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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這話,謝良辰停頓片刻,目光變得格外堅定、懇切:「能夠與阿弟團聚,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侯爺知曉我在哪裡,便是握著我和家人的性命,我不至於自尋死路。」

  只是嘴上的承諾,顯然還不能讓宋羨放心,謝良辰再次與宋羨對視:「侯爺知曉我與季遠的恩仇,我阿弟會被殺,就是握住了季遠的罪證,這一世再遇到季遠,我和阿弟依舊會與他為敵,阿弟受了那樣的苦楚,若是讓我再得機會,我會再殺他一次。」

  宋羨不說話,謝良辰繼續道:「眼下我無法報答侯爺,將來必定會做個對侯爺有用之人,眼下弄不清楚我們為何來到十二年前,侯爺不能就此殺了我,將我帶走囚禁起來也未必就是最好的選擇。

  反正我做什麼都瞞不過侯爺,若是有半點風吹草動,侯爺即可殺了我。」

  謝良辰知道宋羨並不是什麼心軟之人,他之所以沒有向她下手,應該是礙於那塊玉佩,她這一番話不一定能說服宋羨,只希望那塊玉佩能給宋羨足夠的理由,暫時放過她。

  謝良辰說完,屋子裡一片靜寂,半晌宋羨的聲音才又響起:「記住你說的話。」

  那聲音極端的冷漠,讓人從骨子裡感覺到寒意。

  耳邊衣袂翻動,宋羨下了床,緊接著窗子被拉開,人影徹底從屋子裡消失不見。

  謝良辰鬆了一口氣,後背的衣衫被冷汗浸透,儼然從閻王殿走了一遭,仔細地聽著周圍的響動,確定宋羨不會去而復返,謝良辰的心也漸漸安穩下來。

  緊接著她從心頭油然生出一股喜悅。

  阿弟,外祖母,她回來了。

  最難過的事並非經歷多少傷痛,而是束手無策,現在她回來了,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她會守護好她的親人。

  不知過了多久,天漸漸亮了,丫鬟推開門走進屋子,想要服侍謝大小姐擦臉,卻在抬起頭的那一刻對上了謝大小姐清亮的眼眸。

  水盆掉落在地,丫鬟大喊起來:「大小姐醒了。」

  第五章 心塞

  謝家如同油鍋中濺入一滴水花,一下子喧騰起來。

  宋羨此時離開了謝家的胡同,快步向外走去,微風吹到他臉上,是那麼的真切。

  沒走多遠就有人迎上前。

  常安向宋羨恭敬地行禮:「大爺,人抓住了。」

  常安說著讓開身子讓宋羨看到背後被綁縛的人。

  鎮州城外有一夥悍匪盤踞,那些人仗著對地勢的熟悉,在山中已成氣候,大爺帶著他們抓了悍匪的兩個小頭目,一來要審出山中的情形,二來大爺懷疑他們與衙門中人有來往。

  這一仗打得又快又利落,多數人當場被誅殺,剩下的人護著其中一個頭目逃竄,眼看著受傷的頭目逃入附近民宅,大爺和他們追了進去。

  接下來就發生了讓常安意想不到的事,那頭目危急中丟出一顆石子,大爺竟然沒有閃躲過去,硬生生被砸的暈了。

  常安不敢置信地愣在那裡,大爺跟著老爺戰場殺敵,不知道受過多少傷,何時竟這般嬌弱?好半天他才緩過神來上前去攙扶,大爺醒來之後更是古怪,盯著他看了半晌,低聲問他,現在是哪一年。要不是屋子裡傳來說話的聲音,他當時就要冒著被打的危險問大爺,是不是摔壞哪裡?

  常安低聲道:「大爺,那屋子裡有事嗎?」大爺聽了屋子裡女人喊叫的聲音,就吩咐他去抓賊匪,大爺自己則進屋子去查看。

  如果他沒有看錯,應該是女子的閨房。

  聽到常安的話,宋羨轉頭又看了一眼謝家,他莫名暈厥倒地,醒來之後發現周圍一切已然不同,正不知這是在夢中還是現實,謝家屋子裡傳來女子說話的聲音,他聽得真切,她說的是:阿弟,我們回家。

  他這才進屋查看情形,果然看到了她。

  宋羨吩咐道:「讓人盯著這家,若是有異動立即向我稟告。」若非懷疑她與當年救他的人有關,他就直接將人帶走,不過就算這樣,機會只有一次,她真有不軌的舉動,他就換個法子解決這樁事。

  常安應聲,難不成大爺懷疑那些賊匪與這處人家有關係?那賊匪對此地並不熟悉,應當是只是被追的走投無路才躥入院子躲避,他們追逐時,那悍匪又逃去其他人家院中。

  不過既然是大爺吩咐的,常安不敢怠慢,立即揮手將人招過來安排。

  宋羨的目光又挪到常安帶來的人身上,那是他的「振武軍」,二十歲他才建私軍兩年,這些人將來都是他的親信。

  可現在不但人數少,一個個都像豆芽菜,哪有半點振武軍的氣勢,胸口不由地一陣灼燒感,仿佛一簇火苗在其中燃燒,多年的操練,一口口的餵養,終於兵強馬壯,現在都付諸東流。

  就算宋羨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也免不了瞳仁一縮。

  常安等人臉上本掛著喜氣,見到這樣的情形紛紛低下了頭,大爺臉上的神色,好像很嫌棄。

  「召集人手,去山中剿匪。」宋羨吩咐常安、常悅。

  常安一怔:「還沒審問山中的情形。」

  宋羨道:「不必審了。」他都知曉,說不定這次突然動手還會有意外收穫,剛好他胸口憋悶的那股火也要有個出口。

  解決完這件事,他會讓人仔細查查謝家,以及收養她的義父義母。

  他還要趕回家中看祖母,就在這一年祖母的病情開始加重,他得提前為祖母尋個好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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