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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裡,我就追隨你前往
深淵深處。」
蕭楠道:「我和舜不同,我不會再去引導人類,相反,我要做和他們都相反的事情——世人中,最為強大的人也往往是最為奸猾陰險黑暗之人,我要對抗人類。
對抗人類最強的勢力!
我是人類的『敵人』,
我是伏羲的引導者!
人類試圖掙脫神的枷鎖尋求他們的自由,
而我則代神之能鎮壓他們!
這個世界,強者弱肉強食,弱者唯他們馬首是瞻,因此我的征途就是等同於對抗全人類真正的解放自由!
我所行的是人理里最為背德之事!
我所奉的大義正是人類最厭惡聽到的話語——『我是為他們好』,我逆反了人類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真理,
失去了聖人的約束,
人類這個種已經急需暴虐的鞭笞,他們甚至連沉眠的舊神都喚醒,他們越過了自己種的界限,踐踏自己的渺小的同胞,同類相殘,那部分被推選出來代表的人類的醜陋低級的生物,卻還意識不到自己的畸形,
而剩下的無知人類則認同他們的價值觀,愚昧的追隨這些畸形者將物種推入滅亡!
因此,我要再次歡迎你們加入我無比黑暗而邪惡的『陣營』!
我們要給予那些傲慢的人類控制者們最殘暴的絕望!
我不會制止他們即將自我清洗的巨大災難,
我只對那些畸形者降下神罰!
你們總說要追隨我的征途,我的腳步。
但是我還沒給你們展示我們的目標。
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
我要像毆打不聽話的任性小孩子一樣鞭笞人類,
糾正他們的自毀!哪怕他們想要自毀都不行!
我連這個自由都不會賜予他們!
我蕭楠!
就是扭曲之力!」
他一拳砸在床頭的柜子上,而柜子的表面竟然展現出了物質波動的狀況!
就好似蕭楠的話語穿透了某種「界限」,甚至連他自身都帶有了伏羲那種異常的波動能量。
「你也許不是最勇武睿智的伏羲所造之聖人,但是你絕對是最有破壞力的一個。既然你把人類說的如此不堪,那我就和你一起,
征伐全人類吧!」苗楓抱起手臂道。
「哪怕只有一個渺小的脆弱的愚昧人類,甚至哪怕不是人類,只是稍微有知性的物體,他們還期望這個種延續下去!那我就不會結束我的征伐!
我是偽善之人!我從未真正同情過那些我給予寬容的無恥自私之人!
人類將會有數億人死於自相殘殺的巨大災難!我亦不為動心!
但是!我要制止人類任性的自毀!
因為,
我愛著這個種!我比任何人類都愛!哪怕他們自己想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也會一次次把他們從冥河拉回來!」
蕭楠幾乎是用近乎咆哮的聲音捂著胸口說道,而他甚至沒發覺自己已經滿臉淚水。
他幾乎是不由自主的釋放了伏羲真正的「感情」。
他已經分不清說這些話的是自己還是伏羲,
只是當他用模糊的淚眼望向苗楓和婉月時,
他們的身影和伏羲在漫長的時間長河裡所見的無數個相似的身影重合——
「因為我在最初的遇到的人類中,有人像你們一樣,深愛著我,希望我回應他們的期望。
僅此而已。
如此畸形愚蠢低級的物種,因為這些人,因為你們,讓我著迷。
我才是被蠱惑的那個傢伙。
我才是最為遲鈍愚昧的傢伙。
我花了一億年,才能以這個能說會道的身軀,以你們的語言,以你們的情緒,說出這種你們才能理解的感情。」
苗楓呆呆的望著蕭楠,甚至都沒發覺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不自覺的淚流滿面。
第224章 談崩
蕭楠是被苗楓用輪椅推到了位於整個客房區最上層的十四少的住所。
整個一層樓都是十四少一人獨享,然而由於遊輪的結構,實際上這一層比其他樓層要小的多。
從電梯上去之後,出門便是有專門保鏢看守的玄關,以及鋪著暗紅色地毯,帶著過度裝飾風格的裝潢結構。
這恰恰是19世紀初期最流行的一種東方和歐式巴洛克相結合的風格,當時歐洲貴族瘋狂追逐和東方有關的元素,形成了這種不倫不類過度華麗的所謂「東方風」。
而蕭家的遊輪採用這種風格,無非是昭顯一個要素——有錢。
門口的保鏢早已知道他們要來,便拉開大門放他們進入。
蕭楠也和苗楓一樣,一身是傷,儘管他穿著長衫,可是雙手以及脖頸還是被繃帶紗布纏著,臉上也貼著紗布,看起來傷的不輕。
他看起來坐在輪椅里很鎮定,其實他已經連自己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伏羲和他融合的後遺症還未完全褪去,甚至一度占據了他的精神,在伏羲離開後,他只感到無盡的疲累。
即使如此還是要打起精神應對十四少和葛崖那兩個怪物。
一進入雕刻著繁複花紋的歐式大門,裡面竟然是個植物溫室,光源全部是人造光提供,卻猶如置身樹林。
地面都是白色的鵝卵石子鋪成,輪椅在上面前進,發出了咯噠咯噠的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