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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卿。」承宣帝淡淡地道:「朕許你一百精兵前往杭州府,你可有信心找回災銀?」

  崔慕禮拱手向前,深深一拜,「微臣定全力以赴,不負聖上期許!」

  「嗯。」承宣帝道:「若無其他事……」

  羅必禹忙從懷裡掏出奏摺,高舉過頭,「微臣有事要奏,皇上,關於大理寺卿於俊峰玩忽職守、辦案疏怠一事——」

  「羅必禹。」承宣帝似笑非笑地盯著他,「你見縫插針的功夫漸長啊。」

  羅必禹老臉鎮定,「臣只是有一說一,秉公辦事。」

  承宣帝從鼻子裡哼出一聲,道:「當朕不知道你們二人那點破事嗎?都多少年過去了,還記著仇。」

  羅必禹直喊冤枉,「臣是那等小心眼之人嗎?臣之所以上奏,完全是因為於俊峰在災銀案中毫無作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承宣帝打斷他,「看來你是要在崔卿的面前逼朕揭你的老底?」

  羅必禹立馬噤聲。

  承宣帝頗為哭笑不得,都一把年紀了,這羅必禹怎還是這般不識時務。

  「好了,待此案了結再秋後算帳也不遲。」承宣帝望向崔慕禮,「崔卿,朕便在宮中等你的好消息。」

  扔下此話,他雙手負在身後,步伐沉穩地消失在明黃色帷帳後。

  宮人引著羅必禹和崔慕禮離開,待出了宮門,羅必禹抄著手,腳步倏然一頓。

  羅必禹道:「崔慕禮,你既領了皇命,便當真切的作出功績來。」

  崔慕禮頷首,「下官牢記大人提點。」

  羅必禹又道:「方才你在殿中什麼都沒聽到,可知曉?」

  崔慕禮:「……」

  *

  收到崔慕禮去往杭州府的消息後,周念南稍稍鬆了口氣,將心思放回正位。他入羽林衛時間尚短,因出身尊貴,很快便被人前呼後擁。但上值軍十二衛內勢力紛雜,並非都是羽林衛的天下,其中尤以錦衣衛為甚。不同於其餘十衛,羽林衛與錦衣衛直接聽命於聖上,是名副其實的天子近衛。

  中秋宴後,聖上將前往孤山秋狩,隨行護戎的便是錦衣、羽林二衛,並三大京營中的精兵強將。

  在周念南的有心接近下,他不多時便與錦衣衛指揮僉事葛天相熟,趁著休沐日,與錦衣衛的一干兄弟們到知味樓吃酒。

  期間,眾人推杯換盞,興致高漲,滿面紅光中,葷素不忌地胡天侃地。

  周念南斜坐在椅上,單手倚額,整個人透著股慵懶散漫的貴氣。

  一旁的葛天打了個酒嗝,捏著酒杯,暈暈乎乎道:「念……念南,我與你當真是一見如故,相識恨晚吶!來,幹了這杯酒,我們從此便是過命的交情了!」

  周念南很給面子地一飲而盡,「怪我從前只曉得在外面玩,沒發現宮中還有這麼一群志趣相投的兄弟,來,我自罰三杯。」

  他一杯接一杯地灌酒,掀眸輕掃,見其他人均暢快淋漓,笑道:「此處喝完,我還有個好地方要請大家去。」

  對面的校尉感興趣地問:「何處?」

  周念南說得點到為止,「花月樓剛進了一批陳年九醞春酒。」

  花月樓?那可是京中第一花樓,裡頭隨隨便便一個丫鬟都能歌善舞,頂得上那些普通勾欄里的花魁!

  葛天眼睛倏亮,唇角高揚,「不愧是念南,待會我們兄弟一起同樂,同樂。」

  周念南唉了一聲,愁苦萬分道:「不瞞你說,我母親在花月樓門口安排了人,若我敢踏入一步,回府便要家法伺候。」

  葛天詫異,「侯夫人竟對你管教至此?」

  周念南丁點不害臊,直白道:「她想為我求娶貴女,怕我成親前鬧出醜聞,難以收場。」

  葛天便哈哈大笑,「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酒至興處,一行人轉移陣地,再續行樂。周念南派人送他們去花月樓,正待打道回府時,忽然瞥見一抹似曾相識的身影。

  他抹了把臉,皂靴輕移,擋住她的去路。

  巧姑不過憋急了出來解手,剛渾身輕鬆地出來,便遇上一尊大佛——

  她縮著肩膀,緊張的不行,「周、周三公子好。」

  周念南問:「小傢伙,你怎麼在這裡?」

  巧姑何曾想到會有跟這般大人物說話的機會?當下小臉漲紅,聲如蚊吶地道:「今日、今日是方姐姐的生辰,在此設宴請我們吃飯呢。」

  我們?

  周念南眯眼,「謝渺也在?」

  巧姑不善撒謊,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出個「不在」。

  周念南輕易看穿了她,輕抬下巴,道:「哪處雅間?快領我過去。」

  *

  雅間中,方芝若坐在主位,周圍依次是謝渺、拂綠和攬霞。

  桌前已擺滿菜餚,方芝若要替謝渺斟酒,被她抬手一攔。

  「我前些日子被蛇咬了,大夫說近期不能飲酒,今日便以茶代酒,行嗎?」

  方芝若體貼道:「那你便以茶代酒。」她看向攬霞和拂綠,笑道:「你們呢?能否陪我喝些酒?」

  二人齊刷刷地看向謝渺,後者慢悠悠地道:「先說好,誰要是喝醉了發酒瘋,便要罰她……」

  二人異口同聲道:「連續守一個月的夜!」

  方芝若忍俊不禁,她們三人雖為主僕,卻情同姐妹,真是讓人羨慕。

  攬霞倒好酒,聞了聞香氣,一臉陶醉。哎呀,知味樓的酒,聽說要十幾兩一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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