下周一肯定跌停,快賣掉吧。”

  “不要你管!”

  杜曉蘇去拿奶茶喝,雷宇崢趁她不備,三下五除二,掛牌把601318賣掉了。

  杜曉蘇走回來,已經jiāo易成功,兩人大吵一架。

  2008年1月21日

  南方:“守守,今天咱們一塊兒回家吃飯吧。”看了看她的臉色:“守守,你怎麼不高興?”

  守守:“……我買的幾個股票都跌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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