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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竇夫人原以為,自己是為桑湖沒有背著自己在外面有了孩子而高興。可她直到現在她才猛然意識到,她是為碧荷懷的不是桑湖的親生孩子而開懷。原來在那時,她就已經開始記恨起桑湖了嗎?可是為什麼,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孩子總是母親心中的軟肋。為了桑河不承受父母分離之苦,竇夫人可以忍受桑湖的翻臉無情跟三心二意。於是在孩子死後,竇夫人便再也不能原諒桑湖。

  哀莫大過於心死。時至今日,竇夫人已經哭不出來,路都是自己選的,現在才後悔早已來不及,竇夫人只想著先拿下辰極北斗,再做其他打算。

  兒子已經去了,竇夫人只有靠這個,才能勉強維持自己臨近崩潰的心境。

  飲血劍喝飽了血,本來雪亮的劍身化為了赤色,煞氣重得修為較低的修士無法靠近。竇夫人沒去管未止血的傷口,命前方同謝識對峙的仙尊先行退下,道:「我來活捉謝識。」

  謝識同一位身體健全的仙尊對戰了許久,已經是強弩之末,但見拼命三娘提劍過來,他還是咬牙閉上了眼,在心中默念著一道法訣。

  緣仙尊謝識除開本命佩劍「浮生」以外,還有一樣不經常用到的法器,但這件法器卻因其效用,比起浮生還要更聞名於世。這件法器,便是「因緣線」。

  之所以是「因緣線」,而不是「姻緣線」。

  是因為,這法器並不是用來連接姻緣的月老紅線那樣的事物,它的作用是,通過改變人與人之間細微的因果,以達到臨時控場的目的,簡單來說,就是操控因果的線條。

  但是改變因果,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過,需要謝識透支自己的福源跟生命,所以他一般不會動用這件法寶。

  但今時不同於往日,辰極北斗危在旦夕,他謝識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地自處?見謝識召出因緣線,旁人尚未及時反應,知其內情的幾位長老跟天樞峰首席,卻是瞬間緊張了起來。

  這些人中又以天樞首席心緒最為慌張,他慌忙叫道:「師尊,不可!」

  謝識沒有理他,只握緊了手中那道薄弱得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感的細線,任著它主動勾住竇夫人,然後尋著儲仙門其他人方向去。因為已經負了傷,謝識暫且只打算影響敵方的「因果」。

  因緣線有一個特質是,避無可避。所以竇夫人壓根沒有閃躲的意思,只繼續餵飲血劍鮮血。她的佩劍跟謝識的因緣線都需要蓄力一段時間才能使用,所以竇夫人想在謝識蓄力完成前,先將飲血劍的實力提升到一個無法企及的地步,要想徹底改變虛無縹緲的因果律,必須以絕對的實力來壓制。

  其他修為較低一些的儲仙門修士已經開始受「因緣線」影響了。他們要不就是忽然踩到了一塊石頭,正面摔到敵人的劍刃上,被捅了個對穿,要不就是手中的佩劍忽然反常地斷了刃,不僅因為沒了抵抗之力被敵人反殺,飛出去的斷刃還刺死了另外一位同胞。

  因緣線造成的後果看似可笑,但戰場上,這種突發的意外,往往會徹底將一個人的命運改變。

  木魚仙尊的劍芒不小心失控砍到了趙仙尊,名副其實的仙尊之力,怎是一個虛假的仙尊扛得住的?於是趙仙尊當場隕了命。

  不過木魚到底是仙尊,這次受因緣線影響失誤後,因緣線在他身上留下的因果也隨之消散了。他隨手拋開趙仙尊的遺體,衝過來打算截殺謝識。

  竇夫人怒聲道:「滾!謝識是我的對手!」

  木魚雖然不喜竇夫人這般強勢的女子,但對方到底是自己主子的女人,於是他只得放棄了,轉而同一旁的蒲草仙尊爭鬥起來。

  謝識看到二人之間交流,面色很淡然,但還是開口道:「竇夫人,在戰場上,其實不必拘泥於所謂的『公平』。」

  竇夫人回覆:「公平與否,皆在人為。我也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罷了,並不是在特意關照你。」

  竇夫人劍指謝識方向:「我知道你受了內傷,也是故意挑在你傷未愈的時候來的,因為完全狀態的謝識掌門,修為實在可怖。我現在仍是儲仙門的人,自然要為儲仙門考慮。」

  「那我怕是不能勸你回頭是岸了。」被有意針對了謝識也不怎麼氣,甚至還有心情打趣。

  飲血劍已經提升到了百分之兩百的蓄能,竇夫人不再猶豫,飛身突刺而來。上空一隻飛鳥忽然停擺,筆直地朝著竇夫人的方向砸來,竇夫人瞬時揮劍將飛鳥切碎,她見手腕上的因緣線又多了一道,也無任何多餘感想。

  這時候的謝識已經被削弱到了極致,如若這次竇夫人還不能將他拿下,以後怕是更沒有希望。

  二人短兵相接,竇夫人腦後的髮帶忽然飄向前蒙住了夫人的眼,失去視線後,她憑直覺抬腿一腳踢出,雖然沒能碰到謝識,卻也叫髮帶不能再遮擋視線了。

  竇夫人落地的瞬間又踩到了滾石,差一些就要滑倒,她用手撐住地面,重新又撲殺過去。

  竇夫人靠近了,這對謝識來說很不利,他身上帶著傷,勉強格擋住前者的劍刃,卻也舌尖泛起血腥氣。

  謝識餘光暼了一眼其他人的狀態,發現幾位長老已然負傷,蒲草仙尊甚至在背中落了一道半米長、深可見骨的劍傷。天樞首席跟許沐朝一起扶著站立不能的小弟子趙清浮,其他弟子,也傷的傷殘的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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