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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葉曜看清眼前之人是慕嬈,頓了頓,意味深長道:「野貓?」

  慕嬈一臉懵,趕緊將畫卷藏到了身後,道:「慕嬈見過陛下。什麼野貓?」她光顧著卷畫,沒留神他們在說些什麼。

  「大概是跳窗子跑掉了。」許玉彤指著窗外,她站在葉曜的身後,拼命朝著慕嬈使眼色。

  慕嬈的掌心微微沁出了汗,她配合地點頭,傻傻地笑,希望他們早點消失。然而她的姿勢實在是太不自然了,葉曜看了她一眼,又瞥了眼書架。

  他的臉色驟然一變。

  葉曜冷冽的眼神幾乎能將她凍成冰,他厲聲道:「你打開了?!」

  慕嬈下意識道:「沒有沒有!」再一想她確實看了,不敢在葉曜面前撒謊,又道:「我……我看了一眼……」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慕嬈心道怎麼就招惹上這個混世魔王了,被愛也恐懼,被討厭也可怕。她只好低下頭,朝他示弱:「我錯了,你懲罰我吧。」

  她這樣乖巧認錯,反而讓葉曜發不出火來。一旁表妹也被嚇得噤聲了,他冷聲道:「李哲,拿一個火盆來。」

  待在殿外候旨的李哲趕緊去安排,負責文華殿的小太監立刻小跑著送來了一個火炭盆,裡面的炭火燒得正旺。

  「拿來。」他對慕嬈道。

  慕嬈乖乖地將畫卷交出,眼前的葉曜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感覺下一秒就會活撕了她。

  畫卷剛剛到葉曜的手中,他便毫不留情地將它丟到了火炭盆里,任憑那火苗燃起,將畫卷吞噬,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葉曜的心,卻沒有因為燒毀了這卷畫而得到一點寬慰。他用餘光看到慕嬈似乎有點難過,這個絕情決義的女人,她有什麼好難過的?

  難道她怕了?對,只有這一種解釋。不過,他仍然覺得很丟臉,自己的心意曾被人肆意踐踏,如今又被翻了出來,好像在嘲笑過去的他是多麼的愚蠢。

  眼看著那畫卷差不多被火苗吞噬,葉曜轉過身,大步朝外走。殿外李哲一行人急忙小步跟上他,不敢大聲喘氣。

  他也摸不准,誰有那麼大膽子,招惹了陛下?想必還是跟那個人有關。

  。

  葉曜走後,慕嬈整個人看起來病怏怏的,也沒說些什麼,看了看炭火盆就離開了。

  她又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側殿內,躺在了床榻上。如今她受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該離開了,省得在這裡遭人煩。

  還沒在床榻上躺多久,卻聽門外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許玉彤忽然冷著臉,出現了。

  她捏著一片炭火燒過後的碎片,指著那紙上的小字,咬著牙道:「嬈嬈?安順公主,這是你嗎?」

  那副畫卷竟然沒有被燒完,還留下了最關鍵的幾個字。

  慕嬈沒有做聲。

  「我知道,這是表哥的字跡。」許玉彤竟然笑了,卻像哭一樣:「我一直在模仿他的小楷。我怎能不知?吾念,嬈嬈?這幅畫,上面畫的是你吧。其實表哥的未婚妻不是長樂公主,是你長平公主吧。」

  慕嬈道:「其實……」

  「好了,不用說了。」許玉彤將那張紙丟下,狠狠剁了幾腳,道:「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騙子。」

  慕嬈目送她離開,默默嘆了口氣。

  。

  慕嬈離宮那日,晴空萬里,秋高氣爽。

  恭順侯爺慕弘和親自來接她,慕嬈看著他,居然覺得有幾分親切。早些時候她去拜別了太后,得知太后偶感風寒,臥床不起,因此只能站在門外遙祝太后身體康泰。至於葉曜那裡,她本不必多說什麼,說了也是討人嫌。

  至於許玉彤,鬧了彆扭的那晚,她就搬到太后的寢宮了,至今沒有見過面。

  慕嬈沒什麼物件可般,除了貼身衣物,余者都是宮裡的。她遇到了一場飛來橫禍,白白遭了罪,又在宮裡受葉曜的冷嘲熱諷,被太后等人鄙夷且看不慣,她覺得,她欠了葉曜的,也該還清了。

  出宮以後,自是她的一片天地。

  她輕快地朝宮外走去,卻不知不遠處的武英殿樓上,有人正默默注視著她。

  文華殿有序地收拾著。

  安順公主只帶走了隨身衣物,就連縣主等人所贈的人參珠寶都沒有帶走。不過,在公主的寢宮內,發現了一封沒有署名的書信。

  儘管這封信不知是寫給誰的,當宮中管事太監上報後,李哲還是揣在懷裡,在晚些的時候,請示了皇帝。

  他斟酌著用詞,瞅了眼皇帝。皇帝似乎有些心煩,勾著筆作畫,宣紙上亂成一團。

  「陛下……」

  「嗯?」葉曜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理由丟下筆,往後一靠,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李哲小心翼翼道:「今日收拾文華殿,發現了一個未知信件,不知寄給何人,也沒有署名……」

  葉曜瞧了他一眼:「朕看看。」

  李哲趕緊將信件從懷中掏出,呈給了葉曜。他隨手接過,從裡面抽出了一張紙。然而那紙上的小楷寫得極丑,他差點以為這是某個沒讀過幾天書的宮女寫的。

  一旁的李哲端過燭台,他借著燈光,仔細一讀,上面寫的是:過去之事,我有負於你,是我不對。今日一別,願君早覓良人,今生不見。

  又抄寫了一句詩: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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