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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

  感受她的異樣,蕭凌只覺不對,一把將她拉開,只見殷紅的血跡從她唇邊溢出。

  他瞳孔驀地放大,眼疾手快地出手卸掉了她的下巴,這才使得她沒有咬斷自己的舌頭。

  抱著她的手臂戰慄不停,蕭凌眼眶赤紅:「大夫,快去叫大夫!」

  ......

  猛火油櫃的威力要遠比想像中更加可怖。

  整個京都被燒了大半,駐守的軍隊傾巢出動,卻因不知蕭凌手中究竟有多少火器,亦忌憚他發起瘋來不管不顧,是以,並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所過之處,若非知曉這是大豐的都城,還以為是邊境哪處被侵略的村落。

  奚蕊看著不過半日便成斷壁殘垣的都城,心中駭然極甚。

  祁朔數日早出晚歸,連帶著被猛火油櫃掃射的傷口都來不及處理。

  奚蕊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也知現在不能去打擾他,可擔憂之際,又想為他做點什麼。

  於是她開始試著用自己的嫁妝以及崔家的人幫著鎮北軍一道賑災。

  好在崔家開設鋪子的地面沒有遭此殃災,又因著這段時間愈發擴大了鋪面,人手多了許多,也並沒有想像中那般吃力。

  更何況鎮北軍從那日開始便集中人馬搶救傷員,重建屋舍,奚蕊他們能做的倒也不算最為困難之事。

  「夫人,這幾日為了幫助修葺房屋,您的嫁妝已經所剩無幾了。」

  文茵手持帳本,看著那被變賣了七八成的嫁妝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要知道夫人從前可是買個胭脂都要摳摳搜搜算上許久,然後選個削價之日去搶買,可現在卻......

  她們也知夫人憂思甚多,又擔心公爺,這才動了自己的嫁妝,但也該有個度才是,再者,這種事本該朝廷撥款。

  「無妨。」奚蕊手臂撐著腦袋,另一隻手翻動著帳本打了個哈欠。

  說起來她已經有好幾日沒睡好了,若能出點微薄之力讓祁朔輕鬆點,這些銀子又算得了什麼呢?

  而且就那日去宮中聽林知眠所講,國庫空虛要比想像中更加嚴重。

  若非鎮北軍在北境駐守之時自己開荒種地,恐怕都不足以維持同匈奴征戰的糧食。

  裴益川的籌謀,從先帝在時便已然一步步的埋下了伏筆。

  只是蕭世子又是為何?

  想到被蕭凌一道帶走,生死不明的江予沐,奚蕊就覺得心痛得厲害。

  如今安陽侯與安陽侯夫人已然入了天牢,不日便會以造反的罪名處死,可看蕭凌的反應,好似根本沒有管顧他們的意思。

  而她可憐的阿沐甚至還懷著孩子……

  「若我的嫁妝不夠,便去尋德叔,看看府中產業可否勻些出來。」

  文茵點頭:「是。」

  吩咐完了接下來的事,奚蕊捏了捏眉心,就在她撐著下巴快要睡著時,忽而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響動。

  她跟著起身朝外走,快要繞到前院時這才發現是書房裡議完事的各路將領。

  「末將見過夫人。」

  「末將見過夫人。」

  .......

  見是奚蕊過來,一眾男子紛紛駐足朝她行禮。

  「諸位將軍不必多禮。」她愣了愣,隨即笑著淺淺頷首。

  各位將士亦頷首,然後便欲離開,倒是最後的一個小將士忽然落了隊。

  「你小子看什麼呢!」忽而一威武的將軍一巴掌拍到了那少年的後腦勺。

  少年哎喲一聲,如大夢初醒,眨了眨眼睛,耳根不可抑制的紅了:「抱......抱歉......」

  他摸著腦袋,眼神飄忽不定,朝奚蕊鞠了個躬,遂急忙跟著大部隊離去。

  在將軍面前走神確實太過分了,可......那姑娘在笑誒。

  ......

  奚蕊沒有再停留,示意阿綾跟上便提著裙擺榻上了書房的台階。

  在即將進入房門時,她接過阿綾手頭端著的托盤,繼而往內走。

  祁朔長發半束於頂,修長的骨指擦拭長劍,而在一側擺放著他素常征戰的鎧甲。

  奚蕊心漏跳了一拍。

  從前甚少見那些軍營的將領來府中,可自從蕭凌逃離京都,他們便來得十分頻繁,而今日又見祁朔取出鎧甲。

  若她沒記錯,上次見到這身戎裝,大抵還是她趕忙著拒婚時,在大街上見他凱旋還朝之時。

  直覺告訴她此事並非這麼簡單,但她還是維持著表面的平靜走到了他跟前。

  奚蕊斂著眼皮,就像以往每天晚上來給他處理傷口一樣,剛想要為他捲起衣袖,突然,覆蓋上他手臂的手腕被人抓住向前一帶,隨即整個人便落到了男子的懷中。

  祁朔就這樣輕輕環著她的細腰,微垂著頭,下顎抵住她的發頂,享受著這片刻安寧。

  「......該給你換藥了。」

  奚蕊輕輕扭動腰身,臉埋在他胸口悶悶地出聲,可換來的卻是攬在自己腰際更緊一點的力度。

  他餵嘆著蹭了蹭:「讓我抱會。」

  他如何不知眼前小姑娘默默地在做些什麼,瞧著眼底都烏青了不少。

  「先前不是說了,國公府的東西便是你的,怎麼還用自己的嫁妝?」

  奚蕊聽言輕笑了聲,從他懷中仰起頭,瀲灩的杏眸彎起:「你的是我的,那我的自然是你的。」

  祁朔微愣,又聽到她繼續說:「所以還分什麼你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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