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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忘機終於把他從藏書閣上掀了下去。

  魏無羨在半空中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哐當」一聲,藍忘機狠狠摔上了窗。

  魏無羨哪怕被藍忘機掀了下去,依然控制不住的大笑,笑聲快活又放肆。

  藍湛真是太可愛了!

  ——

  藍湛能感受到魏無羨此刻的快活和開心,想到如今再不復昔日恣意少年的魏無羨,心中悶痛。

  魏嬰……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怎麼覺得,魏無羨跟含光君的相處有些怪怪的?」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

  聶懷桑搖著扇子,一臉若有所思。

  倒是江厭離,忽然想起一件舊事,她記得有一次,阿羨來問她,一個人為什麼會喜歡另一個人,她當時還奇怪,後來便當魏無羨是在奇怪為什麼她會喜歡金子軒,便沒有深思,如今想來,阿羨在她面前不止一次提起過藍忘機,當初聽學回來的時候就四處跟人說藍忘機,雖然多是調笑之語,但她看得出來,阿羨對藍忘機很特殊。

  想到此處,江厭離不禁看向姑蘇藍氏那邊人群前的藍湛,風姿俊雅,果真無愧藍氏雙壁之名。

  她也是過來人了,見過的也不少,總覺得……阿羨跟藍忘機的相處……

  嗯……他們都是男子,該是她想多了吧?

  ——

  春宮案和雙兔案後,藍啟仁認定魏無羨是個漆黑的染缸,生怕得意門生受了他的玷污,近墨者黑,忙不迭讓藍忘機不用再來了,於是魏無羨又坐回了老地方,倒也相安無事了小半個月。

  可惜,魏無羨這種人,永遠好景不長。

  雲深不知處內,有一堵長長的漏窗牆。

  每隔七步,牆上便有一面鏤空雕花窗。雕花面面不同,有高山撫琴,有御劍凌空,有斬殺妖獸。

  藍啟仁講解道,這漏窗牆上每一面漏窗,刻的都是姑蘇藍氏一位先人的生平事跡。而其中最古老、也最著名的四面漏窗,講述的正是藍氏立家先祖藍安的生平四景。

  這位先祖出身廟宇,聆梵音長成,通慧性靈,年少便是遠近聞名的高僧。弱冠之齡,他以「伽藍」之「藍」為姓還俗,做了一名樂師。求仙問道途中,在姑蘇遇到了他所尋的「天定之人」,與之結為道侶,雙雙打下藍家的基業。在仙侶身隕之後,又回歸寺中,了結此身。這四面漏窗分別正是「伽藍」、「習樂」、「道侶」、「歸寂」。

  這麼多天來難得講了一次這樣有趣的東西,雖然被藍啟仁講成乾巴巴的年表,魏無羨卻終於聽了進去。

  下學後笑道:「原來藍家的先祖是和尚,怪不得了。為遇一人而入紅塵,人去我亦去,此身不留塵。可他家先祖這樣一個人物,怎麼生得出這麼不解風情的後人?」

  眾人也是料想不到,以古板聞名的藍家會有這樣的先祖,紛紛討論起來。

  討論討論著,中心便歪到了「道侶」上,開始交流他們心中理想的仙侶,品評如今聞名的各家仙子們。

  這時,有人問道:「子軒兄,你看哪位仙子最優?」

  魏無羨與江澄一聽,不約而同望向蘭室前排一名少年。

  這少年眉目高傲俊美,額間一點丹砂,衣領和袖口腰帶都繡著金星雪浪白牡丹,正是蘭陵金氏送來姑蘇教養的小公子金子軒。

  ——

  江厭離算了算時間,阿羨到雲深不知處聽學差不多有三個月了,難道就是這次跟金子軒打了起來?

  至今江厭離都不知道雲深不知處聽學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才導致一向與人為善的阿羨跟金子軒打起來,去聽學的阿澄和阿羨,兩個弟弟不管是誰回來了,都沒有提起打起來的原因。

  想到這裡,江厭離不禁將注意力更集中。

  江厭離卻沒發現,身邊的丈夫,金子軒臉色很是尷尬,漲紅一片。

  江澄瞥見金子軒的表情,哼了一聲,倒也沒說什麼,反正他說什麼都沒用,共情是不會停止的,金子軒當初做的好事說的話,全都會被阿姐知道。

  不過,時過境遷,阿姐如今已經跟金子軒情投意合,兩情相悅,想必……知道真相也不會再難過了吧?

  ——

  「這個你就別問子軒兄了,他已有未婚妻,肯定答是未婚妻啦。」

  聽到「未婚妻」三字,金子軒嘴角似乎撇了撇,露出一點不愉快的神色。

  最先發問的那名子弟不懂察言觀色,還在樂呵呵地追問:「果真?那是哪家的仙子?必然是驚才絕艷的吧!」

  金子軒挑了挑眉,道:「不必再提。」

  這四個字,叫魏無羨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沖天的怒火,他早就注意到金子軒的表情不對,此時完全是克制著自己沒有立刻動手打人。

  但,他也有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收了笑,忽然插嘴道:「什麼叫不必再提?」

  蘭室眾人都望向他,一片驚詫。

  平日裡魏無羨從來都笑嘻嘻的,就算被罵被罰,也從不真的生氣。

  而此刻他眉目之間,卻有一縷顯而易見的戾氣。

  江澄也難得沒有像往常那樣斥責魏無羨沒事找事,坐在他身旁,面色極不好看。

  金子軒傲慢地道:「『不必再提』這四個字很難理解嗎?」

  魏無羨冷笑:「字倒是不難理解,不過你對我師姐究竟有何不滿,這倒是難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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