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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枝斜坐在他腿上,抱著他精壯的腰身,頭靠在他懷裡。

  季行縱溫熱的掌心,一下下輕拍著她的背,「困了就睡。」

  困意已因為剛才和他的玩鬧而消散。

  盛枝看著菸灰缸里的菸頭,思緒發散,猜想季行縱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失眠。

  季行縱下巴輕輕蹭著她頭頂。

  她發間散發的馥郁玫瑰香氣,讓人覺得很安定。

  他沒想到今晚自己會失眠。

  明明在她給他慶生後,他沒再想起以前的事了。

  應該是第一次的原因。

  以後每次生日都要和她待一整天,季行縱的妖孽臉上浮起淺淺笑意,他低頭,在她發心落下一吻。

  習慣了,就不會再受影響了。

  盛枝思索了許久,也沒思索出個所以然來。

  季鴻雖然令人討厭,可季行縱明顯沒把季鴻放在眼裡。

  他的事業他喜歡的就是他玩樂的項目,每個都被他玩得風生水起。

  而他的朋友,她能看出,談衡他們都對他是真心相待,也不會是朋友的原因。

  那他是因為什麼不開心呢?

  為什麼不想過生日,是在他生日的某一天,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嗎?

  她喜歡他燦爛大笑的模樣,不喜歡他一個人在寂寥月光下,孤獨的模樣。

  她仰起頭,忽然在他喉結上親了下。

  凸出的喉結立刻有了反應,上下滾了滾。

  盛枝注意到,彎起眼,從他腿上下來,又重新面對面跨坐到他腿上。

  這姿勢讓季行縱喉頭再次滾了滾。

  他垂眸看向盛枝。

  盛枝臉上沒什麼別的情緒,似乎只是想用這個姿勢,與他更親昵一點。

  季行縱偏頭,呼出口熱氣。

  「沒睡著?」

  「不想睡。」盛枝說:「我想看著你。」

  季行縱閉上眼,做出一副待人觀賞的模樣,「行,慢慢看。」

  盛枝伸出食指,微涼的指腹如繪畫般,沿著他的眉、眼,慢條斯理勾勒,指腹觸到眼下的小痣時,她忽然想到,他好像很喜歡撓這顆小小的淚痣。

  指腹動作停下,「為什麼總是喜歡撓這顆痣?」

  季行縱緩緩掀開眼皮,眸中綴著細碎月光,流光溢彩。

  「小時候覺得不好看,老喜歡用手遮著,」他都沒注意到自己總是在撓,「長大後估計是小時候擋成習慣了,無意識去碰。」

  「你小時候可真沒眼光,」上挑的眼尾下方,綴著小小一顆黑痣,看起來魅惑又勾人,和他的妖孽臉簡直是絕配,「明明這麼好看。」

  季行縱又笑,胸腔微微震動。

  在此刻回想起從前那些糟糕的日子,好像都沒那麼難過了。

  季行縱一向很懂得放過自己。

  過去的就過去了,他不會讓自己陷入糟糕的情緒之中,他只會往前看。

  只是五歲生日那年發生的事,對年幼的他實在太過痛苦,痛苦到刻骨銘心,所以他直到去年都不願意過生日。

  所以每年的生日,他都多多少少會有點兒失眠。

  他垂眸看著盛枝,說:「以前還有人說,這是哭痣,不吉利。」

  「屁!」盛枝難得爆了句粗,「我看挺吉利的啊。」

  和他在一起,她好像也被他影響,變得自戀。

  她繼續說:「你看,你找到了我這麼好的女朋友,難道不吉利嗎?」

  雖然學到了一點他的厚臉皮,可盛枝這麼說出來,臉還是有些熱,最後一句,她語氣逐漸變低。

  身前的胸膛震動得更厲害。

  後腰被他指間用力往懷裡帶,季行縱含住她的唇,含糊道:「確實,是我的吉利痣。」

  被他承認,盛枝唇角上揚。

  讓季行縱沒法繼續吻下去,他及時收住,「很晚了,要不要去睡?」

  沒有困意,但明早她還要早起,而他得比她起得早。

  盛枝點點頭。

  季行縱把住她的大腿,就著他們現在的姿勢,將她抱起來。

  朝臥室去。

  盛枝臉埋進他肩窩,忍了一晚上,還是對他耳語道:「如果你不開心,有心事,可以告訴我哦。」

  她果然還是察覺到了。

  但季行縱沒打算說。

  那段對他人生而言,脆弱的時光,在他獨自一人野蠻生長的過程中,早就已經被他習慣,被他自己消解掉,他不需要她心疼。

  他不想給她負能量,她只用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好。

  季行縱把她放到床上,俯身單手撐在她腦袋旁邊,另一隻手揉了揉她頭頂,「瞎操什麼心?我長得這麼帥又有錢,關鍵是——」

  他拖著尾音,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還有個這麼好的對象,能有什麼心事?」

  「那你什麼時候睡?還是準備在露台上,再抽會兒煙?」

  「不抽了,戒菸,」他說到做到,「你睡了我就去睡。」

  「好。」盛枝閉上眼。

  可實在沒有睡意,薄薄的眼皮下,瞳孔一直在亂動。

  數秒後,她睜開眼,拍拍大床的另一邊,「不然你躺上來?」

  不然他這麼守著她,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這生日過的,可真是甜蜜又折磨。

  季行縱在她身邊躺下,剛側躺下,盛枝便熟稔地鑽進他懷裡,懷中馨香迷人,他下身往後挪了些距離,掌心一下下拍著她的後背,「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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