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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秦雋才放開她,潮.紅著臉視線黏在她身上。沈宛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豐厚的下唇叫他咬出了血,沈宛接著他的目光都不敢動手去擦。

  待兩人皆平復下心境,秦雋頭也不回地便往洞穴深處走去,似要與她隔開距離一般。

  沈宛趕忙起身,拽住他的衣角,討好道:「秦雋,秦少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親也叫你親了,咬也讓你咬了,你能不能理理我?」

  秦雋不答話,默默地甩開沈宛的手。她舔了舔下唇滲出的血液,目光掃過他的手,發出一道驚呼:「你的手!」

  那手背被石壁的凸起在皮肉上刻出凹痕,沈宛這才想起他方才枕著秦雋的手……

  「我吹吹。」沈宛捧起了他的手,指尖掃過那密密麻麻的凹痕,吸了一口氣朝那上面輕輕地吹氣。

  流動的氣流撫過秦雋的手背,沈宛認真的樣子叫他有些心軟。轉念一想,她方才對著玄真信誓旦旦地剜他心時,也如此刻一般信手拈來。

  他的心又硬.了回去。

  秦雋抽回手,規避著她的觸碰,自顧自找了一個角落閉眼盤腿打坐,口中默念著靜心決,勢要心無旁騖。

  他們二人身上還掛著湖水,身立之處濕漉漉地滴了一片。

  「秦少俠?」

  沈宛戳著他的手心,原本鼓著賣乖的兩腮被秦雋的一個抬眼給嚇回了原形。她又只好罷手,改了微扯他的衣袖。

  「我們暫時回不去,我先去外面尋些柴木生火,你等我。」

  這山洞分兩側,中間被湖水貫穿,沿著前路走去便能出洞,外圍與山林連接。

  他們若想回去,只能橫跨整個湖泊。她倒是沒問題,但……沈宛看了一眼秦雋收了心思。

  她抬腳走了兩步,秦雋聞聲睜眼,冷道:「等等。」

  沈宛回身綻了一個笑容給他瞧,邁著小碎步湊到他跟前,偏頭問:「怎麼啦?」

  「沒什麼,我去拾柴。」秦雋話語依舊冷淡,站起身也不管沈宛如何就往外走。

  他才不會承認他是怕沈宛再一次消失他眼前……也許以後就找不到了。

  「我同你一道。」沈宛興沖沖地跟在他身後,轉瞬被他回絕。

  秦雋:「不必。」

  「為什麼呀?」沈宛嘻嘻一笑,「我給你打下手也可以,連書上都說眾人拾柴火焰高呢!」

  「怕你下毒害我,這樣總——」秦雋回望她一眼,話頓住。

  「我真的沒有,我害誰都不可能害你的!」沈宛吸了下鼻子,眼睛有點澀,「對不起,我知道錯了,那些狠話真的只是權宜之計而已,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解釋解釋啊?」

  說錯了話,秦雋真想給自己一巴掌。

  「外面危險,我去拾柴。」他語氣稍軟,但依舊對她十分疏遠。

  「那我更要跟著你。」沈宛篤定道。

  最後秦雋懶得趕她,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沈宛跟在他身後。拾柴途中沈宛一直絮絮叨叨同他講話,秦雋一句話未接,她自己也不嫌聒噪,嘰嘰喳喳地念叨了一路。

  秦雋在洞中架好篝火,沈宛便開始褪自己的衣衫,只留了一件薄如蟬翼的里襯。

  沾了水的衣料緊貼在她肌膚上,將身形勾勒得更為玲瓏。

  秦雋皺眉,「你做什麼?」

  「這濕衣服得晾乾了才能穿,還有秦少俠你離我近點一起烤烤火,不然容易感染風寒。」

  秦雋挪開眼,沉鬱下臉。

  秦少俠,秦少俠……她叫那個殷簡倒是親熱。

  「快點,不然真的容易得病的。」沈宛見他巋然不動,便想著上手幫他,他應激一般地攏緊了自己的衣衫,見沈宛絲毫沒有男女之防的心思,心中不覺鬱悶。

  她失憶了都能如此對他,在他面前絲毫不避諱寬衣解帶,殷簡救了她的命……

  她今日那句「我兩日後便要大婚,屆時我不希望看見秦少俠的身影。」簡直叫他心碎,這個女子怎麼就愛對他說這種誅心的話。

  嫉妒泛濫,醋意決堤。

  沈宛上前,秦雋用手肘將她擋開,淡漠中夾雜著不可忽視的陰陽怪氣:「秦某不比沈姑娘,不會在外人面前寬衣解帶。」

  「可是我沒有把你當外人。」沈宛怔住,而後喃喃道:「是你說喜歡我不止一點點的,所以我才……」

  她這句話恰好戳在秦雋痛處,他苦苦堅持了三年,全靠著她那句喜歡,可到頭來呢?

  她卻是要成親了,和別人成親……

  他醋意更盛,強忍著心中的不適,直視她冷哼道:「沈姑娘忘了,是你先說喜歡我的。」

  喜歡他,又對他說些誅心的話,還勾搭別的男人。

  「沈姑娘兩日後便要成親,你既會水自己回去便好,又何必來管我?」秦雋話語半噎,喉頭梗塞,「既然奚瑕姑娘只愛殷簡一人,快走便好,免得耽誤了姑娘的良辰吉日。」

  「我早已不是天玄宗的人,你棄了我也不會引起兩個門派的衝突。」

  一句酸甚一句的話,沈宛漸漸從中品出了味道。

  「你吃醋了?」沈宛圈著他的胳膊,任他怎麼甩也甩不掉。秦雋甩不脫,又怕大力傷了她,只得作罷。

  他傲氣地偏過頭,不答話。

  「你既已是別人的未婚妻,又來纏我做甚?」

  「明明是你先纏我的。」沈宛毫不猶豫說,分明是他在積善門中先抱住她,先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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