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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眠不是被人引了出去?這怕是針對虞夫人設的局。」
「我也覺得是針對虞夫人的局,就是沒想到那王靈嬌如此狠毒,因為魏無羨上次打傷她,就想公報私仇砍了魏無羨的手。」
——
佩劍脫手,虞夫人將紫電橫在胸前,道:「化丹手?」
溫逐流冷然道:「紫蜘蛛?」
王靈嬌一隻手還被她牢牢踩著,痛得臉都扭曲了,涕淚漣漣叫道:「溫逐流!溫逐流!你還不救我,快救我!」
虞夫人哼道:「溫逐流?化丹手,你本名不是叫趙逐流麼?分明不是姓溫,卻擠破了頭也要給自己改姓。一個兩個趨之若鶩,溫狗這個姓就這麼金貴?背宗忘祖,可笑!」
溫逐流不為所動,漠然道:「各為其主罷了。」
他兩人不過多說了幾句,王靈嬌便無法忍受地尖叫起來:「溫逐流!你沒看到我現在什麼樣子嗎?!你不立刻殺了她還在這裡磨磨唧唧講什麼廢話!溫公子讓你保護我你就是這樣保護我的?!你當心我告發你要你好看!」
虞夫人足下狠狠地一碾她的手臂,王靈嬌嗷的哭了出來。
溫逐流則皺了皺眉,道:「得罪了。」
紫電游出,虞夫人喝道:「惺惺作態!」
溫逐流大手一揚,竟然毫不在意地抓住了紫電!
紫電化為鞭形時,有靈流附著。
靈流威力可大可小,可致命可怡情,全由主人操控。
虞夫人早已動了殺心,要把這群溫狗殺得一個不留,再加上很是忌憚溫逐流,因此靈流一上來就是十二分的兇猛,卻被毫不費力地抓住了!
紫電縱橫數年,從未遇到過此種對手,被抓住之後,虞夫人竟有了一剎那的凝滯。
王靈嬌趁機連滾帶爬逃了出來,從懷裡摸出一隻煙花筒,在手裡搖了兩下。
一道火光從筒中衝出,帶著銳利至極的尖嘯,衝破了木窗,在屋外的天空炸開。
接著,她手忙腳亂地從懷中掏出第二隻、第三隻,蓬頭散發,口裡胡亂道:「來……來……都給我過來……所有人都給我過來!」
——
「王靈嬌發出了信號,看來溫家早就派了大批的人在外面,只等信號發出來就攻破蓮花塢。」
「已成定局。」
——
魏無羨忍痛推了江澄一把,道:「別讓她繼續發信號!」
江澄放開魏無羨,劈手一擊擊向王靈嬌,豈知正在此時,溫逐流剛好搶身逼近虞夫人,似要一掌得手了,江澄忙叫道:「阿娘!」
他立即棄了王靈嬌,撲了過去。
溫逐流頭也不回,一掌拍出,道:「差得遠了!」
江澄被這一掌擊中肩頭,當即口吐鮮血。
同時,王靈嬌也把信號煙花都放了出去,灰藍色的夜空中一片璀璨和銳嘯。
見江澄受傷,虞夫人怒吼出聲,紫電的靈光大盛,霎時亮得炫目發白!
溫逐流被突然爆發的紫電炸得飛起,撞到了牆上。
金珠銀珠也從腰間各抽出了一道電光滋滋流轉的長鞭,與溫逐流纏鬥在一處。
這二名侍女自小便與虞夫人親厚非常,師從一人,合力出擊不容小覷,虞夫人得了這空隙,雙手一左一右提起暫時動彈不得的江澄與魏無羨,衝出了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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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虞夫人送走了江澄和魏無羨。」
「既然能送走,為什麼只送走江澄和魏無羨?他們倆之下還有不少還在修行的弟子吧?為何不將這些年輕弟子一起送走?他們修為不高留下來也改變不了什麼,若一起送走,好歹也能幫助江澄和魏無羨一起重建蓮花塢啊!」
「這……誰知道虞夫人想什麼呢?」
——
校場之上還有不少門生圍著,虞夫人喝令道:「立即整隊武裝!」
她提著兩人衝上碼頭。
蓮花塢的碼頭前總是停泊著七八艘小船,是江家的少年子弟們游湖採蓮所用。
虞夫人把他們扔上船,自己也跳了上去,抓起江澄的手助他平息。
江澄只吐了一口血,傷得並不算太嚴重,問道:「阿娘,這可該怎麼辦?」
虞夫人道:「什麼怎麼辦!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們是有備而來,今日之戰不可避免。不久之後就要來一大批溫狗了,先走!」
魏無羨道:「那師姐呢,師姐前天就去了眉山,要是她回來……」
虞夫人惡狠狠地道:「你給我閉嘴!都是你這個小……害的!」
魏無羨只得閉嘴。
——
「事到如今,虞夫人還在責怪魏兄,簡直沒救了!」聶懷桑心裡窩火,沒好氣的道。
江澄抿著唇,無法反駁聶懷桑。
他其實從未真正的站在魏無羨的角度想過問題,一直都是遇到問題就怨魏無羨。
但真的是魏無羨的錯嗎?
還有阿娘,其實江澄並不是意識不到,阿娘的話不對,但是……阿娘對他再怎麼責罵,從來都是為他考慮的。
他此時此刻,真切的感受到,從魏無羨心底流露出的苦澀,難受,痛苦。
滋味雜合起來,簡直令人落淚。
——
虞夫人取下了右手手指上的紫電銀環,套上了江澄的右手食指。
江澄愕然道:「……阿娘,你把紫電給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