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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祺淵沉聲道:“傳。”

  李公公急匆匆轉身離去。

  兜兜本來自己坐在角落裡搞破壞,現在察覺到這邊的動靜也噠噠噠地跑過來了。

  “爸爸啊。”

  他急得不行,小嘴巴扁扁,仿佛只要爸爸說痛他就能馬上哭出聲來。

  祝飛鸞也急了,他想趕緊把司祺淵支走,便“掙扎”道:“攝政王,一會兒張太醫就要來了,你先去看奏本吧。”

  司祺淵:“……”

  祝飛鸞上次痛的連話都說不出,這次居然還有閒心關心奏本,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哪裡還能看不出來?

  司祺淵把大手伸到祝飛鸞的腰腹間,溫聲道:“陛下腹痛,本王或許有辦法。”

  祝飛鸞暗自磨了磨牙,然後繼續艱難道:“攝政王有所不知,之前北燕給的那份秘藥,會一直殘留在體內,需要找到解藥方能根除,這期間時不時就會這樣痛一次,朕,朕都習慣了。”

  後面半句是祝飛鸞瞎編的,但他不知道自己歪打正著了,上次抓的那幫北燕人口供中就有這一條。

  不過他們說的是在藥粉的刺激下,和祝飛鸞的說法有所出入,但司祺淵卻不敢全然不信。

  畢竟上次祝飛鸞的痛楚模樣還歷歷在目。

  若這份痛苦本身就存在,而藥粉只是加劇,聽起來倒也十分合理。

  不過今日顯然是裝的。

  祝飛鸞努力揪住司祺淵的衣擺,趁機道:“其實朕想出宮也有此原因,若是朕可以親自去北燕,想必很快就能找出解藥,化解了體內殘留的秘藥。”

  他嘆息了一聲,見司祺淵依舊沒有轉身的意思,便故作“大氣”道:“攝政王先去忙吧,公事要緊。”

  這次司祺淵終於鬆了口,不過他把兜兜帶走了,“既然陛下身子不適,那兜兜就交給本王,等陛下好了本王再帶他回來。”

  祝飛鸞:“……”

  他剛才揪著司祺淵衣擺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來,現在徒勞地朝外伸著,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

  兜兜在司祺淵懷裡扭來扭去,拼命掙著想下來,“爸爸痛痛啊。”

  司祺淵在他背上輕輕拍了一下,安慰道:“爸爸沒事,叔……爹爹帶你去街上買玩具去。”

  兜兜抻著小腦袋往後看,似乎不太放心爸爸,但他又很想去買玩具,所以小胖臉上滿是糾結的表情。

  但司祺淵長腿邁幾步,還沒等他糾結完就從永延殿出去了。

  “沒事,爸爸肚肚馬上就好了,兜兜一會兒多給他買點好吃的。”

  祝飛鸞死死地盯著司祺淵高大的身影,他想阻止,但他現在是腹部劇痛的設定,不能動也不能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司祺淵把兜兜給帶走了。

  而且看起來他把解藥的事情禿嚕出去完全沒起到一點作用,司祺淵從頭到尾根本就沒信他!

  哼,要不是你打朕手心,朕會把這麼大秘密告訴你?

  張太醫已經有陣子沒來過永延殿了,這幾日倒是常去永安宮。

  太后舊疾犯了,而且不知為何看起來十分沒有精神,像是有什麼郁事卡在了心裡。

  這次來永延殿他也十分忐忑,因為自從陛下從積雲寺回來後,司祺淵就去找過他。

  張太醫仰賴的只有太后和陛下,陛下一向隨心所欲,太后如今又閉門不出,朝局眼看著今非昔比,他只好把知道的事情都說了。

  於是,司祺淵不僅從他那裡拿到了落日草正確的藥方子,還吩咐他,以後陛下所有的診脈記錄都要拿給他過目。

  不管張太醫願不願意,他現在已經算是站到了攝政王那一頭。

  不過他沒敢說解藥的事,畢竟他拿到方子以後已經琢磨了許多日,卻一直沒什麼進展,他怕攝政王發怒。

  雖然他還沒弄清楚攝政王對陛下的態度,但直覺告訴他,攝政王對陛下沒有惡意。

  進永延殿後,祝飛鸞根本沒讓他診脈,只問了解藥的事,得知依舊沒有進展後有些許失望,但也沒責怪,只讓他回去繼續努力。

  張太醫全程低著頭,不敢讓祝飛鸞看見他的表情,怕祝飛鸞看出他此刻的心虛。

  *

  一出永延殿的門兜兜就急了,他伸著胖爪爪努力朝後指,還用另一隻爪爪摸摸自己的圓肚子。

  司祺淵只好抱著他坐在房頂上等,等張太醫進去後才道:“太醫進去了,這下你放心了吧。”

  兜兜點點小腦袋,然後興奮地朝四周看,他膽子大得很,坐在這麼高的地方一點都不害怕。

  “飛飛啊。”

  “你叫爹爹,爹爹帶你飛出宮去。”

  說到爹爹兩個字,司祺淵聲線還有一絲顫抖。

  他從小算是一個人長大,五歲前有母親陪伴,但隨著歲月推移,那點美好的記憶也早就模糊不清了。

  二十歲之前,或許他心底還幻想來自父王的關愛,但之後就一絲也不剩了。

  在祝飛鸞帶著兜兜出現之前,他早就冷情冷性,並且自認會孤獨一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竟然會愛上一個人,聽到一聲稚嫩的爹爹。

  所以他此刻內心是緊張的。

  兜兜迷茫了片刻,然後就聽話地張開小嘴巴,可惜他不會說爹爹兩個字,“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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