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點石成金
隨著那一聲驚喜狂笑，原本還各自挑選毛料的眾人全都圍了過去，宋顏和衛雲遊也過去看熱鬧。
「我出五百兩！」人群中，一位天青色衣袍的中年老者急急叫道。
宋顏抬眼望去，擱在地上的那塊毛料只是表皮被磨開了拳頭大小的一塊，而在磨開的部分，是一抹柔潤鮮嫩的淡綠，拘上一捧水後，綠色更為鮮亮楊麗，分明就是水中。
那毛料體積不小，至少有幾百公斤，水中在翡翠里又屬於僅次於玻璃種和冰種的高檔貨，那毛料叫價五百兩也不算低。
「六百兩！」更有人爭先恐後的叫嚷。
珠寶行業最缺的就是種好的高檔貨，在他們眼中水種的翡翠也是極少見的，所以他們眼中隱隱有一種勢在必得的偏執。
「七百兩。」一開始叫價的那位天青色衣袍的中年老者再度加價，他笑望著那毛料的擁有者，「李老先生，一百兩買進轉手七百兩賣出也算不錯了，裡面可能還沒綠呢，要不轉手了吧？」
確實，玩賭石最氣人的就是靠皮綠。靠皮綠，顧名思義就是只有一頭靠皮的地方有些翡翠，其餘部位全是石頭，買到這樣的半賭料，是要活活被氣死的。
李老先生笑著搖搖頭，這麼大塊的毛料，如若裡邊能夠解出兩公斤的水中翡翠，就比七百兩翻了兩倍，他又何必將翻倍的利潤拱手讓給別人？
李老先生取過砂輪，小心翼翼的開始擦石，慢慢地將毛料外面的一層表皮磨掉。
大家都看著李老先生擦石，但是沒過多久，李老先生額頭就開始滲出冷汗，因為剛才那露出的小塊翡翠居然被擦沒了，裸露的一塊變成了白花花的石頭……
眼瞧著七百兩的寶貝一眨眼變得一文不值，李老先生心中那叫一個悔恨啊，不過多年的賭石已經養成了波瀾不驚的沉穩性子，他不疾不徐地取過切割刀，將毛料攔腰切開。
一般來說，這樣攔腰切開，可是解石大忌，一旦裡面有著上好的翡翠，這一刀下去，弄不好好好的翡翠就要被廢了，不過李老先生包括在場所有人都已經不看好這塊毛料了，因為最該出綠的地方就只有那小小一層靠皮綠。
「唉——」人群中發出一陣陣嘆息。
果然，依舊還是白花花的石頭，沒有一點見綠的地方……
賭石玩的就是心跳，人生大起大落也不過如此。李老先生擦了冷汗，不急著下刀子，只圍著那塊毛料研究。
「李老先生，四十兩，這兩塊毛料賣不？」有人指著那被一切為二的毛料問道。這塊毛料外表表現的極好，松花蟒帶都在，就是在最該出綠的地方出了靠皮綠，不過餘下的兩塊還是有可賭性的。
一百兩買進，七百兩不賣，轉眼便降到了四十兩，若有個心臟病的，怕嚇也要被嚇死了。
李老先生笑著道，「既然已經切了，那便再切一刀試試吧。」實在是不甘心吶……
好幾個人都上去研究，李老先生也大方，自覺就讓開了，此刻剛才出價的那兩位也上來察看一翻……
「老大，咱們也上去瞧瞧？」衛雲遊提議。
「嗯。」宋顏淡淡點頭。當年的星辰戒指隨著她穿越而來，給她帶來隨身空間，後來宋顏更是慢慢了解到，帶了星辰戒指的右手似乎有一種特異功能，當她將手按在東西上凝聚意念時，腦海中就會自動出現這東西的內在，就像透視一樣一清二楚。
這項功能用在賭石上更是不費吹灰之力地穩贏，也難怪晨曦山莊裡就連雕塑擺設以及果盤都是用的冰種玻璃種的翡翠，想必這幾年，高檔極品的上等翡翠都被她一網打盡了呢。
衛雲遊不知道宋顏有這特意功能，還以為她眼光犀利百賭百勝呢，不過宋顏也不去跟他解釋，任由他胡亂猜測。
宋顏慢悠悠地踱步上去，在離那毛料足有一丈距離的時候，心中咦了一聲，因為她感覺到了前方那抹似有如無的靈力。
