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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剛把松茸裝好,就見迎面跑來一隻灰色的野兔,一頭撞在她旁邊的那棵大樹上,倒在了她的腳邊。
蘇瑾一臉懵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守株待兔?
看來今天運氣還不錯,晚上有野兔肉吃了。
她捏住野兔後頸的皮毛,將它提了起來。野兔的肚子還在上下起伏,居然還沒死,應該只是撞暈了。
蘇瑾拍了拍它的腦袋。
【喂,醒醒。】
野兔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瞳孔迅速放大。
【你……你……你……你是在跟我說話?】
【不然呢?我問你,你剛才遇到什麼了?這麼慌不擇路?】
【我剛才遇到熊大王了,它要吃我。幸虧有個人類突然跑出來,熊大王就捨棄了我,去抓那個人了。我逃走的時候,那人正在和熊大王打架呢!】
【人?什麼人?男人女人?長得高矮胖瘦?臉上有什麼特徵?】
蘇瑾心口突突直跳,她擔心那個人是蘇大夫,怕他冒險上山給她採藥,遇到了熊瞎子。
【是個男人,長得好高,不胖不瘦,對了,他臉上戴著面具。】
戴面具?
是呂墨言……
這附近的村莊除了他,沒有人戴面具,肯定是他。
他怎麼會到這深山裡來了?
不管怎樣,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不能見死不救。
【他在哪?】
【就我剛才跑過來的那個方向,一直走,在一片竹林中。】
【啊!啊!啊!不行了,好暈,好暈,我要暈了。】
野兔說完脖子一歪就暈了過去。
蘇瑾哭笑不得,將它放進背後的竹簍里,握緊那把砍柴刀就往它來的方向跑去。
穿過一片樹林,前面果真出現一片竹林。竹林中,呂墨言正與那隻熊瞎子在搏鬥。
熊瞎子身形龐大,兇猛無比,那熊掌比人的腦袋還大。人要是被它的熊掌拍到,非死即傷。
眼見熊瞎子將呂墨言撲倒在地,蘇瑾顧不上害怕,丟下背後的竹簍,舉起手中的砍柴刀沖了過去,對著熊瞎子的頭部狠狠的砍了一刀。
熊瞎子皮糙肉厚,那一刀並不能要它的命,反而激怒了它,它反過身朝蘇瑾撲了過來。
蘇瑾根本就來不及逃跑,眼看她要被熊瞎子撲倒,呂墨言從地上一躍而起,雙臂從熊瞎子的身後勒住了它的脖子。
熊瞎子被他勒的「嗷嗷」叫,兩隻熊掌胡亂揮舞著。
蘇瑾傻眼了。
「還傻愣著幹嘛!還不快砍死它。」
呂墨言低吼,蘇瑾這才反應過來。把心一橫,咬著牙,手中的砍柴刀對著熊瞎子的腹部,一陣亂砍。
那鮮血濺到她的臉上,她害怕的閉上眼睛,一邊砍一邊嘶喊著,把心底的恐懼和無法開口說話埋在心裡的憋屈全部喊了出來。
「呃呃呃……」
呂墨言看著眼前瘋了一般的女子,雙眸劇烈震動著。
這女人怎麼比他還狠?
難不成是驚嚇過度,得失心瘋了?
眼看熊瞎子已經斷氣,對面的女人還在亂砍,他好心提醒了一句,「它已經死了,你可以停手了。」
蘇瑾手一頓,睜開眼睛,熊瞎子的腹部已經被她砍的血肉模糊。她腿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
呂墨言鬆開熊瞎子的脖子,熊瞎子轟然倒地,震起一陣灰塵。
蘇瑾抬手揮了揮眼前的灰塵,這才發現滿手都是血。
她取下掛在腰間的竹筒,倒了一點水,把手上的血洗乾淨,又倒了一點水,洗了一把臉。
太陽當頭照,應該已經晌午。
早上只吃了一張餅,又爬了山,殺了熊,肚子早就餓了。她取出那兩張餅,看了對面的男人一眼,把其中一張餅遞給他。
呂墨言劍眉微蹙,並未去接那張餅。
蘇瑾想起昨天他對兩個孩子說的話,想來他是怕自己在餅上下毒吧!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自己要想害他,剛才又何必拼死跑過來救他。
蘇瑾把那張餅拿回來自己咬了一口,對他攤攤手。
意思就是說:這餅沒毒,你看我自己吃了都沒事。
然後將另一張餅遞到他面前。
呂墨言眸光微閃,沒有再拒絕她的好意,接過那張餅,背靠著一根竹子坐下,曲起一條腿。撕下一小塊餅,細嚼慢咽。
蘇瑾看著他優雅的吃相,在心裡腹誹。一個生活在農村裡的大老爺們吃相這麼優雅的實在少見,看來他的身份必定非同一般。
一個人的生活習慣有時候很難改變,就算生活環境改變了,他的言行舉止也很難改變。
不過蘇瑾對他的身份不感興趣。原主只是一個活不過三章的炮灰,自己穿到她身上,能平平安安活到大結局她就阿彌陀佛了。
多管閒事,死的快,還是少管為妙。
蘇瑾啃著手中的餅,大快朵頤。她可沒有對面男人那般優雅的吃相,填飽肚子要緊,還管它什麼吃相。
呂墨言雖然一直垂著眸,但蘇瑾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他從未見過哪個女子像她這般膽大的,剛殺了一隻熊瞎子,滿手滿臉都是血。
即便洗過了,但血腥味還在,而且那熊瞎子的屍體就躺在她的腳邊。她居然還能吃的下去,而且還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