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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哥哥有沒有帶別的女生來過?」

  豎著耳朵聽兩人說話的荊逾眼皮一跳,抬眸看了過來:「點好了嗎?」

  「我菜單還沒看完呢。」胡蝶豎起菜單,擋住荊逾的視線,「你看啊,哥哥今天帶我和你來這裡吃飯,那哥哥之前有沒有帶你和別的姐姐過來吃飯?」

  「哥哥……」莫海撓了撓臉,剛想說什麼,一抬頭看見荊逾站了起來,沒敢再吭聲。

  荊逾拖著把椅子坐在胡蝶身旁:「聊什麼呢?」

  胡蝶被他嚇了一跳,放下菜單,故意用手撓著額頭擋住他的目光,嘴裡念叨著:「沒聊什麼啊,我在問莫海吃什麼,除了大蝦,你還想吃什麼?」

  莫海小聲說:「青梅酒。」

  「啊,你小孩不能喝酒的。」胡蝶察覺到荊逾還在盯著自己看,心裡緊張,菜單都沒怎麼看,飛快地勾了幾道菜:「我點好了,你再看看吧,我去洗手間洗個手。」

  她說完,不等荊逾說話,歘地就站了起來,還沒走出一步,手腕忽地被人從後面拉住了。

  男生的掌心溫度很高,胡蝶不知是怕還是羞,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怎怎怎麼了?」

  荊逾鬆開手,「這裡沒有洗手間。」

  「啊?」

  荊逾沒看她,拿起筆,邊看菜單邊說:「莫海,帶姐姐去一下公廁。」

  莫海乖乖應了聲:「哦。」

  兩人剛要走,又聽見荊逾在背後說:「你乖一點,別帶壞小孩子。」

  腳下沙子太軟,胡蝶腳步一個踉蹌,也顧不上說什麼,拉著莫海快步走了出去。

  等再回來,桌上多了兩盤菜,都是涼菜,一葷一素。

  胡蝶看到放在莫海座位上的兩小瓶青梅酒:「他這么小,能喝酒嗎?」

  「他酒量比你都好。」荊逾拿起一瓶冰啤,放在桌沿磕了一下,瓶蓋「啵」地一聲,掉在地上,瓶口冒出一點白色的酒霧。

  他彎腰撿起瓶蓋,忽地想到什麼,抬手放到胡蝶面前。

  胡蝶看了眼,瓶蓋里印著「謝謝惠顧」四個字,她拿起來問:「幹嗎啊?」

  「信物。」荊逾動作利索地又開了兩瓶啤酒,一齊拿給胡蝶。

  胡蝶驚奇地發現其中一個瓶蓋里印著「再來一瓶」,她笑著問:「那這個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再來一個願望?」

  荊逾端起酒杯湊在唇邊,側頭看向她,沙灘上暖黃色的燈光襯得他眉目像是帶著一層電影質感的濾鏡。

  他微揚著頭喝掉杯里的啤酒,放下酒杯時,低低說了聲:「可以。」

  胡蝶把瓶蓋用餐巾紙包起來:「什麼願望都可以嗎?」

  「嗯。」荊逾想起些什麼,又轉頭看向她:「不過——」

  「嗯?」

  「我賣藝不賣身。」

  胡蝶:「………………」

  胡蝶:「呵呵,我謝謝您。」

  荊逾挑著眉笑了下,模樣有點勾人,「怎麼,不都八卦我有沒有帶別的女生來這裡吃飯了,我懷疑你對我有什麼想法不為過吧?」

  胡蝶不知怎麼,心跳突然加快,眼神也變得閃躲起來:「八卦就是對你有想法了嗎?」

  「那你沒有嗎?」

  他是順著她話茬往下說,說完才覺得不合適。

  兩人都沉默了,氣氛變得莫名詭異又曖昧。

  荊逾乾巴巴喝著酒:「吃飯吧。」

  胡蝶:「哦。」

  到了八點,餐館的樂隊開始演出,男生低沉的嗓音迴蕩在沙灘四周,一曲唱畢,有人喝彩鼓掌。

  樂隊大約唱了半個多小時,胡蝶發現有就餐的客人跑上台點歌,自己唱給某某某。

  那聲音和專業主唱差得有些遠,不過這歌好聽不好聽在此刻也不重要了。

  它重在心意和唱歌的人。

  荊逾見她盯著台上看得入迷,低聲問:「想去唱歌?」

  「怎麼可能。」胡蝶夾了一筷子涼拌花蛤肉,「我唱歌,這店就沒人敢進來了。」

  荊逾笑了一聲,喝完杯底不多的酒,抬頭看向台上剛剛唱完歌的男生,忽然道:「我去給你唱首歌吧。」

  「啊?」胡蝶還沒反應過來,他人已經站了起來,她怕他是喝多了,連忙跟了上去:「喂!荊逾!」

  荊逾回頭看著她:「怎麼了?」

  「你真唱啊?」胡蝶說:「你是不是喝多了?」

  「是。」荊逾說:「但我很清醒。」

  胡蝶嘟囔道:「喝醉的人都會說自己清醒。」

  荊逾看著她,忽然俯身湊到她眼前,男生英俊的面孔突然在眼前放大,衝擊感十足。

  胡蝶忍不住往後仰著:「你……」

  荊逾卻沒多說什麼,就那麼看了兩三秒又直起身:「放心,我只是喝多,但沒有喝醉。」

  他走出幾步,又忽然回頭:「還有——」

  胡蝶還沉浸在剛剛的美顏衝擊里,這會聽到他再出聲才回過神:「什麼?」

  男生站在昏黃的燈光里,海風吹動他寬大的白T,像鼓起的船帆,徑直朝著她心口撞了過來。

  「我沒帶別的女生來這裡吃過飯。」他停在原地,說完這句,頓了一秒,又道:「不止這裡,別的地方也沒有。」

  胡蝶莫名想笑,不是覺得他的舉動好笑,而是發自內心的愉悅所促成的笑:「知道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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