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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上風景絕色,他看了一會才等到來人。

  「怎麼樣真人,這悔過崖上風景好看嗎?」

  玄真聞言回頭,見一紫衣少女款款而來,看這人的裝扮應當是積善門少主的未婚妻,「是你把我約來的?」

  昨日秦雋衝出殿外實乃無禮放肆之舉,他見之便心生怒意。聽說這人生得同那個死去的沈宛一模一樣,他到底來了兩分興趣。

  人死不能復生,他倒要瞧瞧這位奚瑕是人是鬼!

  「是我。」沈宛隻身一人前來,炎炎烈日下崖邊的塵沙被吹起,連她的嗓音也帶了燥氣,「難道您就不好奇我是誰?」

  說完,她將面紗摘下,玄真皺眉道:「果然是你。」

  那時他明明將這女子給打下了山崖,她到底是如何復生的?

  「是我,今日來我是來向您賠罪的。」沈宛笑吟吟道。

  「賠罪?」玄真可不信她的鬼話,這丫頭不日便要成為積善門的少夫人,到時候權勢滔天,又怎會向他賠罪?

  「我將你打下上崖,你不恨我,卻反倒要向我賠罪,這又是什麼道理。」

  沈宛走到崖邊,往下望便是一望無際的深淵,她嘆了一口氣,給人老氣橫秋之感,「經過這三年我明白了許多事情,仇恨並不能讓我過的更自在,所以我決心放下過去。」

  「我知道,您曾經因為秦雋的事情怨我壞了你們天玄宗的好苗子,這廂沈宛已經知道錯了。日後定然不會在糾纏他,希望這番誠摯的歉意您能接受。從今往後我便是積善門的人,早已洗心革面,只是想對過去的事情做一個了結。」

  玄真狐疑地看著她,很顯然沈宛的話他並不能相信。秦雋昨日便不顧廉恥地去找她,這事傳到眾人耳中,已成笑料。

  縱然她有心悔過,但秦雋未必能看清事實。

  良久,見玄真遲遲不作應答,沈宛在玄真身前跪下,「我改名換姓也是為此,只希望今後沈宛與天玄宗的恩怨不在,兩派之間能和諧相處。」

  「你當真不會在糾纏雋兒?」玄真問道。

  「是,奚瑕非沈宛,只愛殷簡一人。」

  從旁的樹林中走出一人。

  秦雋看著跪地的沈宛又想起她方才說得話不知是心疼多一點還是自嘲多一點。

  他是來找玄真的,自昨日與沈宛相認後,秦雋便想告訴他曾經的師叔,以後沈宛他會寸步不離的護著,希望他不要再對沈宛打什麼歪主意。

  只是昨晚沈宛同他說得話明明不是這樣的。

  他今日換上了一身藍衣,將往日裡穿的泛黃的白袍褪下,扯去了他鬢邊的白髮,刮去了初冒胡茬。

  他想沈宛喜歡好看的男子,他便將自己收拾得整潔一些,或許她會多看他一眼。

  「你說得可是真的?」秦雋喉頭梗塞。

  「自然。」沈宛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破綻,她淡聲道:「真人在此,我自然不會說假話。」

  「那你說讓我給你些時日是——」

  「呵,緩兵之計而已。」

  「你喜歡我——」

  「假的。」

  「你……」

  沈宛偏頭看他,就著不咸不淡地語氣:「秦少俠還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好了,我們當著真人的面一併說清楚。」

  他哪裡敢再開口,一雙眼眸死盯著沈宛,似乎想從她身上看出破綻來,半響他開口沉聲:「宛宛起來,別跪他。」

  她垂首沒作聲,臉上戴得那張無形面具都有了碎痕,她心一軟,對此番情景甚為懊惱。

  她沒想到秦雋會來,原本的計劃全然被攪得亂做一團,但半途而廢不是她的作風,這場戲她得演下去。

  玄真怒道:「雋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雋上前,也不顧沈宛的掙扎作勢便要將她從地上拉起。

  她沈宛跪誰都可以,偏偏不能跪他!

  兩人目光交匯,沈宛被他的眼神攝住,從地上起身。秦雋拍了她沾灰的膝蓋,不容置疑道:「跟我走。」

  「不走,你這樣是在挑起兩個門派間的衝突。」沈宛甩開他的手,與他錯開視線。

  見秦雋張嘴要說什麼,沈宛趕在他之前率先開口:「我騙你的,秦少俠。」

  昨日說得話都是假的。

  「你走吧,我是不會拋下殷簡跟你離去的。」

  ……

  「你此話當真?」

  被烈日炙烤的不僅有身體,還有一個跳動的心。

  「當真,我兩日後便要大婚,屆時我不希望看見秦少俠的身影。」沈宛下了逐客令,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狠。

  ……

  「好,我走……」秦雋轉身不再看她,一身灰喪之氣,頹敗若死。

  「希望真人您能看見我的誠意。」沈宛見秦雋走了,側面對玄真道,說著她悄悄靠近幾步,給玄真遞了一封信。

  還未走遠的秦雋聽聞此話,幾乎是逃離一般快步跑開,眨眼間就沒了蹤跡。

  他只能捂著自己最後的尊嚴落荒而逃。

  「好。」玄真笑接過她的信,他想這一次再沒有任何事物能阻止秦雋重回天玄宗了,他們宗門又有了希望。

  江湖上的歷練,足以讓他長記性。

  沈宛低垂著眉目,顯得異常柔順。

  「只是,我依舊有一個疑問,不知你是如何復生的?」玄真放鬆了對沈宛的警惕。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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