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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喜也不跟他計較,蕭琢的酸性她是知道的。

  她勾起他的脖子, 說:「我累了, 帶我回去睡覺。」

  蕭琢於是沒話說了, 將她橫抱起來掂了掂, 知會一聲:「摟住了!」

  便在房頂上跳來跳去,跳得逢喜整個人都精神了。

  好玩是真好玩, 暈也是真暈,尤其是跳下去那一瞬間極速失重的感覺,讓她整個心臟都吊起來了。

  她睡不著, 開始東想西想, 忍不住想起了傅計圓。

  此人圓滑世故,做事也很周到,從一開始在得意樓辦酒會便能察覺出一二,即便後來她不得蕭慎待見,傅計圓雖然與她來往不密切, 但逢年過節該有的禮物半點兒都不少,誠意很足。

  傅計圓骨子裡帶著勢利的本能,還有勃勃野心,凡事又能做得滴水不漏。

  這個人逢喜不討厭,甚至還隱隱有些佩服。

  蕭琢猜測的不錯,沒過幾日,司兵參軍任職的文書便下來了,點的正是傅計圓。

  但上一任司兵參軍的死因透著蹊蹺,傅計圓作為既得利益者,逢喜和蕭琢很難不把她作為懷疑對象。

  新帝剛剛登基,年幼體弱,如今正處於多事之秋,蕭琢還是派了人去盯著傅計圓,如有情況隨時匯報。

  蕭琢數了數手裡的人,自然而然走過去從逢喜身後抱住她,將下巴搭在她肩上,嘟囔了一句:「這些人終於有用武之地了。」他是生怕手裡這些人光吃飯不幹活。

  這些天兩個人為了實現那個「謊言」不懈奮鬥,最後一層窗戶紙捅得不能再破,解鎖了很多新鮮場地。

  蕭琢已經習慣隨時隨地跟她黏在一起親親抱抱摟摟了,臉皮算是質的飛躍變厚。

  努力歸努力,此事又不是只要努力了就會有成果,就算有成果也要一個月之後才能驗收。

  蕭琢像個隨身掛件一樣掛在逢喜身上,她走來走去拿案宗、寫字、他都跟著,逢喜一開始還挺煩,但現在明顯已經習慣了。

  探子接連半個月來報,傅計圓老實得很,所作所為並無異常。

  就在兩個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從蓬安縣調回洛陽的縣令徐大人半路不幸墜馬而亡,只有一具屍骨抬了回來。

  官員意外死亡並不是奇異事,但短時間內這樣頻繁,實屬蹊蹺。

  先前司兵參軍的案子移交給大理寺,但實在找不出可疑之處,約莫這幾天就要被蓋棺定論了。

  司兵參軍的夫人帶著孩子日日在大理寺前哭,她倒不是全然悲痛於丈夫的死亡,而是丈夫在先帝喪期飲酒,無疑是斷送了家中兒女的前程。

  徐大人的案子便交給刑部了,逢喜前往徐大人的案發地點進行調查。蕭琢原本想跟著一同去,最後還被勸說留下。

  他保險起見,將十一和十三都給逢喜帶上了。

  逢大人從大理寺帶了文書,一出門就被司兵參軍的夫人抱住腿,猛磕了幾個頭。

  「大人,我家相公他從不飲酒啊!他怎麼會喝多了掉進湖裡淹死呢?此事求您一定要查清楚。」

  她連哭帶鬧,周圍路過的百姓紛紛朝著這邊看。

  逢大人尷尬極了,左右環顧,試圖把自己的腿從她手中扯開,最後面紅耳赤地對侍從喊:「還不將她拉開!」

  那位夫人又尋死膩活,吵得逢大人頭都大了,他也懷疑司兵參軍死得蹊蹺,但查不到證據。

  「罷了罷了,同朝為官一場,今日我再走一遍,這是最後一遍。這是最後一次,你想好到底要不要仵作解剖你丈夫的屍體?」

  婦人咬了咬牙,終於點頭。

  逢大人鬆口氣。

  司兵參軍好歹是朝廷命官,有頭有臉的,在不確定其到底是不是枉死的時候,他的屍體也不能貿然解剖,關鍵家屬之前並不同意。

  現如今他的家屬點頭了,興許能從中探出一些蹤跡。

  逢大人走訪一日,許三將屍檢結果遞給他的時候,天都已經黑透了。

  他坐著馬車,對著拉住翻看著手中的驗屍單。

  往常路面是平整的,但今日不知為何變得崎嶇起來,逢大人在馬車裡坐著覺得左右顛簸,連蠟燭的光都搖晃起來,晃得他眼睛疼。

  「淶福!你做什麼呢!」逢大人衝著外頭喊了一聲,見久久無人回應,挑起帘子,只見目之所及一片漆黑,這似乎並不是往常回家的路。

  他心裡有些發毛,連著喊了兩聲:「淶福!淶福!」

  駕車的人依舊不為所動。

  逢大人心慌更甚,但還未來得及反應,車便停下,車前的人吹了個口哨,四周鑽出幾個黑衣人。

  他們手中的彎刀在月光下反著淒冷的寒光。

  「你們是誰派來的?!」逢大人自知打是打不過,只能用言語呵斥,試圖將他們逼退,「膽敢刺殺朝廷命格!不要狗命了!」

  那些人顯然未將這個孱弱的文官放在心上,冷笑幾聲:「逢大人,你得罪了什麼人自己還不知道嗎?擋了誰的路,你難道也不知道嗎?」

  「今日,我們就是來送你上路的!一路好走!」

  說著幾人便齊齊舉刀沖了過來。

  逢大人避無可避,縮在馬車壁上,閉眼等死。

  他臨死前還想著家裡的妻子、還在外公幹的女兒、以及沒有出生的外孫……

  思及外孫,他又忍不住老淚縱橫,誰知他今日竟有此等劫難,他一生勤勉好學,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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