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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副歲月靜好,安靜美男子的模樣。

  就,瞧著唬人罷了。

  「和尚,你叫什麼?」

  和尚不言不語。

  「和尚,你欲要去往何方?」

  「和尚,你莫不是剛剛犯了口戒,這會在跟心中的佛認錯不成?」

  「和尚,你的僧衣是洗乾淨了,我的裙子可還髒著呢,你要麼賠我件新的,要麼給我洗乾淨。」

  就算和尚不回應,厄琉斯自己也說的興致勃勃,誰叫和尚這般有趣。

  「女鬼,你太吵了。」

  和尚不耐煩的睜開眼,正對上女人放大的面容。

  肌膚蒼白細膩,美的不可思議,兩張臉距離近的呼吸交融,他視線陷進那雙琉璃般純淨剔透的墨色瞳孔內,微微怔然,鼻息是似有若無的幽香,淡淡的,卻極好聞。

  「和尚,你這是看我看呆了嗎?」

  「骷髏架子?」和尚撇開頭扯了扯嘴角,嘴又欠又毒。

  「什麼呀,就算是骷髏架子,我也是最美的骷髏架子。」

  和尚並不想跟一個女鬼討論這種問題,奈何女鬼不是個消停的,才念了兩句經,她就踢了他一下,力道不重也不疼。

  他捏著佛珠的手收緊,兇惡的很:「女鬼,在不消停,貧僧就」

  「收了我嘛。」厄琉斯熟練的接過他的話。

  「知道就閉嘴!」

  「不行哦,長夜漫漫,你不陪我說話多無聊,在說,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她指著自己裙擺,紅色裙擺有幾點黑紅的血跡。

  和尚冷酷無情的表示:「不過幾點血,忍著。」

  「我不,什麼叫幾點血,剛才是誰嫌棄的直罵人?」

  和尚被纏的不行,偏生他又看得出來這鬼鬼氣純粹,未曾害過人,不預備真收了她,最後以手為刃,指尖一划,那塊裙擺便落到地上。

  自認為解決完了,可以安心默讀佛經了。

  厄琉斯為什麼會被系統稱作作精?

  因為她作啊。

  從不知收斂為何物的女人,嬌聲嬌氣抱怨:「你把我的裙子毀了。」

  還揪住和尚袖口,里直氣壯要求:「你賠。」

  和尚目光淡淡的:「你在訛老子?」

  「瞎說什麼大實話。」

  她白了他一眼,手腕翻轉,手心躺著黑色薄片狀『餅乾』咔咔的吃了起來,邊吃邊道:「除了弄壞了我的裙子,你還把我的零食給毀了。」

  和尚眼一斜,眉心硃砂痣灼灼,認出她所謂的零食,嫌棄臉:「那小孽畜是臭的。」

  「幹嘛在我吃東西的時候噁心我?」厄琉斯兇巴巴啐他。

  一想到腐爛發臭的畫皮鬼,連小餅乾都不香了,收回餅乾,哀怨幽幽:「都怪你。」

  「阿彌陀佛,貧僧不背鍋,女鬼,是你先提起的。」

  和尚甩鍋飛快,頗有種極為熟練的架勢。

  自那天后,無所事事的厄琉斯便決定暫時跟清一同行,橫豎她漫無目的,跟著和尚,路上還能逗逗趣,解解悶。

  清一是和尚的法號。

  清一要去哪,做什麼,她沒問他也沒說,當然,那脾氣不好表里不一的臭和尚也沒多餘的好奇心問她就對了。

  厄琉斯多懶的人,讓她像清一和尚那般,當真一步一步的走,她才不干呢。

  所以多數時間她都化作一縷青煙,附在指使和尚雕刻的小木雕之中,由他隨身攜帶。

  和尚也不知是不是特意練過刀工,雕刻的木雕十分精美逼真。

  雖然他雕的不是人,而是一隻小奶貓。

  聖潔無比的和尚,穿著不染塵埃的白色僧袍,手執佛珠串,腰帶繫著栩栩如生的奶貓木雕竟也奇異的融合。

  那木雕仿佛為他增添了幾許煙火氣。

  本該路過不曾停留的城池,清一腳步一頓,用只有自己聽到的聲音不耐道:「麻煩的女鬼。」

  木雕閃過黑光,普通人肉眼看不到,聖潔悲憫,面容清雋若謫仙的僧人身旁憑空出現紅裙女子。

  女子狹長的眼且冷且媚,面容殊色,至美至極。

  此刻女人裙擺翻飛,艷麗的紅色如火,她快走了幾步,回頭望向不徐不緩的和尚,清媚沁涼的催促。

  「和尚,你龜爬呢?快些。」

  風吹過,撩動女人髮絲,飛起又落下。

  耳畔是早已熟悉了的女鬼的嗓音,仍然動聽,上挑的尾音,繾綣的音律節奏。

  大手捻動佛珠,和尚嘴唇蠕動,眉眼如畫,說出來的話卻難聽的很:「你個早死的女鬼,一具破骷髏架子,學什麼人穿衣裳,明明能幻化,偏要吃飽了撐的去買,你有錢嗎?」

  就,很瞧不起的味道,仿佛厄琉斯是個窮鬼。

  這一路,厄琉斯早清楚臭和尚一言不合就罵人,二言不合就動手的暴躁性子。

  嘴還毒,白長了張好看的唬人皮囊,一張嘴,破壞的乾乾淨淨。

  是另類的開口跪。

  哦,對了,還有他那財迷,吝嗇小氣的壞毛病,著重要說的是他還特別倒霉。

  說一句霉運連連,衰神附體半點不誇張。

  倒霉到什麼程度呢?

  平地摔,天降鳥屎,飛來橫禍,食物中毒,走著走著樹突然倒了剛剛好壓著他,下著雨險些被雷劈,去買吃的,到他的時候一準賣光,就是不小心踢了枚石子,也可能反彈回來,還有數之不盡的妖物鬼怪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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