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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檢笑容淡了幾分:「不管做什麼都需得勞逸結合,我自然也需要休息。」

  實際上山東和太原那邊的戰事頻繁,偏偏南方還又發大水,朝中大臣只會推諉責任,還有人要他下罪己詔,烏煙瘴氣讓他憋悶的厲害,這才帶著葉君羨出來鬆緩一下。

  只葉君羨在軍事上是把好手,出來遊玩兒卻沒甚新意,還是樂平因葉君羨在,非要跟著,還提起梁九玉來,他這才叫樂平把人喚過來。

  多爾袞坐在末位,不動聲色瞧見朱由檢眼神中的陰霾,眼神瞭然。

  朱大典率大軍抵達德州,還未來得及誅殺陳有時,便中了萊州降金大將孔有德的埋伏,損失兵力近兩成,這事兒朝中一直在議論紛紛。

  「上次跟你喝酒,我走得早,咱們沒能喝個痛快,今日怎麼也得不醉不休才是。」朱由檢不願意多想朝中事體,笑著舉起杯來道。

  梁九玉笑語晏晏:「慎之兄海量,小弟熒熒之光怎敢與皓月爭光輝呢,咱們還是來玩點兒有意思的如何?」

  多爾袞正想到那日她喝多了以後那讓人心醉的嬌憨模樣,聽見她這話,心裡就升起幾分不好的預感來。

  果然,梁九玉腳往凳子上一踹,響指一打:「來人吶,叫姑娘們上來!」

  葉君羨和多爾袞等人都穿著飛魚服來的,媽媽自然不敢怠慢了,很快館內最漂亮的姑娘們便魚貫而入。

  「咱們來擊鼓傳花如何?姑娘們負責擊鼓,咱們負責傳花,被點到的人得喝三杯或者表演個節目。」梁九玉也不敢整太現代的東西,大玉兒可就在京城呢,萬一叫她知道,自己這馬甲就捂不住了。

  實際上這會兒得到檀香回稟後,大玉兒正饒有興致斜靠在四海樓頂層雅間的榻上。

  「我聽說,蒔花館專出美人兒,小玉兒這喜歡漂亮東西的習慣倒是還沒變。」她輕笑出聲,隨即站起身來,「那走吧,公子我也去見識見識這蒔花館的美人們。」

  正好崇禎帝在,她也探探崇禎帝的底兒。

  大玉兒的易容術出神入化,不像梁九玉和樂平這種業餘選手,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是胭脂虎。

  她雖然漂亮,五官卻多了幾分凌厲,再靠化妝技術獎眉眼描繪粗獷些,腳下墊高,走動間行雲流水,哪怕叫熟悉的人看了,一晃眼也會覺得是個俊俏郎君,絕認不住這是個女子。

  所以聽她說要去,同樣易容裝扮的紅花一點沒覺得奇怪,主子走南闖北,什麼樣的秦樓楚館沒去過呢,眼下也不算什麼。

  倒是檀香要讓四海樓的人將鍋子送去蒔花館,還有功夫在後頭瞎尋思,這真是姐妹兩個,怎麼都喜歡往妓館跑呢?

  等大玉兒到蒔花館的時候,梁九玉和朱由檢並著樂平已經喝嗨了,擊鼓傳花的姑娘們都只跪坐在一旁伺候倒酒,只有葉君羨和多爾袞頭疼的厲害。

  葉君羨被樂平長公主扒拉著胳膊,面色僵硬耳根子赤紅,只能不動聲色把樂平的酒杯給換成蜜水。

  梁九玉早就看出這兩個人之間的曖-昧了,她心裡酸得想咬小手絹,可如今這打扮沒有小手絹可以咬,她隨便撈了只胳膊過來。

  多爾袞見她把自己的袖子都快啃濕了,額頭已經開始蹦著跳,偏偏這種場合,個個兒身份都比他高,他還什麼都說不得,只能暗地裡用巧勁不讓梁九玉多喝酒。

  「周大人,你不懂,我心裡苦啊!」梁九玉使勁兒扒拉開多爾袞擋著她酒壺的手,那語氣悲傷得跟死了爹似的。

  多爾袞不但不懂,他還生氣,不就是葉君羨馬上要尚公主嗎?也值得她借酒消愁,這鐵定不是小玉兒,小玉兒才不會看別人比他重要。

  話又說回來,若是小玉兒,他估計也不會願意娶,多爾袞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清楚梁九玉身份肯定有異,可他竟是一點都不想讓人知道了。

  越是這樣,他越是心裡酸得厲害,不肯給梁九玉酒壺的同時,自己沒忍住多喝了幾杯。

  朱由檢也喝得不少,沒有沈靖良在,旁邊伺候的小太監都快哭了也不敢攔著,他搖頭晃腦看著梁九玉苦著臉,忍不住笑出聲來——

  「九玉為何心裡苦啊?」

  梁九玉跟甩撥浪鼓一樣把腦袋甩到朱由檢那邊,衝著他……的酒壺撲過去。

  「不能睡,不如醉,做人不能活太累,朱哥說是不是?」她踉蹌著拿酒杯跟朱由檢碰了一下,一飲而盡,「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喜歡我的人我不喜歡,這不是天下最苦的事情嗎?當浮一大白!」

  朱由檢誤以為梁九玉看的是樂平,差點一口酒嗆進喉管里,咳嗽得驚天動地。

  「咳咳咳……樂平很快就要跟君羨成婚了,他們兩個青梅竹馬,你可別瞎想。」

  梁九玉又往嘴裡灌了杯酒,仰天悲傷:「我知道——愛總是這麼不由人,有緣無分啊!」

  朱由檢喝了口酒水,心裡想著,可拉倒吧,你倆啥時候有緣了?你要是跟樂平有緣,我父皇都能從棺材板底下跳起來。

  大玉兒便是這時進了門。

  梁九玉正好看見她那魅惑眾生的笑容,立馬噌得站起身來,心裡不苦了,人也不暈了,腿上也有勁兒了。

  媽媽,閨女又給你找到一個女婿,上一個也就那樣吧,這一個——絕色無雙!

  「誒?伊鈺小兄弟,你何時回京的?」朱由檢也看見了大玉兒,驚喜地站起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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