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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道:「低頭看水,專心找你的。又來異想天開。」
魏無羨道:「修仙御劍,曾經也是異想天開啊!」
——
「這是……風邪盤?」有人試探著道。
風邪盤是近日流落出來的,似乎……是江家子弟在用。
好些人都向江家打聽這東西怎麼造的,但卻沒有問出個結果,江家子弟也不知道風邪盤怎麼造的,只知道是宗主給的。
風邪盤的作用就是指出邪祟的方位,可不就如剛才魏無羨所言?還有吸引水鬼,不就是魏無羨射日之徵時用的符籙,招陰符嗎?
他竟如此之早就開始琢磨這些東西了嗎?
而且……還真被他造出來了。
藍曦臣心中嘆息,這些東西是好的,對仙門子弟的好處很大,一定程度上可以說,能保命。
不遠處金家陣營里,金光瑤目光閃爍,垂下眼帘。
他起初幫助父親對付魏無羨的時候,雖是有幾分覺得對不住魏無羨,但也沒有後悔過,這一次共情,叫他深刻的認識了魏無羨這個人,竟有些想同魏無羨交朋友。
魏無羨的出身未必比他強多少。
而且,同為射日之徵的功臣,魏無羨被斥為邪魔外道,而他……不也只是被當成一個迎來送往的家臣嗎?
魏無羨……我們真是同病相憐啊!
不管付出再多,都不會有任何人感念你我的恩情!
——
魏無羨一低頭,剛好能看見藍忘機所乘那艘船的船底,心念一動,叫道:「藍湛,看我!」
藍忘機正凝神戒備,聞言不由自主看向他,卻見魏無羨手中竹蒿一划,嘩啦啦的一篙子水花飛濺而來。
藍忘機足底一點,輕輕躍上了另一隻船,避開了這一潑水花,惱他果然是來玩笑打鬧的,道:「無聊!」
魏無羨卻在他原先所立的那隻船的船舷上踢了一腳,竹蒿一挑,將船隻翻了個面,露出船底。
而船底的木板上,竟牢牢扒著三隻面目浮腫、皮膚死白的水鬼!
離得近的門生立即將這三隻制住了。
藍曦臣笑道:「魏公子,你怎知它們在船底的?」
魏無羨敲敲船舷:「簡單!吃水不對。船上剛才只站了他一個人,吃水卻比兩個人的船還重,肯定有東西扒在船底。」
藍曦臣贊道:「果然經驗老道。」
魏無羨竹蒿輕輕一撥水,小船飛駛,劃到與藍忘機並列。
兩船相鄰,他道:「藍湛,剛才我不是故意潑你水的。水鬼可精了,要是我說出來了,它們聽見就跑了。喂,理我呀。看看我嘛藍二公子。」
藍忘機紆尊降貴理了他,看他一眼,道:「你為何要跟來?」
魏無羨誠摯地道:「我來給你賠禮道歉。昨晚是我不對,我錯了。」
藍忘機印堂隱隱發黑。
估計是還沒忘記之前魏無羨是怎麼給他「賠禮道歉」的。
魏無羨明知故問道:「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別怕,今天我真是來幫忙的。」
江澄看不下去了,道:「要幫忙就別廢話,給我過來!」
一名門生喊道:「網動了!」
果然,網繩急劇一陣抖動。魏無羨精神一振:「來了來了!」
黑色絲綢般的濃密長發在數十艘小船邊齊齊翻湧,一雙雙慘白的手掌扒上了船舷。
藍忘機反手拔劍,避塵出鞘,削斷了船舷左側十幾隻手腕,只留下手指深深摳入木中的手掌。
正要去斬右側的,一道紅光閃過,魏無羨已收劍回鞘。
水中異動止息,網繩也重新平靜下來。
方才魏無羨那一劍出得極快,但藍忘機已看出他所背的必是上品靈劍,肅然問道:「此劍何名?」
魏無羨道:「隨便。」
藍忘機看他。魏無羨以為他沒聽清,又說了一遍:「隨便。」
藍忘機凝眉,拒絕:「此劍有靈,隨意稱呼,是為不敬。」
魏無羨「唉」了一聲,道:「腦筋轉個彎嘛。我不是說叫你隨便叫,而是我這把劍名字就叫『隨便』。喏,你看。」
說著遞過,讓藍忘機看清這把劍上的文字。
劍鞘紋路之中刻著兩枚古字,果真是「隨便」二字。
藍忘機半晌說不出話來。
魏無羨體貼地道:「你不用說,我知道,你肯定想問我為什麼叫這個名字?每個人都問,是不是有什麼特殊含義。其實吧沒有什麼特殊含義,只不過江叔叔給我賜劍的時候問我想叫什麼?我當時想了二十多個名字,沒一個滿意,心說讓江叔叔給我取個吧,就答『隨便!』。誰知道劍鑄好了,出爐了上面就是這兩個字。江叔叔說:『既然如此,那這劍就叫隨便吧。』其實這名字也不錯,對吧?」
終於,藍忘機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荒唐!」
魏無羨把劍扛在肩上,道:「你這人太沒意思了。這名字多好玩,套你這樣的小正經,一套一個準,哈哈!」
這時,碧綠的湖水中,一片長長的黑影繞著小船一閃而過。
江澄斬完了他那邊的水祟之後,仍在留神有沒有遺漏,一見那條黑影,立刻喊道:「又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寫錯了,是金光瑤,不是孟瑤→_→
第8章
魏無羨的活潑叫江厭離眼眶微熱,她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這樣的阿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