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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萬山平靜地說道:「入門十年也好,入門一天也罷,都是我余萬山的徒弟,我不會厚此薄彼。」

  魏掌門氣笑:「看來我們父女倆在雲山派是沒有立足之地了,好好好,既然這裡容不下我們,那我們就離開這裡!」

  褚雲傾幽幽道:「大師兄何必讓掌門師兄為難?此事不如請示師父吧,你們兩個都是他的徒弟,理應由他出面解決。」

  他一句話便將矛盾升級到需要老掌門出面的地步,魏掌門囂張的氣焰頓時低了下去。

  一直沒說話的魏晨雲臉色蒼白如紙,大概是想到如果事情鬧大,最終吃虧的一定是他們父女。此時父親騎虎難下,唯有她這個做女兒的低頭了。

  她走到余萬山面前,跪下道:「師父,此事都是弟子一人之過,弟子對爹爹撒了謊,說八師妹招惹弟子,其實是弟子挑釁她在先。弟子知錯了,請師父責罰。」

  魏掌門當然知道女兒為何這麼做,表面上沒說什麼,心裡卻將褚雲傾和書言罵了幾百遍,並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他們好看。

  對方已經低頭,書言料想褚雲傾會順勢給他們個台階下,畢竟以他那樣淡漠的性子,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計較太多,誰知卻聽他說道:「魏晨雲,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若是再來打攪雲殤,後果自負。」

  說完他便牽著書言的小手離開了大廳,剩魏家父女在後面咬牙切齒。

  兩人沉默地往西苑而去,書言一直心潮起伏。從前她一直羨慕周卿和展顏,因為他們的師父雖然是高高在上的劍聖,卻對他們和藹可親,如今在這雲山派,她成了褚雲傾的弟子,終於嘗到了被他護著的感覺。

  這樣的男子,讓人無法不對他動心。可他卻是她的殺父仇人,是她永遠也繞不開的心魔。他對她的好,令她那樣甜蜜,又那樣憂傷。

  「在想什麼?」褚雲傾問。

  書言看了看他,問了曾經提過的那個問題:「師叔,你是怎麼成為雲山派第一高手的?」

  褚雲傾道:「是尊者強行將我插|入了他們的記憶之中。」

  書言便明白了。李靖陽覺得整個修真界只有褚雲傾才能配得上他的徒兒,但她卻一直很抗拒這門婚事,所以他便故意將她丟到這雲山派來歷練,想讓她與褚雲傾培養感情。

  李靖陽對她真的很好,不僅盡心教導她,還為她的終身大事操心,可她卻不能將自己與褚雲傾之間的仇怨告訴他,只能辜負他的一番心意。

  她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實在太過痛苦。因為那份血海深仇,她不能與朋友交心,不能同師父坦承,而那個不知不覺愛上的人,最後也只有你死我活的下場。

  從十二歲起,她的心中便只剩下報仇這件事,從未替自己的將來打算過。其實,她能有什麼未來呢?最大的可能就是報仇不成,反被褚雲傾所殺。就算能殺了他,也會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那麼不如將一切徹底了結罷了。

  。

  原以為與魏晨雲之間的恩怨就此了結,誰知過了幾日,在外雲遊多年的老掌門突然回山,並將自己的得意弟子褚雲傾召了過去相見。

  褚雲傾帶上了書言。

  老掌門是個和藹的老人,書言看到他便想到萊燁天君。

  「清徽,來為師這裡坐。」老掌門笑著向褚雲傾招手。

  褚雲傾牽著書言走過去,她如今的相貌只得十一二歲,被他牽著並無不妥。老掌門摸了摸書言的頭,笑道:「好孩子,好孩子。」

  書言瞥了瞥另一邊的魏掌門父女,眸色微微有些沉。

  老掌門對於褚雲傾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徒弟非常疼愛和重視,拉著他絮絮地問了許多近況,褚雲傾一一作答。過了好半晌,老掌門才仿佛想起要事一般,說道:「對了,清徽,你如今已經年過二十,也該考慮終身大事了。」

  他對魏晨雲招招手:「晨雲,你過來。」

  魏晨雲依言走過去,老掌門對褚雲傾道:「晨雲也到了當嫁之年,她雖品貌不如你,但性格純良,又從小仰慕你,我們雲山派也並無師叔師侄不能通婚的規矩,為師的意思是你們倆做一對,你看如何?」

  他的話音一落,書言就快速看了褚雲傾一眼。只見他眉頭一皺,顯然沒想到老掌門會亂點鴛鴦譜。倒是魏晨雲一副羞答答的模樣,眉目低垂,卻又不時偷偷望褚雲傾一眼。

  書言心中冒起一股無名怒火,心說就憑你也配得上劍聖?

  褚雲傾仍舊神色淡然,起身說道:「師傅容秉,弟子早已定過親了。」

  老掌門訝然:「何時的事?」

  褚雲傾道:「弟子拜入雲山派之前,家父便為弟子定了一家姓書的姑娘。書姑娘為人溫柔賢淑,世間少有,弟子不日便要娶她過門,還請師父見諒。」

  老掌門嘆了口氣:「既如此,只能說你同晨雲無緣,日後為師會再為她物色——」

  他的話還沒說完,魏晨雲突然道:「師祖,弟子願意做小。」

  魏掌門喝道:「晨雲!」

  魏晨雲泫然欲泣:「爹爹,女兒早已認定了師叔,若不能嫁他,女兒這輩子便……不嫁人了!」

  老掌門看了看魏家父女,猶疑地對褚雲傾道:「清徽,你看……」

  褚雲傾道:「師父,弟子很感激魏姑娘厚愛,但弟子的心只能給一個人,若她跟了我,只會耽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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