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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少波喝多了酒,有點上頭,一個人出去上洗手間,正好看到一個年輕女人蹲在走廊里,大約是喝醉了。他沒在意走了過去,等從洗手間出來,卻見那女人被兩個人圍著,卻在呵呵傻笑,瞧那樣子醉得神智都不清了。

  “妹妹,哥帶你去個好地方,保管你快活!”路人甲一邊哄騙,路人乙就一邊上來攙她。那女人踉踉蹌蹌就被他們架著往外走,他本來絲毫沒在意,忽然那女人回過頭來沖他嫣然一笑,他猛然一激靈:毛丫頭jiāo警!

  燒成灰他都認得她,瞧瞧她身上那件小吊帶,露胸又露背,還跑到這種地方來喝得爛醉如泥,像個人民警察嗎?

  “站住!”他脫口叫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還沒教訓教訓她呢,怎麼能讓別人先給架走了?

  “怎麼著?”路人甲噴出一口酒氣:“少管哥哥的閒事啊。”路人乙則十分配合的開始捋袖子,露出上臂的虎頭刺青,炫耀一般:“你混哪邊的?”

  遇上這種人真叫人舒心,比遇上那東南西北都不分的毛丫頭要舒心一萬倍,唐少波連眉光都懶得抬:“知道我誰嗎?”

  “哥哥我還真不知道。”

  “十三連波青天碧,”他一字一句:“趁著老子還沒發飆,快他媽滾!”

  那兩個人先是嚇傻了,緊接著真的抱頭鼠竄,滾掉了。

  於是就剩了一個臉紅得像蘋果的毛丫頭,傻乎乎笑著撲到他懷裡來。

  我靠!

  唐少波一瞬間軟玉溫香抱滿懷,觸感倒真是不壞,起碼也是個C吧,看不出來這毛丫頭,真有內涵啊有內涵。

  沒想到下一個瞬間,毛丫頭抱著他,哇一聲放聲大哭起來,音量驚人,嚇得媽媽桑都從走廊那頭趕過來,一瞧見這場面,吃吃的笑,拿扇子敲著他的肩:“喲,十三少,這陣子改吃酸了?怎麼把人家小妹妹弄成這樣,哭得真叫人心碎啊。”

  “心碎你個頭。”唐少波懶得多說,衝著那小毛丫頭吼:“給老子閉嘴!”瞬間耳畔一靜,唐少波剛剛緩了口氣,誰知那小毛丫頭哇一聲,哭得更大聲了。媽媽桑笑得花枝亂顫:“十三少,女人要用哄的。”唐少波喃喃罵了一聲,隨口哄了小毛丫頭兩句:“別哭了,別哭了。”誰知真奏效了,小毛丫頭抽泣著停止了嚎啕,他一時高興就攬著小毛丫頭往包廂里走,心裡只在盤算,該怎麼樣收拾這丫頭。

  最好把她捆成粽子,然後往郊外一扔。不過癮不過癮,應該把她剝光了拍luǒ照,然後發色qíng網站,可這也太損了,不符江湖道義,換一樣換一樣。他絞盡腦汁的想,結果進了包廂一看,小姐們差不多全喝得東倒西歪了,麥定洛卻依舊清醒無比的坐在那裡跟鍾瑞峰划拳。

  鍾瑞峰都喝高了,舌頭都大了:“你怎麼又弄了個妞來,這屋裡的你還嫌不夠多啊?”

  “你喝成這樣等會兒怎麼開車?”唐少波問,倒是麥定洛回答他:“我自己開車回去,老九,跟我走。”

  鍾瑞峰搖搖擺擺跟著麥定洛往外走,還衝他擠眉弄眼:“老十三,悠著點啊,明天還有事,別整得爬不起來。”

  唐少波拿腳虛踹他,他笑呵呵閃了。唐少波看看一屋子的醉美人,搖了搖頭,擁著毛丫頭也往外走。媽媽桑追上來:“十三少,好歹jiāo待一聲,你這帶出去的是哪一個啊?”

  “反正不是你的人。”唐少波捏著那張紅撲撲的蘋果臉:“瞧清楚了?”

  媽媽桑笑著推攘他:“沒良心,都不肯給咱們一個面子。”

  “下回,下回。”唐少波心不在焉的敷衍。

  出了KTV讓夜風一chuī,唐少波徹底清醒了,可小丫頭卻徹底迷糊了,抓著他的衣襟就是不肯撒手。他哭笑不得,到底該拿這丫頭咋辦,總不能真捆成粽子扔郊區去吧?

  “喂!”他捏著那張蘋果臉:“你住哪兒?”

  “你說我有什麼不好?”蘋果臉上淚痕滿面,死死揪著他的衣襟:“你說我到底有什麼不好?”

  真醉得連人事都不醒了,晚上的風chuī得人透心涼,他忽然想起他的寶馬被她拖中隊去了,而麥定洛與張瑞峰已經開車走了。

  竟然得打的回去。

  靠!

  想起這件事就惡從膽邊生,他得把她弄回去,然後把她身上的錢搜得一毛都沒有,還有手機也不給她留,最後再叫人拿車把她扔到城外最偏僻的鄉村公路邊去,方才解恨!

  攔了一輛出租,他就將她塞車上去了。

  沒想到這丫頭看起來苗條,喝醉了竟然死沉死沉。他抱著她按了半晌的門鈴才有人來開,氣得他恨不得踹人窩心腳:“都gān什麼吃去了?”

