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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二小姐邊走邊說,焦急中沒有注意腳下,不禁一個踉蹌,驚呼一聲整個人撲入杜繹懷裡。

  杜繹下意識伸手來扶,頓時溫香暖玉抱了個滿懷。

  林二小姐身上的薰香入鼻,杜繹怒氣消散一些,對懷中人兒多了幾分憐愛。

  林二小姐又羞又驚幾滴淚水從眼睛中滑落,嗚嗚咽咽地哭出聲。

  「你哭什麼?」杜繹伸手拍撫林二小姐的後背,「我也沒怨你,事情還沒有查清楚,總會有法子的。」林二小姐到底還是官宦之家的女眷,雖然父親是犯官,但將她納了做外室,也無不可。

  林二小姐半晌才止住哭聲:「是我的錯,我早該提醒三爺的,陳家村不簡單,憑那些農戶不會有這樣的手段。」

  杜繹皺眉:「你是說宋羨?」

  林二小姐點頭:「他們賣毛織物該是早有算計,知曉西北的羊毛最好,故意如此……我不是說杜家怕宋羨,三爺兄長是節度使,哪裡是宋羨能夠覬覦的,但三爺也不能大意。」

  林二小姐說著抬起頭,看到杜三爺的面色比之方才多了幾分冷峻,她軟聲道:「我賠了銀錢沒什麼,只要三爺日後別再被人算計……」

  「他敢,」杜繹冷冷地道,「宋羨敢打杜家的主意,我就讓他嘗嘗三爺的手段。」

  ……

  大名府白家鋪子裡。

  白掌柜看著陳詠義拿出的一團團線穗。

  「這穗線就軟一些,用的絨多。」

  「這一團是普通的,手一摸就能分出來。」

  「還有這團稍差些,不過用來織褥墊沒問題,我們村子裡以後就留這個,每家都要織這麼一條羊毛褥子。」

  白掌柜聽著陳詠義的話:「你們自己賣線穗,怎麼?還沒留下村子裡用的?」

  陳詠義笑道:「村子裡做的還不夠賣的,哪裡顧得上自己?」

  白掌柜打聽道:「除了我這裡,你們還送了何處?」

  「那就多著了,」陳詠義道,「好幾個州、縣都有了,我們在邢州有貨棧,上中下三等的貨物,賣多賣少了都能調換,只要您往貨棧去了消息,很快就能送過來,有賣不出去的線穗,只要完好無損,我們還能再收回。」

  白掌柜驚訝:「真的?」

  「真的,」陳詠義道,「但是不能污、損。」

  白掌柜自然知曉這個道理,這樣的貨物哪能不留?

  白掌柜壓低聲音:「大名府的鋪子有人來知會過,不讓收你們陳家村的線穗。」

  陳詠義心裡一陣緊張,但出來的時候辰丫頭與他提及過這些,讓他不要擔憂,就算大名府賣不出去,陳家村分三路送去那麼多州、縣,背地裡使壞的人,不可能手眼通天。

  真正的好東西是壓不住的,早晚有他們出頭之日。

  陳詠義道:「那您這是不收了?」

  白掌柜沉吟片刻道:「收,為何不收?都是做生意的人,我不賣別人也會賣,剛好我要去一趟繡莊,你帶著貨物與我一同前去。」

  第二百二十七章 結仇

  有了白掌柜的幫忙,陳詠義這邊進行的十分順利,拿到大名府的線穗很快就都放了出去,換成了銀錢。

  陳詠義將銀錢一分為二,一半帶在身上,一半讓仲冬送去邢州,邢州貨棧的人手多,等到銀錢聚集在一起,就會送去陳家村。

  陳詠義囑咐仲冬幾個:「路上小心些,這裡不比我們鎮州、趙州,回來的時候將這邊要的線穗帶來。」

  從前提到北方大家想到的都是戰亂,沒想到才半年多的功夫,陳詠義就覺得鎮州、趙州比什麼地方都要安全。

  陳仲冬應聲:「四伯放心,我們沿途吃自己帶的乾糧,不會耽擱功夫。」

  陳詠義點頭,時疫時陳仲冬幾個就輪流巡村,後來他帶著陳初二、陳仲冬去趙州做風匣,這次陳仲冬又跟著一路來到邢州和大名府,幾次三番的長見識,陳仲冬已經不是村里那半大的毛頭小子,也該能做些事了。

  「記住,」陳詠義道,「真的遇到了悍匪,錢財和貨物都可以舍,人命最重要。」

  陳仲冬應聲:「出來的時候阿姐說過了,現在不是從前,性命要放在最前面。」陳初二在趙州能看著木工的攤子,現在輪到了他,他定會仔仔細細地將眼下的事做好。

  安排好一切,陳詠義買了筆墨,在燈下寫了一封錯字連篇的簡單信函,讓人捎回去給謝良辰。

  這次出來賣線穗比他想的還要順利,但是他能感覺到有人在暗中盯著,但那些人不會立即動手,所以第一趟跑貨棧他讓陳仲冬去,後面愈發不安全,他就會親自在貨棧和州、縣之間來往。

  苗子貴那邊短短三日跑了一個來回,將邢州的線穗送去洺州,手下的車馬不夠用了,他就讓人力來背。

  人力背的線穗都是中等和次等的,送到縣城和村子裡,這些線穗雖然粗一些,但勝在便宜。

  這樣來來往往的跑著,邢州陳家村的貨棧一片熱鬧,路過的商隊也要駐足問一問,這樣一問不要緊,有兩車線穗還沒來得及出貨棧門,就被商隊買走了。

  苗子貴覺得自己這一趟是來對了,有時候不論賣什麼東西,而是要瞧對了人,他聽田老爺提及陳家村種種時,就對陳家村是十分好奇,總覺得那先賣貨再給銀錢的決定,讓人敬佩。

  對一個都吃不飽肚子的村子來說,讓人先將貨物拉走,那是什麼樣的膽魄?光憑這個陳家村就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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