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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喜說案子判的有問題,崔尚書一口咬死了案子沒問題,還說在這刑部,他就是天王老子,他說了算。

  微臣這一想,洛陽之中,豈敢有人比我更放肆更囂張更跋扈?所以聽這話不爽,就出手將人打了。

  陛下,微臣若是去刑部歷練,說不定要日日看崔尚書不順眼,若您實在想讓臣去刑部,便將這尚書換了罷。」

  逢喜順勢接話:「微臣可以作證,那樁案子判的的確不合理,死者屍體未找到,兇手動機不明,作案工具也未詳細記錄,所以找崔尚書討論。」

  崔尚書忙叩頭:「陛下,微臣絕未說過此話,還請陛下明鑑。」

  蕭慎安靜看著下首的三人,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情緒,他將手中佛珠翻來覆去,最後扣在桌上。

  「胡鬧!崔尚書人家既無過錯,朕為何要將他換掉?

  好了,無論什麼原因,越王打人不對,該受罰。

  既然逢卿說那樁案子有問題,就命你重查此案,阿琢……」

  他又看向蕭琢。

  「你就隨著逢卿,去查這樁案子。若是查不出結果,逢卿你這官,不當也罷。」

  崔尚書臉上表情扭曲,喊道:「陛下!」合著越王什麼懲罰都沒有?

  蕭慎又緩緩道:「行了,朕還未說完。越王性格頑劣,愛卿也並非不知,只是越王是朕唯一的弟弟,血脈至親,朕不忍多罰。

  此次若是查得出結果,就功過相抵,若是查不出結果,便是無才無能,收回協理六部之權,禁足半月。希望崔愛卿也體諒一番朕的心情。」

  「越王不到兩歲,太后便仙去,後來便是朕一手養大,是朕掌心裡的一塊肉,崔愛卿是朕肱股之臣,朕傷了哪個,都覺得於心不忍。」蕭慎說著說著,幾乎要垂淚。

  崔尚書也只能作罷,他若乖順,陛下定會補償他一二,他若多糾纏還不定怎樣呢。

  蕭琢也靜默不言,再也提不成反對的話。

  逢喜自覺這個時候自覺更不好插話,默默低著頭。

  這天底下,誰不知越王是陛下如父如母般拉扯大的,陛下所做的糊塗事裡,一半是因為過度寵愛越王。

  蕭琢一歲半的時候生母徐美人,也是蕭慎的生母,如今追封的徐太后,因為貧病交加、過度操勞而去世了。

  那時候陛下才七歲多一點,蕭琢還用著諢名蕭鳳嬌,蕭鳳嬌身體差極了,稍有風吹草動就要發燒。

  先帝子嗣眾多,這兩個兒子可有可無,無人在意,又失去生母,就如鹽鹼地里的小白菜。

  蕭鳳嬌能活下來,是陛下餓著肚子換米,煮了米湯,一口一口餵大的。陛下身體虛弱,常受胃疾困擾,也是因為那時。

  蕭慎拍板定決,將三人都送出了皇宮。

  逢喜明顯感覺得到,從聖宸宮出來後,蕭琢明顯情緒低落了下來。

  她以為蕭琢也是想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艱難歲月,於是小心翼翼安慰:「不好的日子都過去了。」

  蕭琢抬起頭,看著霧蒙蒙的天,馬上要下雨了:「是嗎?」

  然後不理她,轉頭便走了。

  反正身體都已經換回來了,逢喜明天離開洛陽去查案,他就裝病窩在府里,反正又不能拿他怎麼樣。

  逢喜撓撓頭,這麼冷淡?

  沒想到回憶過去竟然對他的傷害這麼大?

  時間緊迫,蕭琢似乎也沒有和她一同查案的打算,逢喜先去刑部大牢提審了王員外。

  王員外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就算下個月不問斬,估計也活不了幾天。

  大牢里的氣味並不算好聞,血肉腐爛的味道和便溺的味道混在一起,逢喜一進來便覺得頭暈腦脹,幾欲作嘔,她這輩子沒經歷過這麼艱難的條件。

  只是以後在刑部,恐怕這樣的日子會成為習慣。

  王員外一見有人來,便抱頭哭喊:「我認,我認,人是我殺的,人是我殺的,不要打我了。」

  他嘴唇乾裂,逢喜教人給了他一碗溫清水來喝:「那你為什麼殺他們?用什麼殺的?屍體藏在哪裡?」

  王員外將溫水打翻了,忽然瘋瘋癲癲又哭又笑:「不知道,我不知道,人是我殺的,人是我殺的。」

  逢喜心裡只怕這麼多些天,人已經被折磨殺了,她摁住王員外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若人不是你殺的,過了這次,可就再也沒有人為你伸冤了。」

  王員外還是又哭又笑的一副瘋樣:「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是不是我殺的……我根本不知道,我工錢已經給他了……」

  王員外看起來是真的被逼供瘋了,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但人雖然瘋了,卻依舊堅定人並不是他殺的,同時逢喜也聽他說,工錢已經兩訖了。

  受害者當時興許已離開王家。

  這樁案子疑點重重,涉及此案的王員外已經瘋了,她還是應該去涼水鎮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逢喜連忙回家收拾行李,去刑部整理東西,請調公幹經費和批假。

  刑部上下都用一種奇異、憐憫甚至有些輕視的眼神看著她。

  逢喜覺得很奇怪,她不過就是外出公幹查案子,他們怎麼都一副她快要死了的表情?

  謝郎中抬步進來,用手帕掩了一下口鼻,咳嗽兩聲:「逢喜,你把你的東西都收拾走吧。」

  逢喜沖他行了個禮:「謝郎中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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