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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聲音太小，撒西第一下沒聽見。
蘇林安有點尷尬，默默將雙腿交疊。他覺得自己真的挺禽獸，每次遇到撒西，他的腦子裡總是裝滿了黃色廢料。蘇林安鴉羽似的眼睫微微顫抖，臉扭到一邊去：「就，維持形象。」
「什麼形象？」撒西聽得雲裡霧裡，但是唯一值得肯定的是，蘇林安逃避他的姿態讓他覺得很難受。
「蘇林安！你為什麼不看著我！」
撒西不喜歡他逃避他的樣子，他冷下了臉。親自靠了過去。
人一俯身，身上的氣息就更靠近。
不知道是幾天前才打的抑制劑失效還是怎麼，撒西的信息素在沉悶的涌動之後有點外溢的情況。他自己也注意到了。此時他靠得近，蘇林安就躲。撒西的眼神一沉，更覺得蘇林安是嫌棄他。
「你逃避我？！」
「沒有逃避你……」
「那你躲什麼！」撒西覺得憤怒，非常的憤怒。
這簡直就是在撒西的心上扎了一根刺。他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氣味不屬於好聞的一種。不說比得過香甜的omega，一般氣息偏向高雅的alpha他都比不過。
就比如，庫里的信息素是迷迭香，卡琳娜的信息素是紫羅蘭，就連桑德勒這種糙漢，也是龍舌蘭。
撒西以前沒有在意過信息素的氣味不夠迷人這件事。畢竟他從未想過與誰結合併產下後代。但事實上，或許童年被瑟西亞無數次洗腦過多，他其實對信息素的氣味比較敏感。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總能注意到別人信息素的味道。
因為他永遠記得。瑟西亞從小告訴他，他的信息素寡淡得令人毫無性致。無論誰都不願意在極致的標記中聞到讓人下頭的風雪味道。再好的性趣都要被澆滅了。
撒西一把握住他捂鼻子的手腕。
狠狠地捏在手心，他的嘴唇抿成一條線：「你是覺得我寡淡……」
「別湊過來！」蘇林安立即出聲打斷，他的內心好苦啊，「你氣味太好聞了，我有點受不了。」
憤怒的撒西瞬間卡住。好半天才：「……啊？」
蘇林安鬆開手，深吸一口氣。感覺滿鼻子清冽的雨水氣味，很乾淨。
他屏住呼吸站起來，一手擋住企圖繼續貼過來的撒西：「之前是你沒空，現在是我沒空。我還有正經事要做，你別招惹我！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是按住你還是可以的……」
撒西這才看到他藏起來的狼狽。
看到的瞬間，他臉頰飛起一抹薄紅。他有點噎住：「你……」
「我不是故意的啊！」蘇林安好丟臉啊！
雖然他是個男的，臉皮比較厚，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展露這種姿態也很丟人，尤其是撒西面前：「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個正經人來著！就是最近有點精力旺盛！龍魚肉真的好補啊！！」
撒西臉頰的薄紅飛上耳尖，哪怕一點點紅暈，在他銀色的長髮和蒼白到透明的皮膚下特別的顯眼。面上維持著冷酷，撒西收回了自己逼迫的姿態，正襟危坐。
他表情恢復了淡定，頗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道貌岸然：「咳咳，年輕人需要克制……」
蘇林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之前不這樣的……
他看了一眼翹著嘴角的撒西，氣不過反刺一句：「呵呵，你終於承認我是年輕人了……」
感動不過三秒。
「蘇林安！」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撒西氣急，「你再說一次我年紀大看看！」
蘇林安：「……」可以，心態平和了。
……
他們兩個果然沒辦法平靜地你儂我儂。真到那一步，要麼撒西瘋了，要麼他瘋了。
蘇林安默默地等待身體平靜下來，撒西雖然沒有再看過來，但是那翹起的嘴角怎麼看怎麼礙眼。蘇林安低頭看了看自己，忽然覺得有時候丟丟臉也挺好的。撒西居然還從這找到人生的自信心了。
來的不是庫里，是卡琳娜。大概在三十分鐘就抵達了，只是行色匆匆。
她看到蘇林安在這也很驚訝。本該在仙女星的人怎麼跑來冰雪之城？不過她雖然驚詫卻不會多問，只是焦急地看向撒西。確定他神色正常才疾步走過去，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一些什麼。
撒西的臉色瞬間一變，立即就要走。
走了兩步，見蘇林安還站在原地，他回過頭來：「我有事情要立即去處理，順道送你回去？」
蘇林安剛想說不用，旁邊就已經有兩道聲音幫他拒絕了。
「不用不用！我們有飛行器！殿下去忙去忙！」
雀翎和百無不知道什麼時候摸過來，正趴在頭頂的橫隔板上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幾人。百無這小丫頭真的是記吃不記打，上回差點沒被撒西信息素給碾死，這回還敢閃著兩隻鈦合金狗眼看撒西的熱鬧。
「我們的飛行器快得很！」百無捶著她的平板胸脯邦邦響，「一天半就能到！」
撒西凝視著她，這回的態度比上次好很多。
知道她是烏拉爾星遺孤，撒西對她的敵意總算是消了很多。他沒有搭理興奮的百無，只是瞥了一眼蘇林安，做出了決定：「先護送他們去飛行器。」
卡琳娜的飛船停在不遠處，冰雪之城雖然沒什麼危險，但冰雪之城本身就是危險。像蘇林安這種體質不夠的人根本扛不住零下三十多度的氣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