  “在打牌。”開門的人怯怯的打量了一下,發覺十三少氣短喘急的,連忙閃開,讓他抱著人先進去。

  終於到了,將她往沙發上一扔,捲起袖子就開始搜她的衣袋。錢包,留下,證件,留下,手機,留下……

  正翻檢著呢,她忽然唔了一聲,伸手抱住他,酒氣夾著她身上一種幽幽的香氣,直往鼻端沁來。

  他的身子一僵,手指下是她雪白的肌膚,突然覺察出指端那種凝脂樣的滑膩,叫人心猿意馬。

  見他媽的鬼!

  他口gān舌燥的抬起頭來,突然發覺偌大的客廳里一個人都沒有了,那些人看他抱著個女人進門,全都知趣的作鳥shòu散,撤了個gāngān淨淨。

  她半睜開眼睛看著他,喃喃:“你說,我有什麼不好?”

  又來了!他哭笑不得,這丫頭一準是失戀了,所以借酒澆愁呢,誰知喝成這樣。

  他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她再這樣抱著他,可真要出事了,於是扯她的手:“你放手!”

  “我不放!”這下好,她整個人都纏上來,還哭得如梨花帶雨:“你說!我是長得沒她漂亮?還是胸沒她大?腰沒她細?”

  這幾句話問得他汗出如豆,只覺得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今天看來也喝高了,明明是個毛丫頭,為什麼……腦子裡還沒轉過彎來,突然看到她吃吃的笑,學著他的樣子,細小的舌尖舔過櫻唇,笨拙得可笑,仿佛渾然不知這種qíng況下這種動作有著多大的誘惑xing。他再也忍不住了,低吼:“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就親你了!”

  她將臉一揚,突然就吻在他的唇上,很軟,很香。竟然跟他吻過的女人統統都不一樣,仿佛有電流,一下子擊中了他。

  他覺得腦中嗡得一響,就像是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然後就猛烈而狂亂的吻回去了。

  鍾瑞峰叼著煙,一邊洗牌一邊罵:“我靠,老十三你怎麼魂不守舍的?老五明明是清一色你還餵他萬字,你是不是存心呢你?”

  唐少波連眼皮都沒抬:“少惹我啊,煩著呢。你怎麼不說說老五,他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聽,是打牌呢還是在當接線員?”

  “煩啊?找個妞出出火不就不煩了?”鍾瑞峰突然笑起來:“我還沒問呢,你那臉上的傷怎麼回事呢?是哪個妞真夠猛的啊,沒把你給抓瞎了?”

  唐少波終於將臉一沉,啪一聲將手裡的麻將子拍在桌上:“你有完沒完了你?!”

  “十三!”張前志終於掛了電話:“老九,你也少說一句。”

  “我有事,不玩了。”唐少波將籌碼拿出來,胡亂的算一算帳,將剩下的錢隨手塞給桌後看牌倒茶的小弟:“拿去抽菸。”起身拿了車鑰匙就走了。

  “這人……”鍾瑞峰莫明其妙:“怎麼突然變這狗脾氣了?”

  “我看老十三有心事,”張前志清理著籌碼:“瞧瞧他那彆扭勁兒,都快趕上咱哥了。”

  麥定洛終於笑了一聲:“扯淡!”

  鍾瑞峰叫起來:“我靠!我怎麼輸了這麼多?”

  張前志問:“你輸的能有我多?你輸了多少?”

  “二十多萬,你呢?”

  “十七八萬。”

  “十三是平手,那誰贏了?”

  “咱哥贏了。”

  “我靠!”鍾瑞峰喃喃:“想賴帳都不行,我又打不過他。要不咱們一塊兒賴吧,他一個人不一定能打贏咱倆。”

  “想賴帳啊,”張前志騰出手掐熄了菸頭:“我得想想法子,叫他沒功夫揍咱們。”

  麥定洛慢條斯理的開始捲袖子:“我有的是功夫,這兩天正手癢呢,要不咱們來練練。”

  張前志笑容可掬:“哥,君子動口不動手——”看著麥定洛的手已經伸過來,立馬叫:“等一下,前兩天你不是叫我派人盯著大嫂嗎?剛剛他們打電話來,說大嫂今天沒上班,請假上醫院去了。”

  如願以償看到麥定洛的手定在了那裡,張前志整了整衣領:“五分鐘前他們打電話來,說大嫂掛了婦產科的號,正排隊呢。後頭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麥定洛氣得拿手指著張前志:“你!在這兒等著!回頭我再跟你算!”

  回頭就找車鑰匙,鍾瑞峰趕緊拋給他:“哥,開我的車去!”

  “是XX醫院!”張前志最後吼了一嗓子,麥定洛早就出了大門了。

  剩了鍾瑞峰與張前志兩個,捧腹大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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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間煙霧繚繞的牌室,麻將正搓得如火如荼,電話忽然響了:“超哥,十三少來了。”

  超哥叼著煙,含混不清的問:“來了有啥事沒有?”

  “開著車在街上轉呢,不像是有啥事。”對方有點迷惑:“超哥,你說十三少這兩天怎麼天天過來轉悠?”

  “靠!老大願意過來轉悠,那是給你們面子。”超哥摸了一手臭牌,越發上了火:“你好好盯著就成了,別他媽給我丟人。前兩天十三少的車在咱這兒被條子拖走了,害得我被隔壁區的孫胖子笑了足足幾天,笑話咱們沒處理好警民關係,竟然連一部車都看不住。我告訴你,要是再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你也不用跟我混了。”

  剛過了不一會兒,電話又響起來,這次對方有點急了:“超哥,來了個巡邏的女jiāo警,不知道為啥,十三少把她給攔著不放,兩人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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