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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雅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奴婢無事,只是去祭拜爹爹的時候……看到城外有許多災民,他們……」

  爾雅眼眶泛紅,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梁九玉覺得眼前的燕窩也沒了滋味:「災民有很多嗎?」

  「嗯,去歲自河間往南發大水,農民軍也不消停,今年雨水又大,老百姓日子過不下去,只能拖家帶口北上。」爾雅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奴婢的姑姑嫁到了南邊,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看到那些衣不蔽體,眼神呆滯或兇狠的災民,爾雅心裡跟被火燒過一樣疼,如今這日子對老百姓來說太苦了。

  梁九玉沉默不語,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凡戰亂時期,總要有許多性命填進去,她除了保住自己的命,還能做什麼呢?

  「給我換衣服,我去戒台寺一趟。」梁九玉起身吩咐道。

  檀香忍不住皺眉,有些不認同的冷冷掃了爾雅一眼,沒多說話替梁九玉換了男裝。

  魏忠賢喜歡梁九玉,日子久了見她本分老實,只愛熱鬧,也不拘著她出門,只是身邊要帶著人。

  自潭柘寺那一趟後,梁九玉藉口讓錦衣衛跟著她這樣的身份有些不妥,讓魏忠賢給她換了兩個功夫高強的太監守護。

  去戒台寺要路過郊區,梁九玉坐在馬車裡,看見了爾雅口中衣不蔽體的災民,好些甚至都光著半邊身子就那麼躺在路邊呻-吟,這場景刺痛了她的眼睛。

  梁九玉身上的銀子不算多,可也算不得少,到了戒台寺後,她便遣人找到了方丈。

  「外頭災民太多了,現在天氣又慢慢炎熱,只怕死的人多了,是要鬧瘟疫的。我身上銀兩不多,還勞煩方丈去城內採購一批藥材和糧食,給災民施粥發藥,起碼……別鬧得更嚴重。」梁九玉將自個兒身上沒動過的千兩銀票都給了方丈。

  戒台寺方丈沒推辭:「施主宅心仁厚,老衲替他們謝過施主了。」

  梁九玉心裡很難受:「這點銀子不過杯水車薪罷了,我會想法子看看能不能再給你送些過來,只是要辛苦你們了。」

  回去的路上,有人攔車,一個衣服破爛到露出髒亂肚兜的女人抱著自己已經面色清白的孩子跪在車前頭哭。

  「求求貴人,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們了!」

  那孩子一看就已經死了,梁九玉心裡難受,但她坐在馬車內沒動。她知道如果自己出去,只怕就走不了了,小說里說的不少,周圍虎視眈眈的目光比文字更殘酷。

  當生存都不能保障的時候,人活得不如畜生,梁九玉不想驗證人性。

  護在馬車旁邊的太監冷著臉提著劍將人拉開,馬車很快就進了京城。

  回到房內,梁九玉趴在床上難受了好久,其實歷史造就的悲劇,對梁九玉來說並不難接受,她只是滄海一粟,做不了救世主。

  可讓她難受的是自己的身份,她如今是金人,甚至……是貴族,大玉兒和皇太極她都觸手可及,甚至左右戰場形勢的幾個大將她也都說得上話,這種情形下,讓她什麼都不做,她心裡太煎熬。

  「小姐,該用晚膳了,您晌午就沒吃多少東西。」檀香進門看見梁九玉埋在被褥里,輕聲提醒。

  「檀香,我想見皇上。」梁九玉趴著悶聲道。

  檀香嘆了口氣:「外頭的紛擾自有定數,小姐不該摻和在裡頭的,十四爺也不會喜歡您摻和進去。」

  梁九玉在被褥內使勁兒搖晃腦袋,直晃散了一頭烏髮,這才猛地站起身來。

  她怎麼就不能摻和進去了呢?就因為她是個女人?大玉兒不也是女人?

  她知道自己做不到跟大玉兒那般厲害,也知道自己怕死,可若是在不危及性命的前提下,能儘自己的微薄之力,難道就那麼看著?

  用過晚膳後,梁九玉又換了男裝。

  檀香覺得她神色有些不對,也要跟著換衣服:「奴婢陪著您出去。」

  「不必,我想自己出去走走。」梁九玉沒讓檀香陪著,只帶了兩個保護她安全的太監出了門。

  因為戰事頻繁,京城內對暗探的追擊也日益嚴密,梁九玉那邊沒叫多爾袞陪著,他也沒主動湊上前去,只在外頭忙碌。

  這日下了值,劉三兒拉住了他。

  「頭兒,你看你這眼下黑的,嘴唇都泛白了,一看就是上火,不如跟屬下一起去瀉瀉火?」

  見劉三兒一臉猥瑣笑意,多爾袞下意識想拒絕。

  不過近日如同在戰場上一般總繃著精神,加之前頭被梁九玉勾起來的火也一直憋著,他晨起確實難受的不得了。

  想了想,他點點頭:「你說得對,走吧。」

  他也不想忍著了,大不了就是多幸幾個女人,總憋著他太煩躁,也容易出問題。

  二人沒有去蒔花館,在本司胡同兒旁邊找了家名氣不小的勾闌——蘭香館。

  與二人一起的還有另外兩個千戶並著跟劉三兒關係不錯的幾個百戶,沒人敢跟錦衣衛爭女人,幾人一進門便包下了蘭香館內最漂亮的一群姑娘。

  劉三兒摟著個豐腴的姑娘,衣服一拉,先壓在案几上親了半晌解了饞,這才笑眯眯的吩咐:「你們兩個,好好伺候咱們周大人,周大人本錢足,一個人可是吃不消。」

  多爾袞身為男人,跟劉三兒等人一起洗過澡,錦衣衛就沒幾個不對他那□□的傢伙事兒咋舌的。平日裡不見他來勾闌作樂,如今來了,都想看看多爾袞到底有多少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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