一般的翡翠里並不具有靈力，而只有高檔翡翠才會擁有靈力，而越是極品的翡翠擁有的靈力就越多。一般的翡翠只有觀賞收藏價值，但是這些極品翡翠裡邊的靈力經過藥劑師的提煉加工變成液態藥劑之後，是可以被武道強者所吸收的。
曾經有一位達到青階的強者，他在生死關頭飲用了玻璃種帝王綠里提煉出來的靈力，直接晉級到藍階，從而反敗為勝。只是，玻璃種已經極為難尋了，又要極品的帝王綠，那簡直就是難上加難，全憑機緣巧合。
但是宋顏不同，只要是含有靈力的翡翠，只要在她周身一丈範圍內她都能夠感應的到，能夠讓她站著就感應到的翡翠，至少也是老坑玻璃種的檔次。
看來這回真能揀個漏回去，而且還是好料。
宋顏蹲下，看了下松花和蟒帶，然後將手按在那塊毛料上，集中念力進行透視。
毛料的表層褪去，層層深入，裡面果然都是白花花的石頭，不過探到最深處時，宋顏眼底閃過一抹淺淺的笑，果然……那是一抹極為耀眼的綠，明亮艷麗，就算不是帝王綠，那也是差不多的級別。
老坑玻璃種的帝王綠，雖然只有拳頭那么小小一塊，這價值嘛……那簡直是難以估算的。
只不過這么小小一塊藏的卻頗深，又不在蟒帶上，只怕李老先生這回要看走眼了。宋顏收回手，起身淡淡而立。
宋茹見宋顏也跟著上去湊熱鬧摸石頭，不由地冷笑連連，「姐姐，不懂卻還要裝懂，何必呢？」
宋顏連眼角餘光都不瞄她一下，只淡定地看著李老解石。
李老手起刀落，在他自認為最該出綠的地方又是攔腰砍下，當兩塊毛料變為四塊的時候，裡面依舊是白花花一片。李老先生那本就是皺紋滿布的臉，更是皺到了一起，臉色有些頹然。
「唉……」李老先生失望地垂下手，今日他算是虧大了，早知道七百兩的時候就該將它轉出去，如今後悔卻有些遲了，「原先生，這幾塊毛料你還要嗎？」
原先生就是之前出價七百兩的中年人，如此他卻笑而不語，只淡定搖頭：「李老先生，這幾塊廢料，如果一兩一塊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拿來切著玩。」
「你這價也太低了吧？」李老先生眉頭緊蹙。
原先生卻不再說話，完全是一副你愛賣就賣，不賣拉到的模樣。宋顏突然道，「李老先生，五兩一塊我收了。」
宋顏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此間自然包括宋茹。
「十兩！」以不讓宋顏好過為天職的宋茹自然橫插一槓，她抽出銀票，可惜身邊就只有三十兩銀票是散的，便丟給李老先生道，「那三塊大的我買了，這裡是三十兩！」
那四塊原料中，只有宋顏看中那塊是最小的，孤零零的呆在角落，而此刻，宋茹將它一腳踢給了宋顏，嬌笑一聲，「姐姐，你要選的話就只能選這塊咯，說不定你還真能點石成金化廢為寶呢。」當著眾人的面，她也不好意思將事做絕，所以將那塊表現最差最小的毛料留給了宋顏。
想睡覺還真有人遞枕頭，宋顏要的就是這一小塊，於是她狀似不悅地皺眉斜了宋茹一眼，卻又有些無奈地嘆息，「小三，付銀子。」
如果宋茹知道，她親手將價值萬兩的老坑玻璃種帝王綠送到自己面前，而她自己卻白痴般抱著白花花的石頭偷樂，不知道會不會氣到吐血哦。
對於等下自己解出帝王綠後宋茹將會出現的表情，宋顏表示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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